44、044
面对这个问题, 单鸾终于无话可说，心虚地看向小圣女，向她求救。
至于被它用期许目光盯着的云栩栩, 她已经炸了。
云栩栩：完了完了，刚才没想起来, 幻境里本身存在圣女和圣尊, 大魔头过几天还要去北洲, 到时候肯定露馅啊啊啊！
她正研究怎么圆过去这些话，比如单鸾得了禽流感, 脑子不正常, 没想到, 对面又有结论了。
司空渊：“你曾说, 有人帮你修复经脉，但他陷入麻烦之中，那个人就是圣尊？”
云栩栩：“……”惊呆。这都是怎么猜出来的？？？
女孩微微愣神, 眼中凝出一点惊讶，司空渊知道他猜对了，袖中的手指慢慢闭合, 攥成拳头，黑眸暗色翻涌，“北洲的圣尊与圣女向来不和, 他却愿意为你重塑经脉。”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冷冽, “你和他什么关系？”
隔着半个房间, 云栩栩都能感受到大魔头身上散出的寒气，显而易见，对方又生气了。
房间内气温越来越低, 墙壁上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凤凰喜热惧冷，这会儿脑袋已经缩进翅膀里，团成一团窝在她怀中，拼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云栩栩低头抱住他，垂眸敛目，肩膀开始小幅度颤抖。
司空渊目光冷凝，却在看见她颤抖的一瞬，骤然顿住。
竟然在怕他么……黑眸浓雾翻涌不断，其中的情绪变了又变，最终归于沉寂。握紧的拳缓慢松开，身上的玄色像是要整个人淹没。
半晌，角落暗影中，司空渊嗤笑，“不想说便算了。”
几息过后，女孩似乎被这句话说动，终于怯生生抬起头。
怒火与不知名的情绪灼烧心脉，竟然比灵力涌入身体还要难受，司空渊心中烦躁，面上却愈发不辨喜怒，黑眸漠然地盯着对方，只见夜色照亮的娇艳面孔上，极慢地抬起，上面既没有眼泪，也没有一丝害怕之情，云栩栩正死死咬住嘴唇……努力憋笑，她憋得太厉害，脸都涨红了。
四目相对时，云栩栩终于控制不出，放声大笑。
“哈哈
哈哈哈哈。”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大魔头好好笑。他脑补出一个故事，里面不仅有爱恨情仇，还自己生自己的气。而且以后恢复记忆，想起这一幕，绝对是黑历史哈哈哈。
女孩似乎高兴极了，笑得前仰后合，软塌都跟着她晃动。司空渊面色变了又变，差点气笑了。但此刻升起的怒气又区别于刚才，他瞬间出现她身边，掐住她的下巴，“你敢笑我？”
云栩栩笑得太激烈，本身就重心不稳，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一跳，下意识向后一倒，倒在软榻上。即便这样，大魔头的手也没松开，他俯身盯着她，表情又怒又凶，落在下巴上的手指很凉，力道却极轻。他咬牙切齿道，“你还敢笑？”
云栩栩想说，她实在憋不住啊。但她要是敢说，大魔头怕是要直接炸了，她抹了把笑出的眼泪，慢悠悠开口，“我和他的关系啊……”
两人近在咫尺，云栩栩能清楚地看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对方的黑眸稍稍缩紧。
在这样的距离下，她才第一次发现，16岁的司空渊眼睛和未来有些许不同，中间还掺杂着褐色，并不是未来的纯黑色。这个想法稍纵即逝，马上被其他想法替代，她眸中闪过狡黠，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觉得我和圣尊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本能的察觉到这句话有阴谋，司空渊皱眉，但他线索不多，思索片刻，只顺着逻辑说道，“他出事，你却毫不担心，所以，你们并不亲近。”
至于圣尊太强、她笃定对方不会出事这个可能，被他狠狠甩在脑后。
“对，”云栩栩附和的声音响亮极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空渊心中泛起一丝古怪，又很快按下，他继续道，“既然许你修复经脉，人却不知所踪。看来所谓圣尊，也没什么本事。”
心里都要笑死了，云栩栩疯狂点头，“你说的太对了，他这人特别不靠谱！”
对方声音笃定，眼中光芒闪烁，司空渊心中古怪，但也不疑有他，心满意足地结束谈话。只是话说完了，掐住对方下巴的
手，却不知为何一直没放开。
夜色降临，寂静的黑暗中，唯一的声音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气息交错，四周空气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云栩栩本来笑意盈盈的眼中，随着时间流逝，也逐渐生出点其他情绪。
“那个……”对方的视线隐隐压迫，云栩栩目光不由自主上下乱飘，有心后退，可对方一只手钳制住她，另一只手就在她身侧，几乎是半包围的姿势，根本无处可退。她紧张地咽下口水，“那个吧……”
“那个”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司空渊眼中笑意稍纵即逝，忽然，他倾身。
“你你你……”被对方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云栩栩声音都开始颤抖。等等，他为什么靠近了，他要干什么，她要不要闭眼。
眼睛半睁半闭，仿佛看恐怖片时，马上要到惊悚的剧情。既想看，又不想看，纠结极了，脸都抽成一团，云栩栩呼吸都要停滞，就在两人马上要碰到时，司空渊忽然伸手，从她身后拿起了什么，又风一样起身。
“走了。”
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云栩栩愣了愣神，才模糊响起，大魔头刚才拿起来的是乾坤袋，里面装着白天买的东西。
“……”
云栩栩咬牙切齿地喊，“司空渊！”幼不幼稚，你是小学生嘛！！！
玄袍男人推开门，打开结界将两人包裹其中。只是听到怒气冲冲的声音后，嘴角不自觉勾起一瞬。
——她，没躲。
空无一人的路上，女孩跟在超讨厌的大魔头身后，她脚步很重，显而易见带着不满和怒气。突然，她好像发现什么，猛地抬起脚，恶狠狠地踩住对方的影子。
云栩栩：我踩！
虽然之前骂大魔头是小学生，她却比小学生还要幼稚，接连踩了数十下之后，云栩栩心情甚好，也终于想起来两人此行的目的。
她快走两步追上对方，偏头问，“为什么今晚能去？”
两人搬到一处后，云栩栩怕司空锦瑟想儿子，曾数次要带大魔头回去看看，但对方每次都拒绝。
她又找司空锦瑟，对方也一直闭门不见。
母子二人似乎有无言的默契，又或者有什么秘密。云栩栩独自去过几次、没见到人后，渐渐也不去了。今天司空渊说要去看他娘，她还挺惊讶。
修为至金丹，司空渊自然知道对方刚才干了什么，他眸中凝出一丝笑，又很快被暗色取代，“马上要过年了。”
过年有什么关系么？云栩栩没有问，她知道大魔头不会回答，只是暗自期盼，今晚能得到点消息。不知为何，她最近一直不安，可能因为司空渊马上要十七岁，改变他命运的那一年，马上就要到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云栩栩很快跟着司空渊来到司空锦瑟家。和上次来时一样，窗户被厚重的纸糊住，透不出一丝光亮，里面也没有一点声音。
“我们是直接进去，还是……”
话音未落，司空渊已经推门进去，云栩栩愣了那么一秒，也跟着上前。然而她才刚抬脚，厚重的木门忽然关闭，她伸手推，竟然纹丝不动。
盯着凹凸不平的门板，她彻底无语。
云栩栩：“……”妈的好气哦。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一更，我记得，会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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