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赌咒发誓
一直仔细观察着萧倾卿的沈烨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
他心情颇好，笑嘻嘻地又凑近了些，伸手轻抚着萧倾卿微红的眼睑，笑道：“卿卿，你在难过什么？”
萧倾卿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只是听到他要找通房丫头的话，心里猛地一酸就抑制不住想要哭泣。
可他非但不当一回事，现在还大大咧咧地笑着。
难过的情绪转为愤怒，萧倾卿猛地推开他的手，气道：“不要碰我，我要回去了！”
明明就喜欢我，可惜自己竟不知道。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沈烨也不着急了。他见萧倾卿真的恼了，连忙轻声安抚道：“卿卿说几句好听的哄我，我就不找了。”
萧倾卿停下胡乱地挣扎，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原来也可以不找的吗？”
沈烨笑道：“难不成这种事还能强迫我不成？就算我娘硬塞到我房里，我自看都不看一眼。”
萧倾卿听到二太太会硬塞的话，又不高兴道：“那你也和她睡一屋吗？”
沈烨见她不自觉地嘟起了小嘴，乐道：“我睡马厩去，我跟小风睡一屋总成吧。”
萧倾卿破涕而笑道：“那成，小风干净着呢。”
见她终于乐了，沈烨内心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他故意提起通房丫头的事就是想刺激萧倾卿，确认她对自己的心意。但见她真哭了，他却既高兴又心疼。
沈烨又道：“卿卿，可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没答应你呢。好听的话呢？”
萧倾卿低下头抿了抿嘴，喃喃道：“你爱找不找，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说好听的话哄你？”
沈烨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可思及她到底年纪小，不忍心再凶她，便哄她道：“你的嘴噘得都可以挂油壶了。卿卿，你既然想管着我，还不给点甜头，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要不说点好听的哄我，不然……”
他的目光朝萧倾卿红润的嘴唇上扫了一眼。不行，她都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不能做这种事。万一把她吓退疏远了，反而得不偿失。
于是他的目光又向下移，定在了被子里的隆起上。
原本，他就想趁机看了萧倾卿的脚，把这亲事定下来的。
倒不是他对脚有什么特殊癖好，只是正如萧倾卿所言，女子的脚是只能夫君看的。他现在要是看了，萧倾卿就只得非他不嫁了。
反正在他心里，他和萧倾卿是两情相悦互相喜欢，成亲是板上钉钉的事。
许是沈烨停驻的目光长了，萧倾卿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往后缩着，又求饶道：“不成的，不成的，二哥哥不要！”
沈烨见她实在害怕又抗拒，便又歇了这个心思，只道：“不要就赶紧想想说好听的来哄我。”
萧倾卿没有办法，只得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想了半晌，最后结结巴巴道：“朱颜长似，头上花枝，岁岁年年。”
沈烨轻哼一声，笑道：“你搁这祝寿呢？这话留着我生辰的时候再说，现在先叫一声好夫君来听听？”
之前萧倾卿说过夫君两个字，说得又香软又好听，沈烨念念不忘，这会还想再听一次。
萧倾卿却直摇头，说什么都不肯。
沈烨见她实在不愿意，只好轻啧一声退让道：“那说一句好哥哥总行了吧。卿卿，你要是再推三阻四的，我可要掀你被子了。”
萧倾卿猛地抓紧了床单，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颤巍巍地轻声说道：“好……好哥哥。”
沈烨满意地欸了一声，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真乖。”
萧倾卿将头半蒙在被子里，只把眼睛露出来悄悄看他。见他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自己心里也轻松愉悦了些。这时她才闻到沈烨的被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雪松广藿香的香味。
她本就喜爱清新淡雅的木质香味，没忍住多闻了几下，这才迷迷糊糊想起骑马那次，还有沈烨抱她那几次，都从他身上隐约闻到过。
是二哥哥身上的味道。
萧倾卿脸上一红，又羞涩地往锦被子里埋了埋。
沈烨见她一副乖巧的模样，心里一动，便又凑近了说道：“既然你乖乖听话喊了，我说到做到，不要通房丫头了。”
萧倾卿闷在被子里，半晌才嗯了一声回应。
沈烨满心都是暖意，又继续承诺道：“原本沈家就没有纳妾的传统，我答应你，以后也不会有妾室。”
萧倾卿想说你有没有妾室用不着答应我，但她又察觉到自己内心确实因为他的承诺而雀跃高兴着，一时之间有些懵。
沈烨见萧倾卿没有回应，便拉了拉她的手，问道：“卿卿，你不高兴吗？”
萧倾卿小声说：“方嬷嬷教过，为人妻者，要贤良柔顺，不可阻止夫君纳妾。”
她又说了一次夫君，虽不是在唤自己，但沈烨也听得内心柔软不已。
他说道：“别管嬷嬷怎么说，你只管自己怎么想。”
萧倾卿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若是阻止纳妾，便是犯了七出中的嫉妒一条，是会被夫家休弃的。再者说……”
她的脸蛋因即将要说的话题羞涩得红了红，但她想和沈烨讨论这个，便不顾赫然说道：“我的身体不好，娶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我恐不能多子多福，若再阻止妾室入门为夫君繁衍子嗣，便是不孝，有失贤德。”
沈烨见她说得认真，一时之间有些心疼。
若嫁给别人，她身体不好又被教得如此贤良柔顺，恐怕真会为了贤名为自己夫君纳妾，最终落得郁郁寡欢的地步。
沈烨抿了抿唇，神色认真说道：“卿卿你别怕，我努力学医便是为了给你治病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身体。再者关于子嗣一说，我却觉得不尽然。我们沈家大房仅有一子一女，二房也仅有我，不也好好的。”
他伸手碰了碰萧倾卿的脸颊，怜惜说道：“我不在意那些的，我只在意你。就算以后不养育子嗣，就我们两人一起生活，也似神仙眷侣一般，岂不快活？若你喜欢孩子，那我们抱宗族旁系的孩子来养，也是可以的。”
两人分明都还只是孩子，却认真谈起了养育子嗣的话题。
萧倾卿从未听过哪个男子如此为妻子着想，心里高兴又感动一时也顾不上和他争论什么两人以后没谱的事，只转过头道：“你哄我的。”
沈烨见她分明是高兴了，便凑到她身后，在她耳边道：“今日应你之言，皆自我肺腑。如有一句哄你的，我便天诛地灭，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