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男大学生
不轻易开始,开始就不会结束。
这是江宋的恋爱观。
在吻上郑千橙的那一刻,两人的关系便不再是同学,朋友。他们在思想方面似乎没有默契。
她用宾馆廉价的被罩遮在胸前,双眼微肿,发丝也乱糟糟。就这么看着他,我见犹怜地问:“你是因为我们……那个了,才要负责的吗?”
江宋没穿上衣,清晨的日光从窗户缝里溢进来,有一道滚过他精瘦的腰身,轮廓清晰的腹肌,随着他幅度不大的倾身起身动作而晃动。
他的语调格外轻,好似有一种难得一见的温柔,郑千橙确定自己没听错,也能清晰的感知,耳鬓厮磨后,男女关系中巨大的转变。
他说:“也不全是。”
郑千橙只是盯着他看,如果江宋能够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年轻的她在此刻其实有些手足无措了。
她把把柄递给他了。
他觉得能让郑千橙展现出如此动人的表情实属不易。
可郑千橙只是有些落寞,她想听的不是那句负责,而是告白。
不过,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她就会忍不住靠近。她确实无比喜欢江宋,这份喜欢,就连患得患失的江宋也能轻易察觉。
江宋想,能得到她的喜欢,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没有人用双臂亲昵地揽住他脖颈,用下巴抵着他肩膀撒娇,没有人会在他睡醒时主动给他香吻,劈头盖脸地一顿夸赞。
那夸赞他听得多了,无非是长得帅,学习好。但郑千橙说出来就和别人不一样。
他问她:“我有那么好吗?”
郑千橙点点他的唇,哼笑一声:“当然了,你要考哪个学校?”
彼时的她有种高考发挥超常的预感,腼腆地告诉江宋:“我觉得,我考得还不错,我想学法律或者新闻,你呢江宋,你想学什么?我们离得近一点好吗?”
江宋看见她张张合合的唇瓣,想吻她,于是也就吻了。
他说:“我不知道。”
郑千橙推他,方才那下让她脸颊红透。他总这样,嘴上不说话,动作又让人羞赧。
郑千橙说:“那你好好想想吧,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我想——”
“离我近一点。”江宋替她说了。
郑千橙勾唇一笑,“是的呀。”
报名前期他同宋月青聊及此事。
宋月青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看着儿子俊秀的脸,宽心一笑。
她说:“你想想自己喜欢什么,我不太懂,也不能帮你,你只要比我……和你爸强,我就满足了。”
江宋:“我知道。”
宋月青看着他,问:“有想去的城市?”
江宋说,就在临安,方便照顾她。
宋月青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你一个男孩子,能照顾我什么呢?你就随你的心意去吧,别的城市也无妨,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你舅妈也在,大不了我们两个搭伙过日子——”
宋月青陡然一颤,立刻噤声。
江宋没看她,知道她说漏了嘴。他看着满庭盎然,记忆里有江承德在此经过的画面,他一动未动,只道:“那我就真的按照我的想法去了。”
人都是自私的。
他也想,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宋月青抿了抿唇,观察儿子的神色。为方才说过的话懊恼,同时又道:“去啊,别管别人。”
她才不想,成为儿子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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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郑千橙有过实质性进展后,她在梦里的频率就变得多了。
江宋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回想起不久前梦里的场景。再回忆之前小宾馆里的事情,体会大不一样。他似乎有点儿理解王一之前说过的话了。
在别人眼里他有些不好接触,在郑千橙眼里他似乎撬不开嘴。
不过在他自己这里,他情绪着实多得很。
他拿起手机,给她发消息。
郑千橙回他:「你上次给我留下痕迹了。」
他问:「在哪里?」
郑千橙:「胸部,左边。」
他喉结轻滚着,翻了个身,问她:「那怎么办?」
郑千橙说:「没关系,应该很快能消。」
他叹了口气,没回复,心想自己今晚彻底睡不着了。
报志愿那天,郑千橙又来找他,两人在二楼卧室里商讨未来发展。那感觉很好,平时里他根本没有共同交谈的人。宋月青与他有鸿沟,王一的思想与他完全不符。郑千橙不一样,她情商特别高,说话时看着他的眼睛,他开口时绝对不打扰。
待他说完,就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立马竖起大拇指,说:“你说得对。”
班长出国后还与她有联系,高考前曾祝她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没意外的,她一定会。
阳光明媚的中午,江宋和郑千橙在二楼卧室,完成了一次青春荒唐。
不过没有安全/套,所以他只将她背过去,躺在她身后。他一边做一边想,她能不能看到那个单词呢。
正如你所说。
——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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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大学隔着一条宽阔马路,车水马龙,霓虹闪烁之上有一座连接马路两侧的高架桥。
军训期间,郑千橙认识了许多新朋友,每天同他发消息说自己的学校趣事。
教官选出几组男女同学,要求他们练习女子防身术,在军训闭幕式时演出。
郑千橙是其中之一,她告诉江宋,与她搭档的男生是她同班同学,人特别逗,性格开朗。每天练习都会被他逗笑。
江宋看见了,并未回复。
他好像又回到那年高二,她在他面前与班长嬉笑吵闹的时候。
她人际关系向来出色,他不如她。
军训结束后,郑千橙来学校找他。
她笑意嫣然:“江宋,你带我在你学校转一转吗?”
一抬头,便对上他的深邃眼眸。
郑千橙心下异样,总觉得他那眼神里饱含情愫,她快速偏过脸,余光里看见他还在看她。
想什么呢?
为什么能在他眼睛里看到急不可耐?
他薄唇紧抿,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伸出一只手去牵她的。凑到她耳边,声色沙哑地说:“下次吧,今天我累了。”
她耳边一阵酥麻,觉得他现在这模样撩得不行。被他牵引着去了校外宾馆,出校门时遇见江宋的同班同学。
是两位戴着眼镜的斯文女孩,活泼又有礼貌。
她不认识,江宋仿佛也不认识。那两个女孩同他打招呼,他愣了一瞬,并未及时回话。郑千橙立马反应过来,笑意盈盈地招手:“你们好。”
女孩笑着:“你好你好呀。”
走远之后,还在议论。
江宋不以为然。
宾馆里只开了一盏玄关灯,灯色橙黄,暧昧温柔。
他用了那个冲击力十足的姿势,来势汹汹。
很久之前他就想,一定要和她体验一下这姿势。
郑千橙累得直接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他正倚在窗边的沙发上抽烟。
她翻了个身,调整为一个舒服的姿势看他。
窗外清浅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一如往常。这画面赏心悦目,她一边看着,一边想:这世间对他真是垂爱,赐他好皮囊,还赐他如此迷恋他的女朋友。
他转过眸,挑眉。
“醒了?”
郑千橙“嗯”了声,问道:“你很累吗?为什么会抽烟?”
他指了指那边,说:“看见就抽了。”
每次做完,心里都会产生莫大的虚无感。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明明她就在身边。
而在后来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中,他才渐渐懂得,有些经历的后遗症不会那样猛烈,但一定会有影响。江承德和宋月青失败的婚姻,在他青春时期一触即发,他虽沉默,可在沉默中,思考良多。
郑千橙又问他:“累吗?”
江宋以为她问别的,只道:“你比较累。”
郑千橙的脸飞速变红,拿被子遮掩住半张脸,嘀咕道:“我问你学习累不累……”
江宋看着她,“哦”了声,道:“还行。”
郑千橙笑了,说:“那就好。”
她招招手,召他过来,说:“我想抱着你。”
他顿了顿,说自己刚抽完烟,身上都是味儿。
郑千橙哼哼两声:“我又不嫌弃你。”
“我嫌弃。”他笑,“睡你的。”
郑千橙被他怼得烦闷,自顾自起身套了件衣服。她穿衣服时,江宋就看着她,房间里光线不强,黯淡的光打在她身上,曲线轮廓隐隐约约浮动,墙影婆娑。
他看着她穿好衣服下了床,光着脚走到他身边,脚抵在他双膝之间,小幅度移动着,钻进他怀里,坐在他身上。
她说:“”都说了不嫌弃,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江宋笑了,绝美的容颜诱人,他道:“无法反驳。”
她顺势搭过来,倚靠着他,说自己近日来的学校生活,和高中一样,甚至比之前更加丰富多彩。
江宋一边看着她,一边道:“继续说,听着怪催眠的。”
郑千橙一把捏住他的手,怒目瞪圆,气冲冲道:“你总这样。”
他问:“哪样?”
郑千橙盯着他半分钟,忽地叹了口气,自己把自己说服了:“算了,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幅鬼样子,勾人的要命,你说句好话呀,我恨不得高兴到天上去,我太喜欢你了,江宋,你可真要命呀。”
江宋被她热忱的爱恋宠坏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郑千橙。
没有人像郑千橙一样宠他倒无法无天,给予他前所未有的莫大信心。
他自己知晓的,郑千橙可能不知道。
他同样被她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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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前夜,两人的情绪都算不得好。
就像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相处得久了,难免会厌倦。
他觉得郑千橙对他有所厌倦了。
不是毫无征兆的怀疑,那段时间,就连郑千橙都迷茫了。可能是成熟了,见识的多了。学习新闻专业,时常看到令人匪夷所思的新闻事件,对于人性有了更深更重的思索。
她不理解江宋的内敛,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所醒悟。
是醒悟,还是迷惑,总之也没人能讲得清楚。
他坐在床的另一边,听她平静的声音。
“我没精力照顾你的情绪,我最近也很累。你的学习、生活我无法参与,你也不喜欢经常来学校找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但没办法,你不来我就要去。我在想,高考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祝福彼此前程似锦,到底什么样的前程才算得上华锦。”
她叹息道:“好累啊,所有人,所有事,都好累啊。”
她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与寂静的空气交缠,不紧不慢地传进他耳里。似乎别有意味,又好似只是诉说,但如同尖牙利爪挠住了他的心,憋闷得他喘不上气来。
那是一件,极其让他没有成就感的事情。
挫败。
和郑千橙在一起的时候,时而会产生这种感觉,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主要的是那人发来的短信。
那人说: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江宋想,她是不是同别人讲过什么?
她已经睡熟了。
江宋打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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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一年后,她毕业了,而他还有一年学业生活。他站在两校交接的天桥上吹风,看人流车往,无限惆怅。
世界那么小,偶遇有时猝不及防,世界那么大,明明相隔一条街,他却再也没见过她。
没在一起时,江宋就知道,自己和郑千橙做不成朋友。
分手后,更是到达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她曾矫情的说,江宋,如果你以后不娶我的话,婚礼一定要邀请我。我真想看看,未来哪个人会和你共度余生,我在哪方面比不上人家。
当然我一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艳压群芳。希望你的新娘不要生气。
他总是后知后觉。
当时听到这话便蹙紧了眉,如今反复品味,头痛欲裂。
她是没有信心他会娶她?还是早就想好二人会分手。
郑千橙毕业那年,他实实在在的痛苦了一段时间。后来听说她回了临安,做一名记者。
闲暇时,他坐在书桌前,查阅临安市电视台最新资讯,关注电视台公众号。
他能看到她的署名,也能看到她站在镜头前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报道。
优秀一如往常,和参加演讲比赛时,如出一辙。
同年,他将保送学校一览毫不犹豫地填上临安市的省医科大学。
大学毕业那年,他搬回临安。高中毕业群里有人组织同学聚会,他没去。高中时对他一脸崇拜的杜明戈也没给他发来消息,反倒是高三时不甚熟悉的程袅,直接给他来了电话。
电话里她语气盛情难却,强烈邀请他前来参加聚会。
他拒绝了。
研究生入学之前,他带宋月青去海边旅行。
母子二人站在某景点处拍照,一高一矮,面容相仿。
他长得像宋月青,宋月青年轻时是大美人。彼时的他捏着刚刚冲洗好的照片,恍然发现,母亲老了许多,几乎双鬓斑白。
回程时宋月青忽然提及一个不曾提过的话题,她说,如果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就放心大胆的去追吧。如临巷马上就能拆迁了,早点娶过来,或许能多分一套房。
她说着,便笑了。
江宋说:“妈,你又在开玩笑。”
宋月青瘪瘪嘴:“玩笑都不让开,还能给你开几次玩笑呢?”
研二那年,宋月青病情复发,五十几岁,老态龙钟。
她想放弃治疗。
江宋不同意,碍于治疗费用,他去找了江承德。在此之前,他一直有和江承德联系,但不多,通话尚未开始便结束。
这次去找他,见到他的现任妻子,也见到他畏手畏脚的怂人模样。
心如死灰。
宋月青去世后,江宋没有哭。
母亲回光返照时,同他讲了许多,大抵是要他开心,快乐,永远积极向上,不甘落后。然后也有庸俗的那一套,她说,我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所以心里放心不下,你现在还年轻,但是时间是很快的,希望不久的将来,你能找到一位善良的,爱你的女人,共度余生,一生平安。
他知道宋月青对他万般不舍,任何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情感都是世间万物无法丈量的深厚。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不想哭,更不想让宋月青看到他哭。他们像一对老朋友一样聊天。
天亮的时候,宋月青睡着了。
永远不再醒来。
因为她的坚持,为江宋多争取了一套房子。
没过几个月,舅妈给江宋介绍相亲对象,是某家私立医院的小护士,小他几岁,家境富裕,女孩性子沉稳,长相甜美。
舅妈是这样介绍的。
宋晨怡得知此事,竟十分唏嘘。
她说:“我弟那相貌,都沦落到相亲,这世上简直没天理了。”
舅妈也是好心:“长得帅,性格闷,倒不如我们替他把好关,省得以后被人骗。”
宋晨怡说:“妈,我弟又不傻。”
舅妈语重心长:“总觉得阿宋是个没开窍的。”
宋晨怡义正严辞:“那可不一定啊。”
对于相亲,江宋自然回绝。研究生期间,他考了驾照,拿宋晨怡的车练车,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开,反应过来时,车子停靠在市电台对面。
他知道自己还没忘,甚至想不起那时为何分手。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男人女人,都希望自己是被照顾的一方,在于郑千橙的交往中,他被照顾的很好,有任性的狂妄,有沉默的资本,也有不被理解的理由。
后悔是细水长流,情感却是措不及防。
“郑千橙!”有人喊了一声。
他听到了,因为声音很大。他微微抬眼望去,看见马路对面身形窈窕的女人,穿着一件卡其色大衣,腰带紧紧束起,双手插兜,面容清冷。微风将她的发梢吹得有些乱,她伸手捂了一下。
那个男人抬手弹了一下她的额角,令她气愤不已。胸口起伏着,唇瓣形状像是在说——
“别碰我。”
那男人还是笑,不掩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神黏在她身上,热情又充满欣赏。
江宋知道那眼神的意思,他看着两人走远。车子依旧停在原处,车窗降下,掏出打火机和烟,他只吸了两口,便用手夹着烟搭在车窗处。
燃尽了才走。
那会儿他硕士即将毕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看她,也不是最后一次。
他也不是次次都能看到她,但,一来就看见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忽然又非常失落。
他回到家,躺在床上,有些累,却睡不着。转了个身,看到一面空白的墙,就又想起那年高二,他用碳素笔写下flechazo时的画面。
一点一滴,虔诚认真。
当天晚上,他久违的在梦里见到她。可能是因为白天见过她的缘故,惊觉她和曾经青春时期大为不同。
她年纪小他三个月,如今处于盛放时期。
近冬的天气,他冲了一遍又一遍凉水澡。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然后是懊恼不已,最后化作一腔深情的无奈感,漫步全身。
他很想她。
从她娇俏的笑脸,飘然的长发,到她纤细的腰肢,长直的双腿,无一令他想念。说深到骨髓也不为过。
分手之后,他再没将任何一人拥入怀里,她给予过他的安全感,信任感,无人能及。
恋爱的时候,他真的被她惯坏了。
入职后不久,他在急诊科当医师,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忙于应对各种各样的病患以及病患家属。
宋晨怡打电话来,问他要不要去北城发展。她早几年嫁给了北城土著,不是之前那个,但也大她十岁有余,资产雄厚,如果他有去北城的意向,她完全可以帮到他。
江宋说没有。
宋晨怡大为不解,问他是不是书读傻了。
他挂断电话,正巧碰见迷了路在医院大厅打转的杜明戈。
一见着面,他就认出了。可惜杜明戈路痴还轻微脸盲。
于是他主动上前询问,带他前往病房。
杜明戈这人不仅路痴脸盲,记忆力也不大好,一别经年,他把江宋和郑千橙曾经恋爱过的事情忘了干净,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两人恋爱是在高中毕业后,谁也没见过两人在一起时的模样,但谁都知道,郑千橙无比喜欢江宋。
杜明戈老丈人出院后,他单独约江宋出来吃饭。那天江宋没事,便去了。
去到之后才发现,程袅也在。
程袅和郑千橙的友谊在大学时期得到升温,如今更是闺蜜相称。
那天江宋明显有些紧张,好在他曾经高岭之花的名号响亮,如此状态,更令人琢磨不透。
程袅说:“我昨天才和郑橙子吃过饭,今天就和你俩见面,这缘分,简直势不可挡。”
她有意无意地观察江宋,试图从他脸上探究到丝类似于诧异的神色。
江宋一言不发地喝水,透过余光观察她,整个人姿态高深莫测。
程袅深深吸了口气,又道:“你说这事儿我是告诉她呢?还是不告诉她呢?”
杜明戈问:“谁啊?郑千橙?你让她来呀!”
江宋始终不语。
程袅斜了他一眼,别有意味道:“算了吧,好不容易相了个不错的对象,还是别打扰她了。”
杜明戈说:“她还没结婚呢?我记得她不是长得可漂亮了吗?高中那会儿就是,班长不是喜欢她嘛!”
程袅神情玩味,嫣然一笑:“是呢,喜欢她的可多了呢。”
江宋神情肃穆,端坐于此,静默数秒,终是放下长指之间的玻璃杯,走了出去。
不过几十秒,程袅便收到他发来的消息,只四个字——
「别告诉她。」
程袅对杜明戈说,她可太喜欢看狗男人后悔的样子了。
爽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