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男高中生02
郑千橙和班长打得火热,两人经常一起组织班级活动，站在讲台讲话。
有同学开他们玩笑，班长笑而不语,郑千橙回应道：“这玩笑可不兴开啊,坏了人家班长名声就不好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为别人着想女孩子,但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另外一种意思了。
在那个短信交流的时代,她不知从哪里搞来江宋的联系方式,江宋看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此时的他正坐在床边的书桌前，收拾作业，翻盖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低眸浅看，半晌未动。
陌生号码，消息内容里有自我介绍。
「江宋吗？我是郑千橙。」
江宋没理。
第二天，又收到短信。
「是你没错啊,为什么不回复我短信？」
第三天,又又收到短信。
「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了，没想到你学习成绩那么好,下次一起做作业吗？请你喝奶茶。」
第二条是「你喜欢什么口味奶茶？我什么都喜欢。」
江宋脑海里划过她和班长站在一起的画面，心道：是挺博爱的。
那一晚,他同样将手机关闭。
十月一,王一来找他。
王一问他：“我不在的日子你有没有自己偷摸看啊？”
江宋冷淡回应：“没有。”
“有意思没？”王一无语,“你是男人不？”
江宋顿了顿,回他：“滚。”
拉出那个箱子，看到那被胶带封存的痕迹,王一惊呼：“我靠，你忍者神龟啊！”
王一没着急看片儿,一屁股坐地上，问他：“你们学校有没有长得漂亮的女同学？”
江宋说：“没有。”
王一怀疑他连漂亮的意思都不懂，又问：“你们学校校花是谁？”
江宋看了他一眼，说：“校花没有，校草有一个。”
王一蹙着眉看江宋，少年的唇抿成一条线儿，两手常在身后，高耸的肩膀将黑色线衣挂起，领口那儿露出一小截锁骨的轮廓。
王一发问：“该不会是你？”
江宋不语。
王一“艹”了声：“看碟看碟！”
江宋准备出去，王一抓住他衣袖：“一起看啊！”
江宋甩开他：“不。”
王一挑挑眉尾：“给老子倒杯水来。”
江宋冷冷看着他贱兮兮的模样，并不生气，转眸离开卧室。
人前脚刚走，王一后脚打开碟片，暂停到他认为最为劲爆的画面。后入式，镜头位于女人正前方，表情动作一览无余，征服感十足，男人最喜欢的角度。
调整完毕，静候其音。
江宋拿着白瓷杯把手，圆润饱满的指甲泛着健康光泽，他没打算看王一只把手递过去。王一接过水，冲他笑：“江宋，看这儿！”
他下意识抬眸，王一快速点击播放键。
画面里的人开始运动，然后是声音，音量不大，异常刺耳。
这混蛋玩意儿！
江宋瞬间扭过头去，嫌恶地皱紧眉头，这次没忍着。
“你他妈的王一！不想待就滚！”
王一狂放地笑歪在床上，手握成拳梆梆砸床：“你至于吗！纯情处男！”
“脸红到耳朵根了！”
“哎吆卧槽江校草！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江宋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之前想世界应该允许任何人的存在，现在只想把王一折叠起来扔出去。
---
当天晚上，江宋的手机再次持续震动，是郑千橙的来电，在这之前，她给他打过很多电话。
他一直没接过，今天接了。
那边没声音。
半分钟后，他听到书本掀开的细微响动和女孩浅浅的呼息声，明明很轻，却很清楚。
这种清晰的感受像极了王一播放片子时猝不及防的喘息所带给他的冲击。
其中的不同是前者过于激烈，后者则丝丝绵绵，如同酒溢，后劲十足。
他挂了电话。
仅过去十几秒，手机再次震动，这次他没接，收拾书本，关灯睡觉。
梦乡里乱七八糟，江宋猛然惊醒，低低咒骂王一，下次再也不让他来了。
---
江宋从楼梯向下走，身后跟着杜明戈。
杜明戈路痴，出门要人带路，走过十几二十遍的路也能走错。如果他开口一起，江宋一般不会拒绝。
郑千橙和班长抱着两沓信纸，是是英文演讲大赛的演讲稿纸，每人一份。
杜明戈给两人打招呼：“这是什么？”
郑千橙回道：“演讲稿纸。”又抬头看江宋，“江宋，你们去哪儿？”
杜明戈又替他回答：“去学校超市，你们去吗？”
“我想。”郑千橙把稿纸往班长手里一推，“班长，麻烦你了，我想去趟超市。”
“一起吧，一起。”杜明戈笑道，“这下子有两个人给我带路了，真好。”
郑千橙问他：“你是真记不清路吗？”
杜明戈拍拍江宋，道：“江校草就是我的指路明灯。”
郑千橙抬眸看江宋，说：“看不出来你人那么好啊。”
杜明戈说“别瞎说，我男神人很好的，就是内敛含蓄沉稳低调。”
郑千橙失笑。
到了超市，杜明戈去零食区拿吃的，江宋到笔记本区最左排，抽出样式最简单的笔记本。
郑千橙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江宋看了她一眼。
郑千橙靠向他，问：“你接到我电话了吗？”
“嗯。”他很冷淡。
郑千橙：“你好冷漠。”
“……”
郑千橙：“你对谁都这样么？”
“哪样。”
“就这样。”郑千橙学着他眉眼一耷，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有模有样，还挺可爱。
江宋看着她，小脸莹白，下巴尖尖，脖颈修长，青春洋溢而活泼。
他问：“你想说什么。”
“你猜不出来？”郑千橙矮他大半头，昂头看他，低语道，“不是有很多人追你么？”
江宋正色，想起她和班长站在一起时的欢闹，抿了抿唇，说：“没有。”
她们又不像你这样。
郑千橙摇摇头，大大的眼睛上睫卷翘：“我不信。”
不信拉倒。他在心里说。
郑千橙小声说：“你喜欢这个笔记本啊？最简单的这种。那我也买两本。”她拿出基本，挑了两个颜色留下，一本正经地问他，“像不像情侣款？”
他不回答。
---
郑千橙开始约他一起喝奶茶，他不喜欢那东西，甜的发腻，就像青春期少女的喜欢，黏腻，令人上瘾。
他没回应。
王一发现今天的他不太正常，问他，他很诚实。
“有女生追我。”
王一笑：“这不正常么？”说完了，忽然反应过来，“这事儿搁你身上不太正常！”
江宋抬眸，“哪里不正常。”
王一道：“你小子被女生追着不正常吗？拒绝的时候要多干脆有多干脆，今天跟我说因为有人追你而苦恼？”
王一侃侃而谈，江宋面不改色。
王一说：“你喜欢她？”
“不。”江宋说得很干脆，“我只是看不惯她。”
“看不惯？”
江宋“嗯”了一声：“她和班长关系不错。”实际上，郑千橙和谁的关系都不错。他人缘也不错，但远远不到她那种程度，如鱼得水的程度。
王一惊呼：“骚/浪/贱？”
江宋瞬间冷脸，声色凶戾：“不是。”
王一揣测不到江宋心里的想法，被他刚才的表情震慑到，支支吾吾地问：“那你是觉得她好还是不好？”
江宋想了想，回他：“算了，你这种人，不懂。”
王一大怒：“你这攻击攻得不带脏字，却杀人诛心，等我走了你就想我念我吧。”
王一要走了，被他爸送去国外，一去不知何时返。
王一说：“江宋，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
江宋觉得他有点儿煽情了，但没阻止他。
“回来还能见面。”
王一说：“很少了，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不知道十年之后我们还能不能联系到。”
江宋：“你想就能。”
王一叹了口气：“至少现在是很想的。”
他还说：“能遇到你，真是意外之财。你这人虽然性格闷，但心眼好，不戴有色眼镜看人，真好。”
江宋没他话多，静静听着，给他足够的倾诉时间。
他把那箱光盘留在了江宋卧室里，一开始他没想起这件事，想起来后，无奈至极。
王一刚开始去国外时，隔三差五就给他发消息，他一般第二天才看到。
王一说他一出国就交了女朋友，南方人，身材特别好，两人三观特别合，玩得很开。
他还问：「你和那女生怎么样了啊？」
江宋就不回他了。
---
江宋拒绝了很多次郑千橙的邀请，当他开始发觉她和班长关系日渐消沉时，班里开始盛传郑千橙追他的绯闻。
不知道源头从哪来。
高二下学期，他第一次赴约，在一家奶茶店，他一过拐角便看见她坐着的侧影，有常年青色的植物遮盖住她肩膀一下，他以为她在玩手机。
进了门才发现，她在写作业。
而他两手空空。
他进门时，她没看到他。她看到他时，他已经等烦了。
她说哥哥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所以她要早点回家给妈妈壮胆。江宋当时就在想，她哥带女朋友回家，关她什么事？
但她走了，头都没回。
晚上，他给王一发跨洋消息。说他今天去赴约了，但那女孩走得很早，早知道就不去了。
王一竟然秒回。
王一：「哥们儿，你既然不喜欢人家，干嘛去和人家约会？拖泥带水不像是你的性格。」
江宋想了很久，回了句不知道。
王一：「告诉你一个测试你是不是喜欢她的方法。」
江宋：「说。」
王一说：「边看片儿边想她在你床上，能撸出来就没跑。」
江宋霎时红了脸：「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