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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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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綏的思绪在忽冷忽热的风里摇曳,她看到火,又看到光,最后看到了江砚衾。

    院子里的火已经烧起来,官兵们叫喊连天,纷纷进去救火,江砚衾把宋清綏抱进马车,用车帘隔绝了外面的火与喧闹。

    江砚衾强撑笑意说:“就这点出息,你江大人在呢,还能叫你伤着?”

    江砚衾想伸手扫去宋清綏头上落着的杨絮,被宋清綏躲开。

    宋清綏冷硬的推开江砚衾,从他怀里脱身出来。

    现在不是能和宋清綏开玩笑的时候,江砚衾在宋清綏冷凉的面色里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

    江砚衾有力的臂膀,空气里弥漫的热意,耳边吹过的风,宋清綏在刚才腾空的刹那想起了姜辞璋。

    进宫后的第一场宴会,孟泠杳跳了支‘韶华’舞。

    孟淮教她命人在作舞时撒下杨絮,跳到结尾处点燃,漫天火星中,孟泠杳一舞成名,姜辞璋也是这般抱着她,在耳边声声唤,给她妃位当做奖赏。

    孟泠杳与姜辞璋的孽缘从火中开始,也在火中结束。

    烈火是瞬间的痛苦,让人露出血淋淋的骨头和肉,爱是比它更老道的刽子手,它把伤痛都藏在里面,用时间慢慢的煲。

    爱杀死了孟泠杳,恨让宋清綏活着。

    “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再查下去已是无用。”宋清綏解了身上的披风,平静的说:“还请江大人送我回去吧。”

    在杨絮里想起从前的不止宋清綏一个,江砚衾没说什么,抬手敲了敲车壁,马车再次动起来。

    马车从宋府门口再次离开,江砚衾在宋清綏掀帘下车的那刻就变了脸色,用双手交叉的指尖撑住额头,在自己制造的阴暗夹角里闭眸长叹口气。

    “回府后我要见雁翎,”江砚衾捞来被宋清綏脱在一边的披风,用指腹摩挲着上面被火星烫破的小洞,说:“立刻。”

    雁翎早晨刚从边郡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赤霄喊去,进门前赤霄给他做了个‘节哀’的姿势,雁翎没搭理他,径直迈进书房。

    “去给我找方世杰入仕为官以后的所有记档,从头开始,什么细节都别错过,我要知道这十几年他何时、在何处、都做了什么官,结识了什么人,一应全都拿给我。”江砚衾没抬头,在桌上折着那件破洞披风,是闻到些汗味,才看向雁翎,皱眉说:“罢,你还是先洗吧。”

    雁翎在刃里是首刃,平日江砚衾最常叫他办事,自然他吃苦最多,挨骂也最多。

    赤霄抱胸靠在柱头上,见雁翎从书房出来,露着大白牙冲他笑:“怎么样,又是要命的活吧。”

    “是,”雁翎扯起衣领凑到鼻边闻了闻,松开手盯着赤霄也笑,笑的更狂:“我得先洗,大人吩咐你去呢。”

    姜辞璋在位装昏君的那三年里并没闲着,他表面看起来不务正业不理朝政,实则暗地里让刃监视着每位朝臣的一举一动,每个人都有一本册子专门记录,比户部的记档还要详尽千百倍。

    赤霄最烦做这些琐碎的事,他宁愿在外头杀几个人都不想和这些本子笔墨打交道,找了一下午,才找齐江砚衾要看的东西。

    天色昏黑,外面又下起细雪,江砚衾挑灯夜览,视线最后停在永宜年间的记档上。

    皱巴巴的三字纸条压在砚台底下,江砚衾把它抽出来,放在烛火上烧了。

    江砚衾一直在想这三个字到底是代表什么的密语,直到刚才,他终于想明白了。

    烛火幽幽,江砚衾盯了它好一会儿,忽然拉起衣袖,把手臂放到了摇曳的焰上。

    隔日休沐,工部的账总算算的差不多了,宋宽难得也睡到日上三竿,江砚衾和赤霄来的时候是宋清杰给开的门。

    宋宽匆匆换了衣服,连袜都来不及穿,光脚套在鞋里就跑到前厅,还没跨进屋就听见里边宋清杰的声音。

    他连忙迈进门,就看见宋清杰大喇喇的坐在江砚衾旁边,表情夸张地说:“您送的大氅我姐姐宝贝着呢,收在她房里都不给碰。”

    “江大人!”宋宽几步走过去,他一见着江砚衾脚踝就隐隐作痛,一把将宋清杰从圈椅上提溜起来,见礼说:“您来怎么不提前说,下官都未提前在门口迎接,真是失礼。”

    “不必如此多礼,”江砚衾双手托起宋宽,说:“今日来不为公事,只是有点私事想找清綏。”

    “找小女?”宋宽险些要啊出声来,在江砚衾这声清綏里被震的神魂皆飞,汗涔涔道:“私,私事啊。”

    江砚衾满眼含笑,点点头说:“正是,不知清綏起身了吗,若还睡着,我便在此等她醒吧。”

    宋清綏没睡,就是想睡也睡不着了。

    “江大人,”宋清綏歪头看了看着站在门口的赤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您什么事。”要找到家里来,真是大白天的,见鬼了。

    后半句宋清綏没敢说,都包含在望向江砚衾的眼神里了。

    “放心,”江砚衾当没看着,拉了凳子坐下来,笑眯眯说:“今天本官不来讨债,是有事跟你讲。”

    江砚衾翻过倒扣的茶杯,举壶。

    倒水了,赤霄听见声音,立刻捧了瓷罐进来,说:“大人,时间差不多了,还请换药。”

    “聒噪,”江砚衾端着水杯,“谁叫你进来叨扰。”

    江砚衾抬手喝水,袖子滑下来,恰好露出那截裹着白纱布的手腕。

    赤霄僵硬的放下药罐,退出门去。

    江砚衾说:“今天来是想告诉你,那三个字的意思我已经想明白了。”

    宋清綏看着他。

    “咱们忽略了一件事,”江砚衾并不卖关子,“方世杰是在生死关头留下的这东西,他在那时候绝对不会故弄玄虚的打哑谜,他实际上也正是最直接的留下了消息。”

    宋清綏忍不住问:“是什么?”

    “这个嘛,”江砚衾敲了敲赤霄留下的瓷罐,说:“给我上药,我就告诉你。”

    不等宋清綏说话,江砚衾已经把纱布扯开了,血把纱布渗了几层,拨开以后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怎会如此,”宋清綏看的皱起眉,说:“可是昨日…”

    江砚衾痛的嘶声,面不改色的点头:“嗯,是昨日在方世杰宅子里烧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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