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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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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杳杳,杳杳”,江砚衾食指轻点着宋清綏的唇,用目光深情的唤,他把三年的孤寂和哀痛都忘了,就在此刻,指腹下柔和的温度由外及内地灼穿了他。

    他等到了,江砚衾的苦难结束了,就在这皑皑大雪的冬日。

    雪下了一夜,始于微末,终于厚重。

    窝棚边的篝火不知什么时候被雪埋熄,宋清杰在睡梦里打了两个喷嚏,天微微亮的时候,宋清綏醒了,视线透过敞漏的窝棚,她看到有人站在旁边。

    “江大人,”宋清綏坐起身,不忘裹紧棉衣,“你怎么…”

    半隐的月亮还在天上,远山背后的太阳只露出个顶,江砚衾背靠群山,凤眸里泛着灰蒙蒙的光,有些复杂晦暗的东西埋在里面,宋清綏看到他肩头堆着厚厚的雪,好像在这里站了许久。

    “宋清綏,”江砚衾走过来,行进间抖落靴面积雪,他在雪地里踩出深坑,每一步都坚定的朝着她的方向,氅衣带来零星雪屑,轻快地落在宋清綏唇边,江砚衾在宋清綏胸前系好氅衣颈带,不徐不疾的说:“我们回去了。”

    宋家一行来时山高路远,道路艰难,行进间都是哀声,此刻回京却是欢天喜地,眉开眼笑。

    江砚衾不知怎么转了性,不再叫大家像来时那样跟在马车后头走,他调用来槛车,吩咐解差不必给众人上枷锁,就连戴了三个多月的脚镣都给取了。

    宋清綏和父母弟弟一起坐在车里,虽仍身陷囹圄,也比苦行时多了几分自在舒坦。

    “姐,不然你也借我穿穿呗。”宋清杰垂涎的摸着她身上大氅柔顺的毛,都不敢想裹在里面得有多舒服。

    宋宽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说:“胡来,叫江大人看见可怎么好。”

    宋清杰揉着脑门儿,在嘶声里嘟囔:“就试试,试试怎么了嘛,我看江大人也不是这样小气的人,爹你也太谨慎了。”

    “你懂个屁!”宋宽双眼圆瞪,恨不得砍了宋清杰的蠢脑袋,“你以为江大人是随便给的。”

    江砚衾的学识才干哪一点都不输方世杰,要不是比他晚生十几年,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哪能轮到他做,眼下江砚衾又办好这么件大事,方世杰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江砚衾又加功劳,必定会千般找事,万般刁难。

    一月之期是宋清綏在大理寺公堂上提的,只有她平安无事到了京都城,把在通县治水的事干净利落的交代好,这件事才算善始善终。

    江砚衾给宋清綏氅衣定然是怕她多病,到时候横生枝节。

    后生可畏啊,宋宽佩服他想得如此周到。

    “哪儿这么复杂,”宋清杰在槛车里颠着,倔强的嘀咕,说:“那万一就是江大人看上了姐姐呢,我姐虽然体弱,姿色可是……”

    声音在爹娘和姐姐三人的眼神中戛然而止,宋清杰露齿讪笑,“嗨,我开玩笑的,开玩笑。”

    宋清綏没搭理他,雪花纷纷洒落到大氅上,又在金色的云纹里融化,这股暖太不真实,她不觉得江砚衾会没有理由的给自己衣物御寒,起初也和宋宽做同样猜测,可细想下来又觉得不对。

    江砚衾恐怕还不会把方世杰和他的微末伎俩放在眼里,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宋清綏把脸埋进毛茸茸的衣领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

    京都的雨连下三天,时绵时急,淅淅沥沥看不见停势,疾风呼号,四方小轿里游出把画着万年青的油纸伞,伞下人面色阴沉,快步迈进庭院。

    “那宋清綏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方世杰才挨了顿骂回来,他满面怒色,衣摆都忘了提。

    身后的近侍给他递上锦帕,自己用衣袖擦拭被雨淋湿的额头,哄着说:“大人息怒,不过是个臭丫头,说破大天也不可能有治理水患的本事,属下愚见,肯定还是那江砚衾在里头搞鬼。”

    “哼,”方世杰冷哼声,把擦了雨的锦帕甩回去,“我说呢,那小子一反常态管了宋家这事,原来是胸有成竹,早谋算好办妥了事回来等赏。”

    当初没想到这茬,还真叫他给骗过去,方世杰一想到还是他亲自叫江砚衾押囚去的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还参他呢,参个屁!这是阴沟里翻船,被他玩的彻头彻尾。

    “好小子!”方世杰在屋檐处停下,猛然回身问:“通县那边的事可都处理好了。”

    “妥着。”近侍在柱子边抖伞,乖顺的点头,说:“大人尽管放心,就一个泥腿子,卑贱的东西,早都料理好了。”

    “嗯,”方世杰面色稍霁,心里头的烦躁这才下去些,大清早就到那位府上又充孙子又挨骂的,他现下疲乏得很,想着是先用午饭还是先小憩会儿,又想到江砚衾今天就要入京,顿时倒了胃口。

    “江砚衾回来了就叫我,”生怕又成了他等江砚衾,方世杰摔了门,不忘特别吩咐:“等人到堂上再来叫我,早半刻都不行!”

    江砚衾的马车停在京口驿,通县的好消息早就传到了,驿丞笑的比出发时还欢,车帘子才撩起来,就一前一后地递过去两把伞。

    驿丞满面笑容:“江大人,一路劳苦,小官略备了些茶水,不如大人进去坐坐,暖暖身子再进城。”

    “没那个时间。”江砚衾从他手中接过伞,在廊下撑开,跨入雨幕。

    “大人,”解差长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匆匆追过去,说:“您不乘车了吗。”

    这里离京都城可还有十几里路。

    “不乘。”江砚衾答的淡淡的。

    解差长不敢揣摩他的心思,朝手下解差使了个眼色,解差们呼喝队伍,宋家囚犯们复动起来。

    宋清綏边走边提氅衣,它此刻成了暖和的负担。

    江砚衾比宋清綏高了不止一点,他的大氅又厚又长,坐在槛车上还好,一走起路来就拖地。

    宋清綏自己也不舍得这么好的皮毛沾上泥污,便时刻提着,生怕弄脏。

    队伍行在雨下,江砚衾就走在宋清綏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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