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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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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是谁。”江砚衾扬了手里的香灰,把破烂的囊袋丢在脚边。

    宋清綏在冷肃里维持着淡然,弯腰欲捡的香囊被那只镶着玉环的黑靴踩住。

    “滚出去”,江砚衾说,“带着你的自作多情滚。”

    痛苦的不是不像,而是太像。

    思念是刮骨刀,在回忆里让血流的更快,宋清綏的香囊没错,错的是那双眼睛,她只要出现对江砚衾来说就是一种伤害,江砚衾骂她的同时,自己也被捅成窟窿。

    “江大人不喜欢”,宋清綏扯出香囊,温和平静说:“我再做别的吧。”

    宋清杰找到宋清綏时她正坐在窝棚里裁衣服。

    “还裁呢,”宋清杰抱了捆柴来,瞥了眼衣服上那块被宋清綏缝回去的布料,说:“江大人多么矜贵,怎么能看得上呢,我看他也不在乎,姐,你还是别做香囊了吧。”

    “得做。”宋清綏披着那件破了洞的旧蓑衣,冷的打颤,在宋清杰刚生起来的火上烤手,又继续裁,她说:“他不喜欢,我就再做。”

    江砚衾是个混蛋,他能用混账的眼神把人的尊严骨气都踩在脚底,宋清綏今天差点就想放弃了。

    可她又很不甘。

    柔弱的身子里终究装着孟泠杳的魂,她有超乎常人的耐心和隐而不发的征服欲,并且一贯爱和自己较劲。

    “魔怔了。”宋清杰叹口气,瞥了眼宋清綏通红发抖的手,扯掉蓑衣,夺过可怜的棉衣给宋清綏披上,说:“姐,你还没去过山上吧,走,我带你去玩玩。”

    记忆里姐姐也没这么倔,宋清杰想着是不是找点别的事做她就能好了。

    宋清綏果然放下剪子。

    “上山好”,宋清綏穿着衣服,“他不喜欢药香,我就去找花。”

    汉子们驮着木头、推起独轮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结成长龙,重修屋舍最缺的就是木头,大半人都来伐木了,宋清杰这几天老爱往山上跑。

    宋清杰掰下来截树枝在齐膝的草里晃来扫去,兴致勃勃说:“看着吧,我迟早打到野鸡野兔,咱们晚上一道烤了吃,谁也不给分。”

    小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几个月顿顿稀粥,早就痨肠寡肚,说着都要掉口水。

    宋清綏很想告诉他,猎不是这么打的,只用木棍也行不通, 可见宋清杰兴致勃勃,便说:“那你努力。”

    走过来支运木头的队伍,宋清杰立刻甩了木棍,说:“姐,我得去帮忙,你跟着扶扶车就是了。”

    “你先去吧,”宋清綏在不远处瞧见了几抹艳,说:“我等会儿自己下山,放心,天亮前一定回来。”

    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况且到处都是人,宋清杰应了,还是忍不住嘱咐:“可别走远啊。”

    “要是听清杰的就好了。”宋清綏坐在枯树边无奈的揉脚。

    一个拖着脚镣的弱女子在山里走不了多远,除非这个弱女子是宋清綏。

    最好的花总是开在更前头,宋清綏沿路摘花,不知不觉天已经擦黑,而她则是完全迷失了方向,正准备趁天色还没完全黑找找路,宋清綏就听到了人声。

    得救了。

    宋清綏没来得及高兴,神色便在听清楚逐渐接近的声音后急转直下。

    “兀丹拿,我想咱们来早了。”雅吉跨在马上,勒住缰绳,慢悠悠的在原地打转,他说,“天还没有黑呢。”

    “诶,木哈玛那是要我们等的,怎么能让他先到。”兀丹拿摇着头,捋起黑马的鬃毛往前头打望,他看的方向,正是宋清綏的藏身处。

    宋清綏尽力蜷缩在矮坡后面,调慢呼吸,一动不敢动,她听到咯噔咯噔,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胡人腰间的弯刀碰到马镫时发出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有胡人,宋清綏面色惨白,她只听得懂木哈玛那,那是贵客的意思。

    通县可不是边郡,而是距京都步行都只需两个月的内州,这些早就应该被阻挡在鸿山关外的胡人怎么能来到这里,他们又在等谁。

    现在不是战时,塞外和中原的斗争在四十年前就以一场双方都死伤惨烈的大战暂告结束,双方和京都签下了休战书,远帝在辽阔无边的苏子沟画下鸿山关,把肥沃的土地和草场分给了胡人一半,也把更加富庶繁荣的中原护在里头。

    胡人不会满足于有边界的草原,他们想要蛮横的在全天下跑马,土地之争终有一天会再来,可不是现在。

    咯噔咯噔的声音再次响起,走近了,宋清綏没有心思去想家国,地面微颤,泥渣掉在她头上,她握紧了衣袖,心跳在这瞬间骤然加剧。

    “雅吉,你猜猜看藏起来的是不是只兔子。”兀丹拿轻夹马腹,敏锐的朝宋清綏的方向靠近。

    雅吉悄然解下腰间的弯刀,舔了舔磨得发亮的刀刃,意味深长的笑起来说:“我猜是只蠢笨的狐狸!”

    他陡然喝马,驭马冲向陡坡,高头大马在阴暗的密林里仰头嘶鸣,弯刀的寒光在几米开外让宋清綏浑身发凉。

    马吭哧地从鼻子里喷出热气,黝黑的男人把弯刀倒架在脖子上,歪头看着贴在坡边的宋清綏,他嘿嘿一笑,说:“找到了。”

    “中原的小女娘,偷听男人讲话可是个不好的习惯。”兀丹拿说,“迷路的兔子,只能被猎杀。”

    雅吉举起刀,天更黑了,银块一样的寒光从地上闪过,不是来自于弯刀。

    刀锋划过半空,断成两半的树叶落到宋清綏肩上,她抬头看到暗灰的氅,还有睥睨众生的金鹤。

    江砚衾用的是横刀,墨黑的刃笔直且长,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霸气中又有剑的潇洒与轻逸,砰地一声,弯刀弹开。

    雅吉稳住被震地发麻的手,心道好蛮横的力道。

    “关外的鬣狗怎么跑到中原来了,”江砚衾摆臂横刀,刀锋直逼雅吉的喉咙,“这里没有发臭的腐肉让你们可以寻着味来填饱肚子。”

    “江砚衾。”雅吉勒住不受控的缰绳,用中原话喊出这名字,目露凶光,“真正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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