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黏糊
第二天一大早，老秋同志在衣帽间打领带，江女士在一旁试裙子，两个人都已经准备出门了，秋分还在桌前不慌不忙地吃三明治。
江女士看见她小口小口吃，不着急地样子就生气:“你能不能快点吃，你不上班吗？你那公司可不是自己家，我好心提醒你，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了。”
秋分左耳进右耳冒，丝毫没有把江女士的话放在心上。淡定地拿着牛奶盒，吸了一大口。
江女士的嘴巴还在不停输出，直到秋水从房间出来，“咚”地一声关上房门。满身戾气地下楼来，拉开秋□□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秋分偷偷觑了他一眼，默默打量他。秋水的黑眼圈又大又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抱着臂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江女士穿上鞋子，回头又看了眼这两兄妹，一个还在不紧不慢地吃饭，一个闭着眼睛在那儿装死。江女士实在是看不下去，终于还是没忍住骂起人来:“刚说完她公司不是自己家，你就在这躺尸。八点了，大哥，你公司是自己家，你也不能迟到。你们两个能不能动作麻利点，赶紧给我出门，真是的，没有人管你们，操不起这心。”说完，江女士率先推门而出。
老秋看看时间，沉声道:“没关系，慢慢吃，你迟到了扣的钱，刚好拿来买烟。”然后推开门去追江女士了。
门刚关上，秋水就猛地睁开眼，因为困倦，原本刚好的双眼皮在此刻显得尤为宽。秋水烦躁地拨了拨头发，“啧”了一声，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可乐，“砰”地一声拉开拉坏，一口灌了下去，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烦躁不爽。
豆豆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个核桃，在地上滚来滚去，自己玩的叮当响。一不留神，一头撞在秋水腿上。秋水从地上捡起它玩的核桃，在看清那是颗核桃后，秋分无形之中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气。
豆豆还在“喵喵”叫，试图以卖萌来换取他手里的玩具。秋分三口两口消灭掉三明治，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秋水跟前，抱起豆豆撒腿就跑。
豆豆:“喵……”
秋水看着跑远的一大一小，一人一猫，心里更烦了。昨晚就是跟着秋分，豆豆才钻进自己房间。他锤核桃锤的入迷，根本没注意，它在一旁偷吃水果。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水果没了一大半，伸手赶它，它在自己桌上四处逃窜，一脚就把装着满满一碗核桃仁松子仁的玻璃碗踹到了地上。
果仁撒了一地，碗也碎了一地，他的心血付诸东流，撒了一地。他昨晚为了那一碗果仁，剥到了今天早上四点钟。此时此刻，他看着秋分和豆豆，恨不得一手一个，通通杀掉。
秋分当然知道秋水现在在想什么，因为她今早起夜上厕所的时候，秋水房间里还在叮叮当当，而她掏出电话看时间，那时已经三点二十七了。
安置好豆豆，秋分为了防止秋水的怒火烧到她身上，背上包溜了。
出了家门，宋别还没来，秋分只能站在门口来回晃。直到宋别在远处冲她挥手，她才眼睛一亮跑了过去。
“咦，你昨晚是在家里住的，没回北城呀。”秋分边系安全带边问宋别。
“嗯，更方便一点。”宋别发动车子，把车倒到大路上。
从小区出来还没走多远，宋别就从后视镜看到了秋水的车。秋水开的飞快，径直超越他们，甩了他一脸汽车尾气。
宋别在他经过自己车旁的时候，看了一眼。明显感到这人心情不好，超车的时候速度极快。
秋分看到，对着秋水的车屁股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宋别一脸莫名:“他干什么？你今早惹他了？”
秋分坐直了身体，笑呵呵地给宋别讲述昨晚秋水的惨状。
“他给瑶瑶剥了满满一大碗！我就抓了三把，他就开始赶我出去！”
“然后你知道怎么了吗？”
宋别顺着她的话，很上道地问:“怎么了？”
“他不知道豆豆在他房间里，豆豆偷偷把他的水果吃了一大半，然后他生气赶豆豆的时候，豆豆一jue就把他那一大碗果仁都踢翻了，‘咣当’一声呢，我正要睡觉，都给我吓到了。”
宋别想到那个场景，看着不远处还依稀可见的车屁股，笑出了声。
宋氏和秋韵不在一个方向，宋别打转向灯，变道:“他今早骂你了吗？”
“没有。豆豆傻乎乎的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核桃，在他脚边玩。你都没有看到他把那个核桃捡起来的时候那个眼神。如果眼神能够杀人，豆豆现在可能已经是一捧土了。”
“我怕他骂我，吃完饭就跑出来等你了。”
“他给成瑶剥核桃，他是最近短视频看多了吗？”
“可能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乐趣吧。”
“你想吃吗？”
“想吃。但我不需要那么大一碗，秋水那一碗真的……像在养猪。”
宋别:“成瑶听到，你又要挨一顿打。”
“我每天都要挨打，还要挨骂。我是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疼也没人爱，呜呜……”
宋别被她逗笑，翻起中控台，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秋分。
“这是什么？”
“送你的。”
秋分打开一看，是一个精美的小项链，吊坠是一个小落叶，暗纹刻着秋分的名字。秋分拿在手里翻看，喜欢的不行。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叫宋别给她戴上，对着后视镜看了又看。
项链是很久之前定制的，昨晚下班路上取回来，但是着急给她打虫子，忘了拿下来。
昨晚抱着秋分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秋分光滑白皙的领口，便觉得是应该给她添些什么上去。一时懊恼忘记把项链带上来。
秋分美滋滋地把项坠贴在自己胸口，冰凉的小项坠很快被体温捂热，秋分在宋别停好车后，勾着宋别的脖子，撅起小嘴轻轻亲了下他的脸。
宋别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靠近她。秋分缩进软椅里，对着宋别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脸，偷偷吞了下口水。
宋别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秋分小脑袋里突然想起自己看的那些小说里，男主角就是这样在车里靠近女主，撩女主，让女主胡思乱想，害羞之后，解开女主的安全带，拽拽地问:“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秋分以为这种小说情节即将在自己身上上演，她梗着脖子，非常自信地看着宋别，宋别甚至在那一刻感觉，秋分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非常自信地等着老师叫她回答问题，眼睛里都冒着光。
只是秋分忘记了，刚刚在车停下的那一刻，她就自己解开了安全带。她也低估了宋别，宋别根本不会那种撩人，他更喜欢打直球。比如此刻，他手按在秋分两侧，把秋分整个圈在自己身下，对着秋分说:“再亲一下。”
秋分毫无准备，被他这波操作成功地惹红了脸。气息渐渐发烫，秋分和他对视的眼睛渐渐移开，害羞地别开脸。
宋别还不依不饶地说:“再亲一下。”
秋分的手按在他胸前，小手不住地推他，声音小小的，细若蚊鸣:“你走开。”
宋别“再亲一下就起来。”
秋分小手推搡着他，可宋别就像是一堵墙，任凭她如何推，如何敲，也纹丝不动。
秋分被他圈在身下，他的味道包围着她，她只觉得口干舌燥，红着脸抓着他胸口的衣料，把他拉低，也豁了出去，直接吻上宋别的唇。
两唇相贴，呼吸交织，宋别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愣住，他没想到秋分会吻他，一时间忘记了动作。
而秋分学着之前几次宋别亲她的样子，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又一下，宋别没有给她回应，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样做。试探性地伸出自己的小舌头，轻轻舔了下宋别的唇缝。
宋别这才回过神来，大手扣着秋分的后脑勺，使她更加贴近自己，双唇在她唇上轻摩，然后张开嘴吸住了秋分刚刚伸过来的小舌头。
秋分惊慌中想要躲闪，却被他的舌头勾住她的，更加深入了这个吻。秋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亲吻，一时之间有些发懵，觉得自己头晕脑胀，整个人发空。
直到宋别低喘着，微微离开她，额头贴着她的轻笑，蹭着她鼻尖说:“要换气，来来。”
秋分羞的不敢去看他，刚刚那一吻已经超出了秋分的知识范围。此时又被宋别打趣，秋分一时反骨上身，大力勾住宋别的的脖子，再次把他拉下来，吻上去，含糊地说:“再试一次。”
这一次她没有躲，任凭宋别轻吻她的唇，吸吮她的唇瓣，然后慢慢深入，抵开她的牙关，秋分也十分配合地张开口，放敌深入，和她的舌纠缠在一起，像两条小鱼终于冲破阻碍，湿滑地交织在一起，在彼此的口腔中肆意游弋。
宋别的的手慢慢扶至秋分的腰，顺着秋分的短款t恤滑了进去，摩挲着秋分滑腻的肌肤，轻抚她的腰线，秋分跟着宋别的节奏，在这个吻里沉醉，直到最后两人分离，秋分感到宋别在向外撤退，径直闭上了嘴巴，结果慌乱中牙关咬到宋别的舌头。
宋别吃痛“唔”了一声，血腥味在两人嘴中化开，秋分担忧地看着他:“咬坏了吗？我不是故意的。”
宋别对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还好。”然后去看秋分，秋分早上涂的口红早已蹭花，整个人红的像煮熟的虾，小小的一团窝在座位上，看起来就很想让人欺负，很想让人疼一疼。
宋别别开眼，把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等着秋分补好妆，才和她一起朝公司里走去。
秋分被他这一吻，吻得脑子都是晕的，一整天都迷糊着。而宋别在办公室里也一样，看不进去文件，听不进汇报，也理不顺问题，整个人只会傻笑。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爱情是这样的美妙。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亲吻是这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