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嫡小姐的发家之路18
安年被掐着,自然也是条件反射地推他,只力气完全不敌,挣扎一番后就发现无果。
清晨的光亮已入了帐内,安年人刚醒,脑子还是懵的,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禤屿川倒是瞬间清醒了,然而他看着这人蹙起来的眉头,只觉得招人得很,一时之间竟也没了下步动作。
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直到安年没被控制的左手又推了推他的胸膛,禤屿川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松开她,“为何大惊小怪?”
“噩梦。”安年自知解释不通,又捏了个谎。
眼前的少年眼里带着刚睡醒的茫然,眼尾还是红红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地红痕。
她伸手揉了揉后颈,右手被掐出来的痕迹晃眼得很。
禤屿川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琢磨了好久。
怎的这么脆呢。
安年可不管人怎么想,将被子掀开后直接穿好了外衣。来来回回洗漱好后便披上了大氅。
见她拿起包袱,禤屿川意识到什么,“回去了?”
“该回去了,”安年回答他,“离家已有七日了。”
她整理好后,突然想起令牌的事来,“我拿那令牌呢?”
“……”禤屿川思索一番,从衣袍里掏出那枚古朴的令牌,“注意安全。”
安年接过东西,点了点头说:“早日凯旋。”
眼见着人就要走了,禤屿川突然下了床,走过去将她拥住。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他只要一想到,要很久之后才能见到这个人,就一阵挠心。
他将脑袋埋在安年的颈窝里,悄悄地嗅了嗅缠绕了他一夜的发香。
安年眨了几下眼,僵硬地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背,另一只手高抬起放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一阵无言。
良久,禤屿川松开了安年,她的脸第一次离得这般近,仿佛呼吸都能交缠到一块去。他张了张唇,却又什么都没讲,只轻轻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最终,还是等他穿上了银甲后,安年才跟着一块到了马概。
禤屿川给她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慢些骑,到了长安给我写信。”
安年心想这也合乎情理,便点头答应了。
她蹬着马镫正打算上马,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抱了上去。
“一路顺风。”他说。
他没有看她,反而拍了拍马儿的脑袋。风飞扬他两鬓的发,银甲在初升红日的照耀下反射着迷离的红晕。
安年再一次点头,“再会。”
禤屿川目送着一人一马逐渐走远,眼里翻涌的情绪也不再压抑。
他垂下眼,叹了一口气,悠长而缓慢。
他或许心有所属了,他想。
那是一个男子。
那人写得一手好字,苍劲而有力,锋芒毕露,却生得温润而乖巧。
她时常低眉顺眼,总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她也好那扇子,闲来有空总要摆弄一二。
她不舍昼夜,快马加鞭也要将消息带到,明明之前说的,是先顾好自己的。
他不是生下来就会骑马的,自然知晓骑了快马多日后,会受多少的伤。
他的思绪顺着这儿拐了个弯,无端想起方才被抓出印子的手腕来。
红的分明,白的晃眼,招人得很。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往回走。
思及昨晚夜里的心跳如雷,此时同样也乱了拍子的心跳声无疑在肯定着他的想法。
“将军,前方来报。”小兵迅速在他身前跪下,呈上军报。
他父亲的定北军仍在死守,然而纵使城内团结一心,终究不敌。
又失一城。
他目光一凝,也不管什么凌晨才迷糊睡着,命令下去,“准备出发!”
相比来路,安年的归途简直不要太轻松。
枣红色的马走走停停,她用着来时没来得及用上的银子,一路走一路玩,走了足足有半个月才回到长安城。
熟悉的道路展现在她眼前,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她总感觉莫名不安。
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回到府里。
安同浦一见她进门,劈头就骂:“出息了,安年,你倒是会给自己取字了!”
安年下意识看向端坐在一旁的沈氏,见她仍自顾自地喝茶,又将目光转向安成芳,然而他也是低头不语。
安年:终归是错付了。
她像只鹌鹑一样低下头,乖乖认错,“女儿知错。”
“还知错?你看看你现在穿的像什么样子?”安同浦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从今日起,禁足三月!别想什么钱庄,出去玩居然还瞒着父母、这是身为儿女应该做的吗!?”
他的言辞极其激烈,然而安年还是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出去玩?
她又一次看向沈竹央,只见她冲她挑了半边眉。
见状,安年沉声应了一声,便回到自己房中了。
大厅内,她的好盟友和声劝道:“老爷,小孩子家家,难免好动,离家数日确实有过,但这禁足足足有三月,可要把年儿憋出病来。”
刚说完,安成芳也补充一句,“对啊爹,小妹自幼乖巧,若是管得严了,更是让她性子烈。”
安同浦冷哼一声,“我看她就是被你俩给惯的,乖巧乖巧,若是乖巧,半月有余,岂会不给我等修书一封?我看她就是胡闹!”
闻言沈竹央也是赞同似的默了默,“那便让她好好待在家中,总比在外头到处疯跑的女儿家要好。”
安同浦瞥了妻子一眼,“你看着办吧,近段时间我政务比往日多了四成,这一月怕是走不开了。”
“好。”沈竹央没问,只说自己明白了。
另一边,安年刚进房,春衫夏裳两个丫头忙给她除下衣袍,又是梳洗又是按摩,见着腿上那一层血痂,噙着泪小心地抹着药膏。
“哭什么?”安年失笑。
夏裳已是泣不成声,“小姐遭此大难,奴婢替小姐心里苦。”
夸张了哈。安年无奈地安慰着两人,“无碍,小伤罢了。”
实话说,这个伤口的疼痛是被朱雀免疫了一部分的,她印象深刻的只是撕下衣裤的那一瞬间,而若说起真正的疼痛……
反而是那时那小将军掐着自己脖子的时候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