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话说好不容易从洞里爬出,又被剩余村民们拦截。只见老太婆一瘸一拐,被搀扶着来到他面前,说道:“开席,开席。昨天煮那小孩用的铁线在谁手上?”暮光想跑,肩膀却被一人按住,转头看去,是刚才举刀要杀他的那个男人,说道:“那个,阿娘,刚才在他挣扎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他说是a city of luxury的人。”
老太婆接过绳子,慢慢将结解开,哒哒哒的走来,随口问道:“你怎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娃儿,你是a city of luxury的,姓什么啊?”
暮光犹豫半天,开口道;“放开我!我哥哥可是曹暮平,绝对会来杀了你的!”
话音刚落,老太婆和村民们变了脸色,暮光却瞥见男人笑了。
眼见这群人将自己绑好,但并没有架在木头上,而是延长绳子,由一人遛狗样牵着走。暮光问:“代茂呢?在哪?”他们没有回答。只是安排大半的人,准备好火苗和汽油。
视线转向广场,只说经过昨晚的狼吞虎咽,那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吐的白骨。突然其中一块剧烈颤抖起来,吸附另一块骨头上,接下来便是第二块,第三块…再慢慢生出了内脏,补全了皮肉,最终凝聚成01。
他开口道:“好久没回来,我都忘了,这里以前可是被全球第一的曹暮家族,所聘用的杀手组织。”其实对于01来说,被吃掉了反而更好。因为只要他们的身体里有自己的细胞,别说肉体了,就连脑电波都能感知到。
但这些记忆他很早就经历过,此处名为杀手镇,因每人都自私,见不得别人好而生出来的彪悍民风。也是因为这个特点,被曹暮家所赏识,前往往a city of luxury当上杀手,护卫而得名。
这名一取,就用了近百年,可杀手杀人的时间一长,人也变得恍惚不少,就连暴戾之气也比正值壮年的杀手少。
老太婆想:“而杀手镇的坐镇之神早已被斩杀,因没用而被抛弃的家伙携带诅咒回到这里,导致现在就算用直升机也俯瞰不了整个镇子。那么外乡人只要跨进一步,也会受到诅咒,再也出不去了。
不过仅仅如此还不至于,只是这段记忆太过久远,远到就连自己都快忘了。震慑曹暮的那一幕,是被此处的女人吓到,如果没有曹暮,她们不会被贴上标签,也不会被划分到善良弱小一类。”
01脑袋里闪现出老太婆浑浊的视线。还有昨晚,男人们与邻村打完架后,老太婆放出村里被关起来的女人们,合伙砍断男人腿的记忆。
正因如此,01明白原来此处的人也有不死的能力。经历了一晚上的折磨,男人们已经奄奄一息,没有精神跑出来抓人了,包括那位老先生。
但是众人脑子里还是围绕阴霾,想着:“这次我们出去,一定不要再回来了。可是真的能被接纳吗,如果不能,又该何去何从?”
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出来了。01吹着夜晚潮湿的风,看着曹暮光消失的方向。附近下班的人,弯腰驼背,气虚亏损,眼睛还是会小心的盯着他观察。
他来到洛川帮宫殿下,豪车贵族已经在此摆了半天的破死了,记者也是在其中流转,废了尽的拍。
01喃喃自语:“原来萧以河真的做到了,真是不敢相信。”他随便找了某个不知名的大门下,还好人流量都聚集在了一处,这里的守卫也相对应敷衍了不少,在夜色中,连灯都懒得点。
可进去后,看着偌大的宫,他陷入了沉默。想道:“这人生地不熟,也没个问路的,要是遇上点什么…嘶,衣服不错啊。”坐在门槛上,眼睛盯上了旁边昏昏欲睡的守卫。几分钟后,他整理好衣服,说道:“以前萧以河提起要建宫殿时,玫寺姐好像说过要住在什么方向,那只能往那边走碰运气了。”
牡丹面容的女孩俯卧床榻,蝴蝶眼睛扑闪,她似锦鲤,身段婀娜,发丝扰乱萧以河的胸膛,纤纤细指拂过他的伤疤,又被一把抓住,听见男人低沉嗓音,说道:“别闹。”女人道:“我只是心疼,一会你又要走了?”听他深呼吸口气,没有回答。女人接着道:“以河,我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我们分分合合,到最后为什么还是在原地转圈?”
萧以河睁眼,她却丝毫不晓得避讳,问他:“你还想得起以前的事吗?”他宠溺笑笑,揉揉女孩青丝。她在那一瞬间精神又变得恍惚,以河说道:“乖,入圣的事你别管了,多休息。”
只见他站起身,披上外套,金丝银线还原百态,恶鬼妖魔全为他胆颤,笑着吩咐:“好好待着吧,记得别在外面乱说话了。如果是其他人,我就让刀疤动手了。”
以河离开了寝殿,房间里寂静良久。她坐起,缓缓蜷缩身子,还没抱住自己,哐当一下吓得身子一颤。大叫:“谁?”
窗户边传来稚嫩的声音:“玫寺姐姐,是我啊,01。”头盔太大,01好不容易露出只眼睛,让女人来瞧。
玫寺赶紧迎上前去,说道:“01,你还活着…可是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年轻?”
01没有接下话茬,反问道:“玫寺姐姐,杨师父在哪里?”玫寺道:“今晚以河要入殿,他在广场上接受洗礼。”
01脸色一惊,说道:“洗礼!怎么可能。是萧以河亲自说的吗?”梅妻点头。
01想:“既然如此,那救下师父是不可能的。”又问道:“在今天之前,师父是在哪…地下监狱最尽头,我明白了。对了,玫寺姐姐,你还是快点离开吧。萧以河要杀师傅,实在太莫名其妙了,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送走01,梅妻还在窗边挥手,不久再无力垂下。她重新陷入沉思,二十几年的回忆还历历在目,走出寝殿,朝灯火处背道而去,直到听不见喧嚣,天边也变得干净时,她才停下脚步。喃喃道:“今天又要过去了…”想起和萧以河初次离别时,自己也想过这句话。记得那时是什么天气来着?忘记了,但是看到了叶子在发抖,水精去参加了西方舞会,书上还有一个打着伞的郎。还有同桌在耳边呼唤:“寺玫,寺玫!”寺玫恍然回神:“啊,怎么了?”同桌道:“我叫你好几声了,你又在想什么?”寺玫道:“我想雨下得好舒服啊。”同桌摇摇头,说道:“啊,这破雨怎么还在下啊,我今天穿的新衣服啊,一会回家又要被淋湿了。”寺玫犹豫,最后还是说道:“嗯,是啊。”同桌不满,说道:“你怎么这么敷衍,难道不担心吗?回家会被爸爸妈妈骂耶。”
寺玫道:“可我家里只有奶奶,而且洗衣服不是有洗衣机吗,为什么会被骂?”
同桌一时噎住,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家,这是规则,妈妈第一,所以是她定下的…我作业做完了,就先走了,你离开时把桌上的情书收一收吧,要是只有一两张还好,但你这个都掉地上了,老师肯定会发现的。”寺玫道:“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