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考前一

    之所以下这样的决心，我想我实在无法选择，学生时兼职和打工的经历在我的人生中毫无帮助，也不是说毫无帮助，至少让我明白工作的艰辛，我常常在沃尔玛库房卸货的时候想，也许体力活才是人生的方向，看着一大把年纪还在卸货的老刘，我仿佛看到了30年后的自己，那样的生活常常引发我的思考，念书的意义在哪里，这个问题一直伴随到了现在。

    随后我恍然大悟，我陷入一个思维误区，或者是一个认知误区，曾几何时，不知受何影响，我竟然将读书和就业联系在一起，一直以来我都在读书和就业之间痛苦的挣扎的着，以为读好书，进了稍微像样的大学就能活得光鲜亮丽人模狗样，实际上读书和就业就是相关关系而不是必然，我很释怀，我坦然接受我经历的一切，哪怕成为一名拾荒工人。然而，我不能成为拾荒工人，母亲没有房子，父亲过着浪荡生活，我必须有一个安稳的工作和遮风挡雨的地方，为此，我必须进入我厌恶的稳定得工作，为此，我得准备好。念书的意义不再仅限于找到工作使我光鲜亮丽，而在于使我在枯燥乏味厌恶孤独的环境中学会妥协。

    春风和煦的三月和蝉鸣的夏季六月是招考季，每年国家都会在这个时候放出一定的额度指标，然后成千上万的毕业生和往届生和我这样的老生将会去挣着有限的岗位，时间有限，我必须这个南方城市显现出特有的闷热，阳光的光照度趋近饱和之前完成所有复习，同时我得工作，我不可能为了考试而傻坐在家里备考。我翻了翻我带来得行李，行李得得夹层有我得建设银行存折和陈霞一张照片。陈霞在另一个城市的某一处，我知道一定在城市的某一处疗养院里，我暂时找不到她而已，无法写信，无法电话。打开银行卡存折，我苦笑不已，五年的工资只有区区的不到10000块钱，我将钱分为三份，一份给了我妈，一份留作应急，一份留在身边小用。

    参加公考前的6月前，也就是这年的8月到九月之间，我在一家水疗会所找了份服务员的工作，28岁的男人，之所以选择这里，一是我可以上一个夜班休息两天，二是工作简单，只需要引导客人开箱换衣，将客人的衣物拿出浆洗就可以到没人的地方偷懒。薪水少的可怜，不到我当助手的的一半，布莱克医生给我打电话，对我的决定表示吃惊，问我是否考虑回到心院，我委婉的表达谢意。

    这个会所的名字很有意思，名字叫水立方，一听就知道借了北京奥运会的热度，经理年纪不大，大概三十四出头的样子，模样很端正，喜欢穿修身西裤和格子短衬衫，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在于他在贵宾区有自己独立的柜子。他说：“给你找个人带带”。顺便给我找件淡黄色的条纹格子短袖带领t恤，一条浅黄色短裤。

    带我的人是小程，小程年纪比较小，大概小我五岁，确是一副老成的样子，他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原以为他会给我说些工作的注意事项什么的，结果小程说：“哥，网吧开黑不？”。

    我当然不会玩，更不会玩冰封王座还是刀塔之类的游戏，小程吃惊的看了看我，然后表示失望，接着继续打游戏，我开了台机子，登上扣扣，找人聊天。翻看了扣扣好友列表，随即又关上，实在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

    小程的师傅功能是在小程开始饿了我带他吃饭之后，饭间，他给我讲了些注意的问题，固定的说词比如“先生你好，贵宾几位”之类的话，我暗自好笑。

    8月即将末尾的时候，我穿上工作服，怪异的站在水立方男宾区的门口，操着普通话喊着“楼上贵宾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