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 路灯下的故事
夜凉如水，我蜷缩着将身体投入在沙发中，让身体被沙发包裹着，这样比较舒适，干脆把靠枕也抱在怀里，半冷半睡，迷迷糊糊中，身上多了床薄被子，薄被子将我的热气聚拢，我沉入到意识深处，接着听到马桶冲水声，和浴室的淋浴声。
我睁开眼，坐了起来。这时陈瑜穿着睡裙出来。
“醒了？你喝得烂醉，我在车上查你的家的住址，将你送了回来”。
瞄了眼时间，凌晨两点15分。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觉就喝多了呀”。
“我倒是听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我笑着说。
“是么，我再也不碰该死的酒了，不知怎么的，我一碰醉，醉的人事不知那种，你可不能把我当那种女孩”
“那种女人？”我问道，
“就是那种和陌生人喝酒，然后睡觉的女人。”她认真解释道。
“不知怎么地，我很久没有那么的醉过了，也没有想渴望酒精的刺激，我一见到你，似乎你能让我安下心来喝醉？”
“可以放心大醉的那种？”
“是毫无顾忌的？”
“毫无顾忌的”
“谢谢”。
“以后想醉，可以找我”我笑着说。
她也笑着“不想再来一次了，胃里感觉有某种东西在胃壁里挖呀挖，继而某种牵扯的力量将我拉向旋转。”
说着，转身往卫生间里跑，传来了几声干呕声，仿佛怀了孕的妇女。
不得不说，我对很有学识的女人确实存在着某种赞赏。陈瑜毕业于某985高校，在我的年代里，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存在，之后考了研究生，也考了公，有了编制，不知为何，成为了店员。
我开始对这女孩感兴趣。
干呕回来的陈瑜，眼泪婆娑的看着我说：“饿了”
“喝两杯？”
“你确定，在凌晨两点？
“确定”
“不影响工作？
“安排好了的，这么啰嗦”
我笑了，她也笑了。
凌晨的酒吧充斥着荷尔蒙和浓烈的酒味，这是个慢摇吧，舒缓的音乐在空旷的场地响起。这场人不多，我和陈瑜选择了靠窗的位置，以避免浓烈的酒气。
“哎哟，头好疼哦”
“要不回去吧”
酒保走来，递上菜单
“半打啤酒，两份烤肉，两份炒米饭”
我委实明白陈瑜丰满的原因。
酒保送上搭配好的小吃。
就着烤肉和米饭，我确实也饿了，从6点半到现在，没有吃点东西，我们就着桌上东西吃饭，喝了四瓶，还剩两只勇闯。
“肚子被填饱的感觉真好，她对我说，显然吃饱后的陈瑜来了精神，于是提议步行回家。
“你不会将一个醉酒女孩仍在路边，然后自顾自的打车回家吧”
“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出来，至少等你上卫生间的空挡就消失”。
”你敢？”
我有种被人牵制的感觉。
我笑道“华师大的教育学研究生我可不敢把她放在路上”。
陈瑜有些吃惊地看着我，随后恢复笑容“你知道？”。
“窥探人的隐私不好”，我也不是故意的，于是将看到书柜里的毕业证书的事说了出来。
那也没有什么，只是面对前途迷茫，存在压力的时候找些事情来缓解压力而已，不是喜欢，还是消遣。
读研究生只是消遣？
本质来说，就是假装努力而取得成果而已。
我想，这就像实在找不到存在感的人，努力找事情来让自己找到存在而已。这么想来，世间的事情果真毫无意义。
夜凉如水，拾捡垃圾的人已经在果皮箱里翻找着可换钱的垃圾。我突然想，所谓的毫无意义只是一帮吃得太饱的人臆想出来的而已，对拾荒老人来说，吃饱饭才是意义，或者才是意义。想来这些问题真是无聊，我开始数前方的路灯。
行道树的影子在橘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投下淡淡的影子，这影子跟着我和陈瑜，不紧不慢的走着，高跟鞋与水泥路的碰撞声在街面荡了开来。
“布偶猫先生算是一个好人呢？”
“布偶猫先生？”
“可愿意听？”
我望着眼前这位二十七八岁，长相标志的女人。
“如果你愿意讲”
一个很平静到极致的周末，怎样平静呢，就是虽有汽车、人各种声音夹杂在其中，但就是觉得平静。
布偶猫先生背着旅行包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如同草海野鸭的宝宝跟着野鸭妈妈一样。
“喂喂喂，在不快点的话，赶不到目的地了”。先生催促到，我加紧了脚步，先生猛然一怔，突然停下，我立马撞了上去，先生说：“咦”我也跟着说“咦”，
别出声，我说别出声。。。我俩停在路边。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同于久惯的动物的叫声。我侧耳倾听，渐渐听到了，那是一丝猫叫，灌木丛中，窜出一丝“喵”。先生大踏步走进草丛中，将半米高的草拨动开来，一只白色的布偶喵趴在地上，四肢展开，大概有那么大，陈瑜比划着说。
第二十一根路灯。
我说：“呀，猫”，猫头向上张望着，“应该是寻找母猫”。
“猫妈妈呢”我准备伸手去捉。
“猫他妈呢”
“估计是死了”我自言自语道，猫妈妈是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天下母亲都不会放任自己孩子不管的。
“那可不一定”。
我将猫在手掌上铺开来，四肢稚嫩的爪子刮进皮肤里。
那既然是猫妈妈不在，小猫在这里，应该还有别的猫，先生拨弄着草丛找到。果然在二十米的地方，发现了剩余得猫。
“快来看，快来看”
我奔过去，一端小沟里，躺在3只小猫，一只花白，一只渐黑，一只白色。
“全都死了”
“都死了”
我险些掉下眼泪，我取出毛巾，将小猫放在毛巾上，先生拿出水，将水倒入瓶盖里面。小猫张开小口，深入粉色的舌头，舔着。我拿出火腿肠，搬下一点，准备喂猫。
“这么小，吃不了火腿”。
先生于是拿出盒装伊利牛奶，挤到瓶盖中，小猫舔着，看样子饿坏了。
“怎么办”我问先生。
带着吧，先生放下背包，将小猫连同毛巾放进背包的最上层，拉开一小口子。
先生盯着我，“取个名字吧！”
“名字？小白吧，她是白颜色的”
“换一个，叫青豆吧，最近我俩在看《1q84》”
“颜色也不贴切”
——那就叫布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