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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 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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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夏天,布偶先生和陈瑜,在新疆鄯善库木塔格沙漠的路上。

    你说,布偶先生是多么善良且富有爱心呀,即使最有爱心的人在在他的面前也显得微不足道!

    布偶成了我们两人中的一员,整个暑假简直就像一个婴儿一样陪伴着我和先生,但当回到校园时,布偶已经长肥了一圈,我又担心男人的粗心和散漫将布偶养废了,于是将布偶养在我们寝室,我提议买个笼子,这个提议很快被先生否定了,先生极其严重的跟我说,

    “生命的价值在于自由,不能把一个动物束缚笼子里,就像不能把人束缚在婚姻中一样”。

    我看着先生简直像看上帝,像白云之上雄鹰,俯瞰着眼下的世界,他是那样的成熟,当我们还在思考怎样玩乐的时候,先生在思考自由,甚至婚姻。

    这所学校,游戏、赌博、酗酒、和泡妞占了大部分男生的时间,男生普遍月亮不睡,他不睡,刀塔和英雄联盟成了他们的世界,男男女女整夜整夜的酗酒,庆祝那空虚颓废的青春,或成为学院后面堕落街中麻将的使者,试图通过麻将的方式掏空对方父母一学期给的学费。女生犹如鬼魅,白天不出门,晚上才出现,画着和年纪不相匹配的浓妆,混迹于夜场、酒吧,醉醺醺的的在呕吐和再呕吐中醒来,醒来后沉迷于购物和讨论化妆品价格。

    先生出奇的,简直是这所学校的另类,每天准时起床,把房间整理得一尘不染不一样,穿着洗得发白得褂子出门运动,或爬山,或散步,或背单词。

    上课,先生则带着我听哲学学院的哲学课,跑到文学学院听文学课,甚至跑到外语学院听外语课,我们在临课前十分偷偷进去,找最后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很累,我不要听!”我说,

    “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

    先生似乎很生气,接口说:“花一样的钱可以听不一样的知识,你是不是傻!”

    我则回道“那图书馆知识更多,你岂不是赚大了”。

    先生说“你说得对,于是拉着我泡图书馆。”

    先生是多么渴望知识啊,勤奋和好学,我那时候想,他一定能成为一个大人物。

    先生很认真在听课,“将注意力集中在老师的眼神上”他说,

    “盯着教授老师的眼睛,教授的眼睛也瞬间散发光彩,老教授仿佛回到了青年的时刻,你看“其他人都在神游太虚”混学分而已”。

    我从来没问过关于未来的任何问题,因为我觉得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问题太遥远。大二的年纪,还没来得及考虑未来。

    享受青春我说。

    先生不知有没有听到我的话,他望着远处的西安城墙,眼光深邃又坚定,淡淡的道:“或者成为一名公务员,或者成为一名教师。”

    我想到了时下流行考公热。

    我不以为然。

    第三十九棵灯柱,我数到,我以前也觉得不以为然,如果没经过社会的鞭笞的话,我倒有资格这样想!

    这些事无关紧要,或者打扰了你,我可以不说,或者根本没必要在意这些事情。陈瑜说

    “请继续”,我看着她微笑着说。

    先生和我走串在各大课堂,听满脸胡子的人讲死亡,听秃顶教授讲西方文化史,跑到艺术学堂看画画。反正就是各种课,晚上先生则和我泡在图书馆,看各种小说和专业书,期末的时候,毫无怀疑,先生专业课全是a。

    在先生的影响下,我也看了很多书,我的专业科也是a。我很开心,毕竟一年的奖学金也不错!

    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学校大礼堂人山人海,据室友张小水说将有一个大人物来做演讲。

    你猜那人物是谁?

    “谁?”我回道。

    新东方教育集团俞敏洪先生。

    俞敏洪先生的演讲很是鼓舞人心,主要俞先生讲了他在北大的事和他觉得悲惨的前生。

    听完演讲后的先生脸上很平静,但我看出先生激动,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像发烧似的发抖。

    “800本书”,喃喃的自言自语!

    我倒是听了没什么感觉,看到先生激动,我也激动起来,我也说,我陪你看800本书。

    于是我们每天的学习内容又有了看书的任务。

    当然先生也有休息的时候,每周大概有二到三天的时间,有时候是一天,这时先生总像消失了一样,电话打不通,扣扣消息也不回,我寻到室友,室友也不明白小厮到底上哪儿去了。大约2-3天后,先生忽然出现,对着我露出酒窝说“嗨,小瑜”。

    对于这样的人,不能把他束缚在恋爱里。

    “他需要自己的天空和树林”。

    我理解作为一个男人也许需要独处,尤其是有思想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是自由人,他不喜欢束缚。我抱着布偶猫说。

    布偶猫“喵喵”的叫着。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先生的消失,反正先生过两三天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我就对先生说布偶的状况呀,这2三天发生了的事呀。

    期末,先生消失2天后的周末,在学校背阴处的餐馆,先生边吃边对我道:“去旅行吧!”

    我有点激动,毕竟旅行是两个人的旅行,旅行就要住店,不至于住两个房间吧!

    我有了心理准备,准备他提出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配合!

    于是我们决定去旅行。

    旅行中的先生如同一位小孩子,如同一位哥哥,如同一位历史学家,如同一位探险家,如同一个诗人。相应的我则如同一位母亲,一位妹妹,一个学生,一个陪伴着。

    但就是不是情侣。

    情侣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做!陈瑜转头看着我疑惑的说,似乎想从中弄明白这怎么回事!

    我看着她,“请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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