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生的直觉
顾念念看了几条评论后，无语的把手机还给了方晓，认真地说了句：“你该不会也相信了吧？”
“？”方晓一脸不可置信：“难道你没相信吗？”
顾念念：“这有什么好相信的啊？一个证据都没有，就这么空口无凭的造谣，更何况，程亦我俩从小就认识，虽然说十多年没有见了，但我保证，他绝对不可能像帖子里说的那样的。”
不然温玉初和顾淮安俩人也不会同意程亦住在顾家。
方晓依旧不理解地皱了皱眉：“念念，你别傻了，你也说了是小时候认识，现在都上高中了，这么长时间，谁会一成不变呢？听我的，离他远一点，小心引火烧身。”
顾念念：“晓晓，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些无稽之谈，我们就不要相信了好不好？”
方晓见她没有听劝，冷了冷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真服了你了。”
……
等俩人再次回到班时，中午留校的一些同学已经吃完午餐回来了，都抱着手机各玩各的，互相不打扰。
只有少数后排的男生，目光不善地打量着程亦。
顾念念看着那几个男生，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程亦，你作文补完了吗？”顾念念回到自己座位上，转身轻轻的对程亦说。
程亦抬眼，见是顾念念，直接把作文本递给她：“刚抄完。”
……
真实诚。
顾念念接过作业本，眼睛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程亦。
程亦被她炙热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怎么了？”
顾念念想问他贴吧上的事，但又怕自己语言不当，伤害到他。
思来想去，在脑海里组织好了语言，才开口：“咱学校的贴吧，就是关于你的那个……你看了吗？”
想到大家今天对他的态度，程亦了然，点了点头。
“你就这反应？”
“不然？”程亦歪了歪头：“吃个蛋糕庆祝一下？还是找个杀手给发帖人刺死？”
“……”
“可是……这对你已经有影响了，我是相信你的，但是其他人……”顾念念没有继续说。
程亦不关心任何人对他的看法，无论信与不信，只要不主动找他茬，他就无所谓。
但顾念念那句“我是相信你的”，让程亦的内心深处有了一点波澜……
程亦：“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顾念念想了想，“女生的直觉。”
程亦：……
“那你直觉挺准的。”
下午第一节，依旧是语文课。
李文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走上了讲台，和早上她那凛人的气势截然不同。
她第一时间看了眼程亦的方向：没有睡觉，没有搞小动作，而且坐姿端正……
态度还算不错。
低头看到讲台上写着程亦名字的作文本，李文原本不爽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好，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继续学上午的词。”
“《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上午已经给大家翻译过了，下面我要找个同学，谈谈对这首词的看法和感受……”
话落，环视了一眼全班。
一听要点人，底下一群正襟危坐的同学们仿佛心都不跳了，都尽所能的避免与台上那位女魔头对视，所有人都深深地相信一句话：只要我看不见你，你就不会点我。
李文看下面的学生一个个脑袋都要塞进桌兜里了，心中有些恨铁不成钢。
又看到无聊到转笔程亦……
——“程亦，你来回答一下。”
一瞬间，同学们如释重负的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抬头，把视线投到程亦身上。
被叫到名字的程亦迟疑了几秒，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
上节语文课他在外面站了一节课，一个字都没听见，翻译都说不上来，更何况是感受。
在“直接说我不会”和“认真瞎编个答案”中，程亦选择了后者。
他随意瞟了眼课本上几行熟悉又陌生的字，几秒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感受到了……瘆人。”
“瘆人？”对于他的回答李文有点纳闷：“为什么瘆人？”
“因为……”程亦继续说：“‘千里孤坟’，不就是代表着她的坟墓远在千里。还有‘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就是女鬼在男人做梦的时候来到他家，对着窗户梳头化妆，然后留了血泪……”
……
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说的不对，又补了句：“就是很经典的鬼片情节。”
李文：……
顾念念：……
众学生：……
“噗！”讲台旁边偷喝水的男生，没忍住喷笑了出来，水直接撒他一裤子。
回过神后，全班哄堂大笑。
他们第一次听见程亦一次性说了这么多个字，甚至还挺……有理有据。
连前面的顾念念，也是低着头笑，肩膀都有些颤颤巍巍。
只有“罪魁祸首”——程亦，一脸懵的站着……
李文看自己的课堂被程亦搞得乌烟瘴气，顿时恼火：“都给我闭嘴！”
……
原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学生们，见女魔头铁青着脸，也不敢再造次，马上安分了起来。
李文气得把书狠狠地往讲台上一拍，冷声道：“班长看自习，程亦，跟我出来。”
程亦没说什么，幽幽地跟着李文走出了班。
语文课被改成了自习课，同学们都有些欣喜若狂，赶紧把作业拿出来写，只有顾念念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一脸担忧……
下午三节课全部上完，程亦还没有回来，顾念念本想等一会儿程亦，无奈方晓的软磨硬泡，顾念念只好先陪她去食堂吃饭。
等到程亦回来时，班里早已是空无一人，他捏了捏发酸的手，准备吃中午剩下的面包，门外的一个陌生男生突然不合时宜地进来喊了一句：“程亦，你班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刚拿起面包准备要塞进嘴里的程亦：“……”
“知道了。”
程亦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见李文隔着张办公桌噼里啪啦的向李伯云告状，声音大到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她的余音，李伯云被她吵的一脸烦躁，却又无可奈何，一边点头敷衍，一边喝着他的标配——菊花茶。
见程亦过来了，李伯云表情秒变严肃，把他叫到自己跟前，当着李文的面，对程亦开始了一顿劈天盖地的骂……
长达五分钟的批评在李伯云的口干舌燥中强行停止。
他喝了口茶，心情渐渐平复……
看向程亦，发现他脸有些发白。
李伯云以为是自己刚才太过严厉了，怕他心灵受伤，又开始对他进行一轮“温和教导”。
这一教导，半小时又过去了。
……
程亦突然间觉得自己平日里没白健身，不然他早就饿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