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倒数第一
第四节课是体育。
高中的体育课很轻松，除了一些必要的体测，其余的时间都是自由活动。
点名环节结束，同学们解散后各自向不同的区域走去。
女生们都领着自己的好姐妹找个树荫坐下来聊天，说一些悄悄话，男生们则是一起去球场打篮球。
顾念念是班长，成绩好，平时为人和善，更何况长得漂亮，在班里的人缘也广，此时正有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女生围着她讨论别的班的八卦。
反观程亦，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树底下，看着那些男生打篮球肆意的模样，眸中映起一些不明的深邃……
从小到大，无论去到什么地方，他似乎都与“孤独”二字脱离不了关联。
他也尝试过主动和别人交谈，明明一开始玩的好好的，但是到了第二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时间长了，程亦只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主席台前的顾念念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身影，有些意外，想了又想，还是拿了一瓶水走了过去。
程亦正看着远处发呆，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回头一看，顾念念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瓶水贴在他的脸上。
她顺势蹲下，坐到程亦身边，有些无奈地说道：“都已经九月份了，上午还是这么热，上体育课简直是一种折磨。”
说着，她把水递给了程亦：“给你，放在额前可以降降温。”
程亦看着那瓶水，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顾念念：“你怎么不去跟他们打球啊？”
……
程亦闻言，低下了头，沉默了几秒后，开口：“我不喜欢打球。”
“哦……”顾念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听出他这句话的不对劲：“不打球也蛮好的，记得之前高二的一个学长，中午的时候打篮球，结果中暑了，当时把校长都吓坏了……”
“嗯。”
程亦淡淡地回应。
俩人沉默了许久，察觉到彼此尴尬的气息后，顾念念又开展了一个新话题。
“程亦，你在你原来的学校，班排名多少啊？”
“倒数第一。”
“……”
得，她就不应该问。
程亦可能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单调，又补了句：“校排名也是倒数第一。”
“……”
顾念念无形间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中午十一点半，下课后，三栋教学楼内不间断地涌出学生，沿着跑道向食堂或者小商铺走去……
方晓随着大众挤进了食堂，帮顾念念拿了盒饭后，站在教学楼前等她。
方晓是顾念念的好朋友，高一刚开学因为她借了顾念念一张默写纸的缘由，俩人相识，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顾念念提了一小袋零食从小商铺出来，迈步向高一教学楼走去……
看到方晓后，她快步扑了过去：“晓晓！”
俩人手中都提了东西，为了避免她扑过来导致俩人摔跤的场面发生，方晓干脆弯腰对着顾念念鞠了个大礼……
见状，顾念念只好一个急刹车，刹住了她那不安分的小腿。
“你干嘛？是不是不爱我了？”顾念念撅着小嘴，一脸悲伤地看着她。
见惯了她拙劣的演技，方晓不以为然地笑笑：“快回班吹风扇，站这我都要化了……”
顾念念只好收起悲伤的表情，挽起方晓的胳膊走进了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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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觉得新同学怎么样？”上楼梯的时候，方晓突然开口。
“程亦？他很好啊。”
“你没看到咱们学校贴吧吗？有个匿名爆料程亦的帖子。”
顾念念停下了脚步，有些不解：“什么匿名爆料？”
见她一脸疑惑，方晓无奈的撇了撇嘴：“上午都传遍了，我现在手机没在身上，等到班发给你。”
“好。”
俩人说说笑笑的进班，看到了在座位上吃面包的程亦，方晓见他在，自觉地噤了声。
顾念念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奇怪地看着他，问道：“程亦，你怎么没有去食堂吃饭啊？”
程亦拿面包的手顿了顿，望着面前眼神清澈的少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总不能说自己手上连充饭卡的钱都没有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充饭卡。”
说完，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摆弄着手机。
他盯着屏幕里的招聘信息：“l酒吧新开业，招聘小时工一小时三十块”若有所思，想了想，还是截了个图……
“哦……充饭卡就去食堂找打饭阿姨就可以。”她以为他是不知道在哪里充。
“嗯。”程亦淡淡应了声。
顾念念从袋子里拿出了两袋薯片，递给了前面的方晓，又拿出一袋牛肉干，放在了程亦的桌子上：“你尝尝这个，超级好吃。”
接着又拿出了果冻，旺仔牛奶，奶糖，辣条……
程亦看着自己那张小小的桌面被她堆满了零食，忍不住开口：“你当我是要饭的？”
顾念念不赞同的反驳了回去：“才不是，这是分享！”
……
前面的方晓看俩人交谈甚欢的样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起身把顾念念拉了起来：“念念，陪我去趟洗手间。”
“啊？”
不明缘由的顾念念被方晓牵着离开了教室……
到了洗手间，方晓才松手。
“晓晓，你怎么了”顾念念此时一头雾水。
方晓没说话，手里不停地按着手机屏幕，过了几秒，将手机递给了顾念念。
“你看看这个。”
顾念念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贴吧的标题：“惊！沐岭一中新同学那些黑暗往事。”
往下翻，这个楼主发的全是有关程亦的事迹：如“一些欺凌事件，程亦是发起人。”；“一天三个女友不间断，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母亲去世后父亲另娶，程亦却因为嫉妒天天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不学无术公子哥，被原校劝退是因为无缘无故把人打进医院，对方毁容了，程亦不想负责任，最后还是他爹出钱摆平的！”
顾念念看着这些刺眼的字，眉头紧皱，再往下翻，就没有了。
顾念念：？
没有音频，没有照片，没有视频。
一个“三无”爆料贴，楼主就单单的打几十个字，甚至连程亦本人的照片都没有。
这种无脑帖子也有人信？
再看了看评论区，顾念念三观直接碎一地：好家伙！真有人信啊？
7楼：相信楼主，我也是五班的，新同学天天冷着一张脸，拽的跟谁欠他钱了一样。
8楼：我也相信！上午语文课，几句话就把语文老师呛个半死，好学生能这样？
9楼：一看就是小混混！
10楼：有一说一，他长得确实帅，身为颜狗的我直接hi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