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探索
“长老大人，午饭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用餐吗？”安静的走廊里，一位侍女敲了两下门，凑近询问道。
房门里传来脚步声，很快，房门打开，一位蒙着眼睛的女仆对她说：“给我吧。”
侍女顺从地把餐车把手递到女仆手里，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流程，交接完便退步转身离开。
女仆把餐车拉进屋子，将车上的午餐一盘一盘摆放到长桌上，然后放上空盘和餐具，都准备妥当后，她恭敬地站立在一旁，此刻，她的主人已缓步走来。
若是有人在这里，会看到长老并没有坊间传说的那么年老，单只看外表，会猜测她顶多四五十岁。她身着一身款式老旧的坠地长裙，胸前戴着一个刻有奇怪花纹的坠子，脖子上还戴有一条短项链，项链上三颗并排的黑色宝石在光线中闪烁着斑斓的色彩。面容上最为标志的是她的鹰钩鼻，高挺的鼻梁，仿佛带着神秘力量的眼睛，让她看上去不苟言笑。盘起的头发上插着两支银发簪，簪头镶嵌着与她脖子上同款的黑色宝石，似乎也拥有什么力量。
长老和往常一样坐下，进食，然后离去，全程没有一句话语。蒙眼女仆听见长老起身，便过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把餐车推到门外，会有人来收走。
酒馆里，弗利多结束了他的即兴表演，从台上走下来，看似随意地坐在一个位置上，旁边是一位穿着整洁得体的老头。
“您看了我刚才的表演吗？可以邀请您评价几句吗？”弗利多开始搭话。
老头喝了一口酒，像是品酒也像是回忆般闭上眼睛，过了会儿才又睁开看向弗利多说：“这位先生，您可能对我们奥利耶城的人文并不了解，如果把您刚才的表演放在其他城市，我想一定会赢得全场的掌声，可惜这里是奥利耶，所以你才失落到必须找个人来问问原因，我说的对吗？”
弗利多激动地看着老头：“是的，可以请您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但是……”老头用食指碰了碰酒杯。
弗利多秒速接收信息，愉快地说：“今天的酒我请您，您还想喝多少我都陪您一起！”
“哈哈哈哈，爽快！”老头见弗利多这么爽快，也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说，“奥利耶是奥瑞特最富庶的五个城市之一，但我们和其他城市却有明显的不同——其他的城市重视商业，可以说是被商业带动的经济发展，而奥利耶却不是。”
老头说着说着又喝完了一杯，弗利多立马招呼来酒保给老头续上。
“奥利耶是神明偏爱的城市。”老头说，“即便我们不去特意发展商业也不会缺钱，即便我们不去特意锻炼也不会生病。”
“这听起来像是只有梦里才会有的城市。”弗利多说。
老头笑了笑，赞同地点点头说：“是的，但你一定想不到，在五十年前，奥利耶并不是这样的。”
“那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吗？”弗利多问。
“是的。”老头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味，“那是新一任长老继位的时候。那一天，新长老对我们说，她听到了神明的启示，她将作为神明的地上代行者为我们传达福音，神明将庇佑奥利耶的繁荣。”
“这位新长老就是写下告示的那位长老吗？”弗利多用随意的语气问道。
“你也看到了啊……”老头笑着笑着叹了口长气，“是的，她就是那位神明的代言人。其实我们大家也都明白，一定是因为我们的太过放肆才使至尊之梯的力量透支了，一定是这样，所以长老大人提出这样的建议我们心里也都是支持的……唉……”
弗利多心里有了个大概，转而问起：“老爷子，我看您的气质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请问您的工作是？”
“我吗？我是城主大人的财务总管。”老头很自豪的答道。
弗利多眼睛亮了一下，惊讶道：“原来您是城主大人的财务总管，难怪器宇不凡。能好奇打听一下城主大人一个月的花销大概是多少吗？”
“小兄弟，”老头放下酒杯，眼神打量着弗利多，“你是在挑战一个财务总管的操守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弗利多连忙挥手，“我只是突然好奇，您不用回答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接着，弗利多和老头又在酒馆里喝了许多酒，聊了各种各样的话题，甚至于城主府邸里的下人的八卦，也在酒兴中被提到了一些。
……
夜晚——
城主府邸一面围墙与房屋的夹缝里，雅穿着一身黑色的便衣轻巧地跳了下来。
偌大的建筑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人巡逻，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照原定计划，从外墙上的窗户进去，根据有效线索，这扇窗户里是佣人的工具杂物间。
小心翼翼地进入到房间里，扶正看着就快要倒下的扫帚，雅回忆了一下城主府邸的地图，准备开始校准工作。
一楼很快就检查结束，连地下室的位置似乎也没有出错的地方。二楼差点费了些时间，因为雅发现城主的房间门口竟然有两个穿盔甲的人在把手，但当她仔细辨别然后靠近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两副盔甲罢了。翻了个白眼的雅在检查完二楼后便来到三楼，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踏上三楼的走廊开始，她便已经被人知晓。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的雅依然按照自己的既定步骤，用着自己的节奏在校对现成地图与实际环境，她做这种事已经得心应手。
所以，当第二天清晨，雅从旅馆的床上睁开双眼时，大脑的空白让雅当场石化在床上——
“不可能。”
雅反复回想了很多次，但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上到三楼后的记忆。
“绝对不可能。”
在这个没有魔法的世界里，除了神明，没有人能够做到凭空消除一个人的记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雅一个翻身下床，冲到梳妆镜前，左右查看了自己的脑袋，确认自己并没有撞到哪里。
内心的震惊带来的是突然的无力，雅摔坐在床边，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想——哪怕回想起一丁点也好，雅祈祷着。
“十二！”雅冲下楼梯，猛捶十二的房门。
十二被惊得脚上还缠着被子脚就过来将门打开，看到惊慌的雅，还没等他开口询问，雅就率先问道：
“我昨晚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
十二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严重，谨慎地说：“你凌晨三点钟左右回到了旅馆，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看着雅的表情，十二皱起眉头，沉声问道：“你不记得了？”
雅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把大家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大家被慌忙地召集到旅馆的地下会议室，雅站在最前方，严肃地跟大家交代了她昨晚的经历，以及她今天醒来后察觉到的事。
众人都沉默着，如果说雅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的对手很可能是一位神明级别的人物。
兰迪把衣角攥的死死的，脑海里整理着雅刚才说的话。他不是不相信，但是，在这个神明离去，只有至尊之梯作为神力媒介的时代，真的会有神明活生生地出现在他们眼前吗？
是的，这个世界的神明，早已离开了啊！
“药物影响呢？”有人提出。
“我姐姐是莱最优秀的药剂师，如果有人能够破除我姐姐给我的防毒药，或者制作出我姐姐没有制作过的致昏致幻类的药剂，那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棘手的。”雅回答。
十二思衬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众人说：“奥利耶的任务等级要提升了，今天卢琳夫人的人来了后，可以报告一下，看能不能把缇也叫过来。”
雅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姐姐好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