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务完成
“三！”
弗利多号令一出，兰迪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情往目标石板冲去。枪声响起，兰迪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眼里的石板，翻身躲了进去。石板的边缘被击中了，碎渣掉落在兰迪的头上，让他回过了神。往弗利多看去，弗利多正竖起大拇指，并向他眨了下眼睛。
兰迪松了口气，又做了两次深呼吸，转向雅的方向。
雅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一个翻滚离开了原来的地方，接着往另一边跑去。子弹跟在雅的身后爆出阵阵声响。与此同时，兰迪接到十二的指示迅速往钟楼跑，弗利多和雅汇合后开始吸引枪手注意力。
奥弗涅城，
因为敌国的突袭，奥弗涅城的驻守兵力被调往前线，目前城内仅四方瞭望塔有人，除此之外就是零星的巡逻兵。
当发现有人偷溜进城后，巡逻兵不知道对方来历，但极有可能是斯卡国的人，如果他们趁机偷家，那么奥弗涅城就又要沦落他国了。来不及过多思考，巡逻兵在一栋房屋的转角处躲藏，然后探出身子，举起步枪，对这几名敌人发起了攻击。
他有些纳闷，为什么对方没有反击，是故意想引诱自己吗？
紧接着，对方的人影进行了一次左右互窜。
目前可以得知的是对方一共有四人，训练有素，身手矫健。到目前为止这四人还没有对自己的攻击发起过反击，明显他们是有别的目的。现在他们分成了两队，自己只有一人，该追哪边？
“可恶，要是附近有我们的人就好了。”巡逻兵暗暗骂着，“刚才打了这么多枪都没人过来，都是聋子吗？”
终于，经不起那一男一女的挑衅，这位巡逻兵端着枪朝他们追了过去。
另一边，十二和兰迪在钟楼汇合，只要穿过钟楼，就可以看到至尊之梯了。
钟楼的天花板已经破了个大洞，墙壁也有破损，原本可以上到顶部的楼梯也已经断裂，斑驳的光线照在他们脚下，虽然称不上明亮，但也能够帮助他们辨别与前行。
“兰迪。”
“在，队长。”
“你要是有感觉到至尊之梯的动静就立马向我报告。”十二嘱咐道。
“好的队长。”
然而，直到他们站在了至尊之梯面前，兰迪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
十二叹了口气，说：“没关系，慢慢来吧。你在这里再仔细感受一下，告诉我结果。”
断壁残垣间，十二和兰迪两人站在至尊之梯的下方，显得特别不起眼。兰迪闭上眼睛，试图听见从核心发出的声音——
“咯拉”
睁开眼，兰迪把方才听到的响动告诉十二。十二皱着眉头思索了下，说：“估计是快到临界值了。”
“那我们怎么碰到这里的核心呢？”兰迪问。
十二用脚尖轻轻点了点地面：“核心位于至尊之梯的下方，算是它的地基。所以你看好，只要我把咱们的备用核心放在贴近它的地面上……”说着，十二把那颗备用核心取出来，贴着至尊之梯放在地面，地面毫无变化，但兰迪确信自己看到它像是被沼泽吞没一般消失了。
“怎么样？简单吧？”
兰迪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点了点头。
十二四下观望了下，伏下身子，对兰迪说：“我们先去旁边躲一下，等两个核心融合完毕后再来查看。”
他们前脚刚躲进钟楼，后脚便有巡逻兵走了过来，只见他手里握着一把步枪，一边走一边转身搜索。
刚才这边好像有声音，这名巡逻兵想，说不定是刚才维尔发现的偷溜进来的斯卡国人。
至尊之梯作为神明庇佑的象征，也是一方自然环境的保障，除了有不长脑子的人或者是强烈反社会的人会想去破坏至尊之梯，大家都将至尊之梯视作与神明同等，对它极为恭敬。斯卡国作为侵略者，应该也不会蠢到想要破坏掉这里的一方水土，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这位巡逻兵又开始警惕起来：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是至尊之梯，那还会是什么？对了，我们的仓库！从这里可以走捷径到仓库！坏了，我要赶快回仓库去！
钟楼墙面的破洞后面，一只眼睛正时刻关注着外面，当看到士兵慌忙往一个方向跑去后，十二站起身，碰了碰兰迪，说：“走，我们再去看看核心。”
回到至尊之梯下，兰迪刚一靠近就听见了熟悉的风声，因此开心地对十二说：“队长，是正常状态的核心。”
“好，接下来我们就去接弗利多和雅。”十二说。
弗利多这边，他和雅带着那位士兵跑了一整条街区，还让他遇到了另一名巡逻兵，然后他看到他们俩说了几句话后，那位后来的巡逻兵向着十二和兰迪的方向过去了。
“我去把他给弄回来。”雅请缨道。
“先别急，”弗利多说，“我们现在距离他有点远，你赶过去来不及，还会让自己暴露在第一位的枪口下。”
“但是十二他们要是被发现了会很危险。”
雅说的没错，在眼下的局面，就算十二他们能够证明自己不是敌国士兵，也会被当做想要破坏至尊之梯的人就地处决。虽然明明一个实验就能验证的问题，但人们不敢尝试，要是真的让至尊之梯受到了伤害，提议以及同意的人都会被大家送上刑台。他们就是这样胆小。
“相信十二，他比我们有经验。”弗利多安抚道，“我们当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片土地，还有这片土地上的人。”
雅合起双手，祈祷一切顺利：“愿神明保佑。”
最后的结果也如弗利多所料，十二和兰迪出色地完成了这次任务，并在房屋的掩护下向他们靠近……
当他们四人像灵活的老鼠甩掉奥弗涅城的猫后，下一站他们开始向奥瑞特国的国土深处进发，奥瑞特国共有十三座至尊之梯，这意味着他们还要跑十二个地方。
“希望下个地方不要这么刺激了。”兰迪在心里祈祷。
……
“兰迪。”
“在！队长。”兰迪已经对十二叫他产生了条件反射。
“换件衣服，我们要装成难民。”十二说着扔了一件破旧的长衫罩在兰迪头上。
雅看着换好衣服的兰迪，用眼睛打量一下，拿出她的麻布披风递过去：“来，别感冒了。”
“谢谢，你不用吗？”兰迪没有直接接过。
“小朋友，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呢？”雅直接把披风塞他怀里，“姐姐我从冰河里游十公里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披上披风，的确变得稍微暖和一些，兰迪拢了拢披风，让它把自己包裹地更严实些。
今晚看不到月亮，十二一行人在一个小山坡的背风处搭起帐篷，架起火堆。夜晚并不安静，野生动物的叫声会时不时从远处传来，没有见过这里的夜行野生动物的兰迪不免有些紧张，害怕自己要是睡着了会被不知名的动物抓走吃掉。
弗利多嚼着干果，看出了兰迪的担忧，笑着说：“你要是今晚不睡，明天体力不支跟不上我们，我们可就真把你扔这了。”
听见这话，兰迪闭上眼睛，不管不顾地倒了下去，他今晚一定要睡觉，谁也别拦着。
一直等到听见兰迪熟睡后的轻鼾，雅才笑了出来：“要是你真把他扔这儿了，回去一定有你好受的。”
弗利多摊开手：“但你看他这样不就睡着了嘛。小孩子不能太惯着，娇惯的孩子是长不大的。”
“但我喜欢有个弟弟。”雅看着兰迪的睡相，一脸满足地笑了笑。
火堆噼哩啪啦地响了一会儿，听着很解压。火堆可以带来温暖，驱散夜里的凉意，也可以带来光亮，让人发现并被指引。正准备跟十二换班守夜的弗利多便看到了不断靠近的火把，不由得提起了防备。
“你们是做什么的？”领头的士兵问道。
“我们是从奥弗涅城周边过来的难民，想去奥利耶城谋点生计。”弗利多的声音很虚弱，像是经历了苦难又长途跋涉的苦命人。
弗利多继续声情并茂地说：“她是我的妻子，这个睡着的是我侄子，他的父母在战乱中牺牲了，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了我们。”
十二隐没在黑暗里，紧张地关注着他们，只要情况不利，他会将这支士兵小队全部放倒。
“是的，长官。”雅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有什么问题问我们就好，还请不要吵到这孩子，他太累了。”
领队似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看着他们真挚的眼神，他还是软下心来：“这里并不安全，你们应该再走一段路再休息的。”
“我们看到天已经黑了，孩子也很累，我们就找了个地方休息。”弗利多说，“我保证我们天一亮就会离开，真的，长官，请相信我们。”
“我知道了。”领队说，“天一亮就必须离开，要是我白天再看到你们在这里，我会把你们当做奸细给抓起来。”
说完，这一队士兵便离开了。
弗利多松了口气：“呼——总算是走了。”
十二从黑暗中走出来：“这也说明了这片区域都是奥瑞特的人，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只有雅一脸的不高兴：“竟然被你占便宜，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当我儿子。”
弗利多闻言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啊，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夜无梦，当阳光从天际射出时，兰迪睁开睡眼，呼吸了一口独属于清晨的空气。
又要开始新一天的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