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砍了手指
“话不能这么说,”周友沉声反驳,“冯裕在梅县的消息,是萧姑娘获得的,本就是她占头功。”
陈小树也瞪眼道:“就是,拿了二十五两还不知足?你也太贪心了。”
邱四样扭过头去,咬着牙不说话了。
萧长秋笑了笑,告辞离开。
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买了几坛子酒和好些果品吃食,先送去给丁小五等几个朋友,感谢他们费心留意画像上的逃犯。
后临近正午,又去码头找雷大生和大有几人,请他们吃饭。
雷大生挠着头憨笑:“许姑娘,你也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凑巧看见逃犯,给你报了个信,也没费什么神,况且你上回帮我索要小生的医药费,我还没谢过你呢。”
“多亏你报这个信,帮了我大忙,请吃饭是应该的。”萧长秋让他们随意点菜。
但几人知道她也不容易,只选便宜的点了几道。
吃到一半,萧长秋忽然问:“你们知道城里哪儿有便宜点的宅子卖吗?”
大有看着她,讶然道:“你要买宅子?”
“想买。”一直借住在村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雷大生道:“这倒碰巧了,我住的那边不远正好有座小宅卖,不过比较脏乱,屋子很旧了。”
“旧一点倒是不怕,能栖身就行。”那边萧长秋去过,确实比较脏,住的都是底层百姓,做什么的都有,但要论乱,村子里也差不多。
“你得了空能不能去帮我问问?”
雷大生灌了两大口酒,立即答应:“没问题。”
日后做了邻居,倒还有个照应,他自然乐意。
用完午饭,几人便回码头做事去了,萧长秋出城回家。
手里有了一定的积蓄,萧长秋心情大好,春风满面的,走起路来腰板都以前挺得直了。
花个四五十两买宅子,再花十来两银子添置家具,其余的都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平时的家用,自己的薪资加上母亲她们卖刺绣的收入勉强够用了。
越想越觉前途光明,脚步愈发轻快起来。
咻——
一支箭从前方草丛中疾飞而出,朝这边直扑而来。
萧长秋大惊,立即闪身躲避。
身子未定,又有一支箭飞出。
接连躲了四五支箭,萧长秋眉间一凛,取出腰间的小刀,掷向草丛中羽箭飞出的位置。
“啊!”
一道惨叫声传出。
萧长秋飞快寻声跑去,将躲在里头的人揪出来。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躲着好几个人!
“拿下!”
发号施令的人她认识,正是姚清楣的弟弟!
除被刀子扎伤的大汉外,其他几个立刻拔刀出鞘,一齐拥上。
萧长秋面露不屑,拔刀砍倒两个,直奔姚清柏。
姚清柏骇然失惊,扭头想跑。
没跑出几步,后背便遭到狠狠一踹,脸朝地摔了个狗啃泥。
“你们姐弟两个,还真是不安生。”萧长秋揪住姚清柏的后衣领,跟提溜小鸡仔似的把他提溜而起。
姚清柏使出吃奶的力气反抗,被她一拳打在肚子上。
“唔……饶,饶命……”
“就这点骨气?”萧长秋嫌弃地把人往地上一丢,踩住脑袋。
几个打手再不敢上前,慢慢地退远了些。
萧长秋冷眼俯视过去,加重脚下的力道,问:“是不是你姐姐派来的?”
姚清柏半边脸被迫贴在干硬的地面,被硌得生疼,说话着实艰难:“不是,是我自作主张,想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只听说这个女人武功了得,但未曾亲眼见识,带的人还是少了。
“饭桶。”萧长秋抬开脚,眼底尽是鄙夷。
就在姚清柏以为她要就此放过自己时,右手便被拽起,眨眼间拇指脱离手掌,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啊——”
萧长秋这才丢手,收起佩刀,掸了掸衣裳。
随即慢悠悠地往远处走去,“谁再敢来惹我,我就趁夜潜入他家,砍了他的狗头。”
这话不是说给姚清柏听的,而是在警告他请来的几个打手。
待她走远,打手们才松口气。
“这娘们真狠。”
姚清柏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了,几人急急忙忙抬着他回了城里看大夫。
萧长秋回到大河村家中,进门便见萧长思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根细棍在那儿写写画画。
走近了看,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农夫耕作图。
“姐,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萧长思两眼睁圆,俏丽的脸蛋上满是诧异。
“我今天放假,还拿了赏银回来呢。”萧长秋抬了抬下巴,得意之色跃然脸上,“娘呢?”
“娘跟二婶三婶在屋后锄地。”萧长思扔下了那根棍子。
萧长秋笑道:“继续画呗,画得多好。”
萧长思从小就是才女,诗词歌赋字画无一不通,尤以字画为长,十二岁那年凭一幅原创的《山居秋雨图》扬名京城。
后来还有人出高价购买这图,只是萧振先收藏在了自己书房,没答应卖。
萧家武德充沛,文人却没出过几个,父亲可着实为这么个有才情的闺女骄傲了一把。
“不画了,一会儿下雨全没了,画也是白画。”萧长思心头结出淡淡的惆怅。
“不是你说的么,吟诗写字作画都是陶冶情操的雅事,享受的是过程。”萧长秋向她那边挪了两步,笑吟吟道,“姐现在有点闲钱了,回头给你买笔墨纸砚还有作画的颜料来,你想什么时候陶冶情操就什么时候陶冶情操。”
“真的?”萧长思一扫心头阴霾,感到整个世界都亮了。
萧长秋捧着银子往屋里走,“当然是真的,别的我买不起,这点东西还买不起么?”
萧长思抱住姐姐的胳膊,喜笑颜开。
“谢谢姐。”
城里,荣安侯府。
姚清楣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姚清柏,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下落。
“我让你不要去惹她,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如今被她砍了手指,吃亏还是你不是?”
姚清柏慢慢睁开眼来,艰难开口:“我是看不惯她跟侯爷勾三搭四,想去敲打敲打她,只是没想到她这么狠毒。”
“她是上过战场的,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能是什么善茬?”姚清楣哭得眼睛肿得不成样,揪着帕子暗暗咬牙。
萧长秋下手也太狠了,决不能就这么罢休。
她得为清柏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