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口咬定，一概不知
一路无话，警车很快返回青蟹市派出所。
下车后，霍飞雁抬头呆滞地愣在原地。
此刻，站在派出所门口，他才真的意识到，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如疾风骤雨般猛烈的事件，都是真实的，让他感到有些喘不动气。
“ 霍飞雁先生，请你先到里面的陪审室先等我们一下。”
两位女警察说完，领着他来到了陪审室。
等待的时间不长，其中一个女警察重新来到陪审室，拿了一个纸杯，给霍飞雁倒了一杯水，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霍飞雁先生，是这样的；我们之所以把你请到警局，是想对前些天发生的一桩案件做一些调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好吗？”
警方人员平视着坐在桌子对面的霍飞雁，虽然语气舒缓，但表情严肃。
霍飞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而后他低头沉默少于片刻，微微一点头。
“好，请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
听到他的肯定回答，警方眉宇间舒展了几分，回道:
“那好，那就先请你查看一组照片。”
其中一位警察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霍飞雁。
等霍飞雁接过这组照片，装作若无其事的打量了一眼。
但警方还是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惊恐便划过了霍飞雁的脸，现在的他是故作镇定。
照片是狗某的生前照片，也是他通缉令上的那张。
“我们想知道你是否认识这个人，或者是与他有什么接触。”
女警察见霍飞雁默不作声，继续问道。
而后，霍飞雁轻轻抬起头，眼神迷离的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点点头。
”那好，霍先生，我们想知道，这个月的月初，你有没有跟照片中的狗某去过制造厂附近的待拆小区的废弃居民楼？“
女警察问这话的口吻，似乎多了一丝严肃。
“是，我认识他，也的确在那一天去过待拆小区的居民楼，但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
霍飞雁说到这，突然闭口不语，没有选择继续往下说。
&34; 霍先生，希望你如实交代，配合我们的调查！&34;
女警察突然重重的把手中的笔拍在了桌面上，口吻也从一开始的平静温和，变得严肃而强硬。
“我没有不配合，我真的不知道！”
听完这话，霍飞雁突然抬头望着女警察，焦急地说道。
&34; 霍先生，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我们不会妄下定论；根据我们的一系列调查，在案发当天，你的确在结束了夜班后，在凌晨四点左右，跟狗某见了面，这一点，很多在制造厂工人可以作证。”
霍飞雁听到【作证】两个字，脸色突然紧绷，呆滞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怒火，但仍旧沉默不语。
女警察叫他不表态，继续说道:
“狗某在案发当天来到待拆小区的废弃居民楼三楼后，不知何因，使得他全身烧伤而死，并且在案发现场，我们还找到了一枚制造厂的徽章。”
警方补充完，将那枚徽章放在桌上。
而这时的霍飞雁，额头上已然泛出了汗水，大口喘着粗气，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的脸上带着抵触，但沉思片刻，还是选择陈述那段令他不愉快的回忆。
根据霍飞雁的描述，死者李某经常在制造厂夜班下班后，对一些工人进行勒索。
并且狗某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加强附近治安，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当地土皇帝。
并且由于勒索金额不大，工人们也不敢得罪这些地痞流氓，通常在下班后被狗某等人拦住，也会选择破财免灾。
被勒索的工人们担心狗某的报复，竟没有人去报警，这无疑助长了狗某的嚣张气焰。
根据霍飞雁的表述，就在案发当天，狗某跟社会上的其他一些不良青年，将他这个拒绝给【保护费】的反抗者胁迫性质的带到了废弃居民区的三楼，准备教训他一下。
而就在狗某对其进行辱骂殴打的时候，突然，凭空出现的一团赤色火焰，将狗某的衣服点燃，为了防止被烧伤，狗某赶紧开始脱掉身上的衣物，但却已然来不及。
瞬间，他整个人就被火焰包围吞噬，并且这火焰还在吸附着周围其他人，吓得在场其他的混混赶紧逃离，这才免得遭殃。
说到这，霍飞雁先是沉默片刻，紧接着双手抹了把脸，叹了口气说道:
“警察同志，我知道的就这些。”
从他的语气中，警方推断，他不是第一次被狗某等勒索，这绝对是他不愿提起的痛苦回忆。
两位警察并没有急着问他什么，只是静静的低头记录着，耐心的等待着。
“你能对自己的证词负责吗，霍先生？”
“对，我确定，李某他，就是被那团来源不明的火焰烧死的，我没有撒谎。”
此时霍飞雁的语气显得有些沮丧。
警方不解追问道:
“你说的【来历不明的火焰】究竟是什么，是现场有人纵火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记得，凭空出现了一团赤红色的火焰，一下子将他烧着了。随后，我跟在场的其他人为了防止被牵连到，这才匆忙逃离现场。
“你所说的火球，到底是什么？是有人携带了易燃易爆物品，还是其他喷火器之类的东西？”
女警察一边记录着一边继续追问道。
“就是火球，赤红色的，一下子就把狗某烧着了！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出现火球。“
接下来，不管这两位警察再怎么追问，霍飞雁也只是态度坚决地表示，是突然出现的一团火球突然将李某烧着这一个观点。
而女警察也通过观察他的言语神态，判断出他并不像撒谎。
只是霍飞雁所描述的【火球】，始终是个模糊的概念，既没有交代出现的方式，也没有交代火球为何只是点燃了狗某。
最后，女警察说道:
“霍先生，我们知道你不愿去回忆那些事，但我们不希望你有所隐瞒，更不希望你去包庇行凶者。”
他先是闭口不答。随后，霍飞雁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他回忆着自己长期不断经受狗某的欺侮，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牙关也不由得紧咬；脸上浮现出难以掩盖的愤恨。
“像他这种社会害虫，难道不该死吗？！这肯定是上天降下的【天罚】！“
霍飞雁突然暴怒着，双拳猛的一锤桌子。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的凶恶，表情狰狞，拳头紧握，脸上的肉都开始微微颤动。
“霍先生！请你冷静一下好吗？我们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之后，女警察劝导性的，对霍飞雁说——即便是他真的纵火杀死了狗某，考虑到狗某抢劫杀人的犯罪先例，并且是实质性威胁到了纵火者的本人的人身安全，可以判定为防卫过当。
可霍飞雁仍旧是坚持说，是突然出现的【赤红火球】烧着了狗某致其死亡。
女警察听霍飞雁的语气虽然激动，但并不像是说谎，预感此事背后，很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然，警方也考虑到，也不能排除霍飞雁在包庇其他人。
很有可能是其他被狗某勒索的工人，为了报复狗某，提前埋伏到了居民楼，用喷火器一类的危险品将其杀死。
总之，但考虑到霍飞雁情绪不稳定，还是决定终止了这次谈话，并且开车将霍飞雁送到了制造厂。
一路上，霍飞雁看着窗外的风景，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