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罗群！”

    那天我正埋头改一个方案，李欣然推门进来：“相总，有个人要见你，说是你的老朋友……”

    “谁呀？”我抬起头。

    “一个女的，还挺漂亮的……问她又不肯说，只说是你的老朋友……”李欣然的眼里似乎有点别的意思。

    “那就请她进来吧。”我十分坦荡地说。

    李欣然转身出去，很快带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这女人三十左右，穿一身灰色西装，长睫毛，大眼睛，高鼻梁，红嘴唇，戴两个小耳钉，背个茶色的小包……我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正在苦苦搜索记忆时，那女人笑了：“相里，我变化有那么大吗？”

    我惊得扔掉了笔：“你！罗群！”

    罗群笑着，一抹屁股，裙摆轻轻收拢，坐在我对面。

    我看了一眼李欣然。

    她连忙说：“你们谈，你们谈。”转身带上门出去。

    我心情复杂地坐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有很多事想问她，但最后只是问她：“找我有事？”

    她冷冷盯着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说：“当然不是。”

    她咯咯地笑了：“直说吧，我没工作了，来投靠你，怎么样，能收留吗？”

    我一时语塞。公司安排个人自然没有问题，只是有以前的那层关系在，我真不知道以后怎么相处。

    看我犹豫，她讽刺地看着我：“有难处就算了。”

    我只好说：“没难处，你想做什么？”

    “做你的助理，怎么样？”

    “这个恐怕不行，我们这公司现在还在起步阶段，我还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有一个助理。”我认真地说。

    “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吓的！”她又咯咯笑了，“你们的销售部缺总监吗？”

    我说：“总监只有一个，不缺；副总监有两三个，但还是缺。”

    她说：“行吧，那我就当个副总监试试。”

    我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她嘲笑地看着我：“你做不了主？”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被激将，但那时候我已经成熟多了，不会被这种言语上的东西绑架：“你说的对！”

    这下她反而不说话了。

    我说：“我跟李总商量一下，明天给你个回复。”

    “行吧。”她起身一扭一扭地走，“不用送。”

    我欠了欠身，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下了。

    罗群刚走，李欣然就进来了，冷眼看了我半天，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你们……一定有事。”她说。

    “什么事？”

    “有一腿吧？”

    “这个真没有。”我嘴硬，“我们以前是同事。”

    “就这？”她满脸不信。

    “就这。”

    “真的？”

    “真的。”

    她看起来信了：“行吧。”

    我吞吞吐吐地跟她说了罗群进公司的事儿。

    她表情复杂地看我，最后冷笑道：“你也太小气了，副总监算个屁，给她个总监。”

    我说：“我们现在不是有总监吗？”

    她说：“销售部靠业绩说话，只要你愿意，可以封一百个总监啊。”

    我叹息自己的格局小了。

    几天后罗群来上班，到我办公室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公事公办地说：“欢迎！”

    她也公事公办地说：“相总，以后我们就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了。”

    我松了口气：“这样最好。”

    你信吗？我们真的做到了。

    几个月后的一天，李欣然气哼哼跑来找我：“相总，跟你说件事。”

    我问：“什么事？”

    她说：“罗群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我吃了一惊，又一想，这倒符合她的脾气，就装作不意外地说：“走就就了吧。”

    李欣然可能被我的淡然态度惊到了，愣了一会儿才坐到我对面：“她跟你说过了？”

    我摇摇头：“没有。”

    “我还以为你们……”李欣然嘲弄地笑。

    我打断她的话：“我们没有什么损失吧？”

    “这倒没有。她来了两个多月，基本上没有什么业绩，还在试用期，没有正式入职，所以我们也没给她发工资。”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

    “但是，她到了我们的竞争对手那里了。”李欣然说，“估计我们的做法，她都偷走了！这算是商业间谍了吧！”

    我忽然想到，她应当是友商派过来的。

    但我不想承担眼瞎的责任，大度地说：“没这么严重吧！算了，我们的这个模式也没有申请专利，我们能做，别人也能做。再说了，我们也借鉴了很多别人的想法。”

    李欣然撇撇嘴：“我看你是舍不得追究吧？”

    我被噎住了，缓了会儿才说：“不要胡说。”

    她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追究？这种官司，没有几年打不完，还不一定能赢。何必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找投资啊！我亲爱的李总！”

    她撇撇嘴，恨恨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