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致命邂逅5
“两千够花了。”李叙一边说，一边开电脑，然后登陆网站，输入老沈给他的a级特别权限。
加载速度有点慢，李叙看着屏幕干等。磨砂玻璃再次被推开，孙景一身水汽的挤了进来，大概是空气太潮湿的缘故，她脸色不太好，似乎有点受惊过度。
“发工资了。”李叙扬扬手，把信封放在桌子上。
孙景扫一眼信封，顺手把伞放在门边，慢悠悠走进来：”才4000，作孽。”
“你数过呀？”李叙看一眼信封，又看一眼孙景。
“切~”孙景不屑：“看看厚度就可以粗略估算。而且你那么穷，能给多少？作孽。”说完，做摇头无奈状。
李叙：”……”
“对了，今天调查的怎么样了，说说案情吧。”孙景拖了把凳子过来，然后把李叙从椅子里拽出来，扔到凳子上。
李叙：”……”
“这是什么？”孙景看着电脑屏幕，显示是个数据库，抬头是“a级特别权限——类似案件归类”，下列有5条信息，每条信息由姓名、发现地、案发日期、详细信息组成。
“今天的收获。”李叙拿过鼠标，看两位姑娘满脸疑惑，于是便把今天碰到老沈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强调如果找到凶手，那么他们将会有额外65万的收入。除此之外，加上游轮上和蒙面人签署的案件委托协议，如果可一并破案，还可再收到5万余款。两桩案件，总收入115万，去掉房租和各项开支，估摸着还能剩下个五六万，到时候可以当奖金分发。加油吧！”李叙笑嘻嘻说：“大案，过十万了。”
“……”没人给他支持。
“如果你真的能破案，除了欠的两个月房租，麻烦把下个月的租金一并付了，这样，你可以再苦熬一段时间。”夏南关心的只有办公室租金和没电后无法追剧的无聊。
“看案子，看案子，呵呵。”李叙默默悲哀，岔开话题。
“这个案子……没想到竟然已经涉及5名被害人了，应该算连环变态系列案件了。”孙景就坐在电脑桌边，一回头，所有案件一目了然。
“从现在的案件调查看，五起案件应该已经完全并案了。”李叙说。
孙景有点不爽，看着屏幕上的信息说：“你们看，蒙面人委托的案件，按照发生时间，是这起系列案件中发生的第三起，可是他却一句也没提，把另外两名被害人隐掉了。”
李叙觉得可以理解：”蒙面人或许只是个传声筒或者中间人，对案件并不熟悉，也不知道前期还有那么多被害人。”
“有这种可能，只是个中间人。”夏南昕从桌子上拿过一只文件袋，从里头掏出一堆照片和资料：“蒙面人今天快递来的案件资料。”
李叙接过来，一页一页翻看。资料显示，被害人叫郑莹，20岁，正在读大学一年级，家住u区编号u-957区。推算十二天前失踪，发现地是u区中心公园的小树林里。姑娘背景很简单，普通家庭出生，母亲是幼儿园老师，父亲在贸易公司任职，有一个弟弟，正读初中三年级。这家人平时邻里和睦，工作也算顺利，没有特别的仇家，也没出过任何奇怪的幺蛾子事件。
“很漂亮的姑娘。”孙景从照片里挑出一张生活照，转向另两人。照片上的女孩模样清纯，笑容灿烂，在一片自然风光的映衬下，显得尤为青春动人。
“第三名被害人。”李叙根据名字点开电脑上第三条目录，很快，郑莹的信息便一览无遗。基本信息与资料袋传送的没有什么差别，电脑中的两张生活照则显得更为年轻些，似乎是高中时期的操场，穿的还是校服。
依着资料往下翻阅，便是案情概述及尸检报告。被害人现年20岁，就读于u区大学一年级国际金融专业。尸体被发现于u区中心公园偏北小树林内，由两名晨练的老人发现，经现场勘察，当时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小树林为抛尸地点，并非被害地点。
很快，案发现场的照片也清晰地显露出来。一片小树林内，湿哒哒的泥土，无数个大小水坑，一名身着简约运动服的年轻的女性，面向东，侧身躺在其中。她的身形微微弯曲，头部朝北，脚向东南，黑色塑胶袋再次出现，摆于尸体西侧，与背部平行。
紧跟着是一些现场及尸体的特写照片。由于大雨的数日冲刷，现场能够获得的痕迹证据已经不多。几枚泥泞的脚印也在事后被证实，是发现尸体的晨练老人所有。
“塑胶袋怎么说？”李叙把凳子拉到孙景身边，两个人一起看关于塑胶袋的检测报告。
案件调查显示，塑胶袋色系黑，主要用于丢弃垃圾，家用中号装，主要材质为硝化纤维，无品牌特征，杂货店普通款，任何地方都能购买到，未查到有价值线索。同时，调查还显示，第三名被害人使用的塑胶袋，与另外四名被害人使用的是同款、同质的塑胶袋，这样倒也能侧面证明系同一凶手所为。
“点开大图看看。”李叙指屏幕上的小示意图，孙景照做。
很快，塑胶袋内的特写瞬间跳到了屏幕之上。从俯拍图看，塑胶袋内黑洞洞一团还看不出个所以然。点选下一张，袋内物品被取出，置于塑胶袋旁边，一颗腐烂的人头，再次霸占屏幕。
从高清图看，这颗头颅的腐烂程度并不算特别严重，但却呈现出一种半生不熟，又带着焦黑感的诡异状态。被害人的眼眶内空空如也，一些焦黑物质没有规律的分布其中。她的双眼球已经脱离眼眶，一颗不知所踪，另一颗带着粘稠的液体挂在眼眶下。同时，她的嘴呈半张的状态，里面一片焦糊，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一种焦糊的气味。除了眼睛和嘴巴，被害人的鼻子、耳朵都发现了大量焦炭状物质，塞满了她的口鼻耳眼。
整张头颅正面照片，散发着一种肉质半生不熟的肉腥味和焦糊的苦涩，那颗脱落的眼球和半张的嘴巴，则为画面凭添了一种无声哭泣的悲凉感，让人不忍直视。
“这是什么操作，现在的凶手流行这种手法彰显个性？”孙景皱着眉头一页一页翻阅，很快，便翻阅到尸检报告一栏。
屏幕显示，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根据尸斑显示，小树林并非第一案发现场，只是抛尸现场。死者被害前没有受到过暴力伤害及性侵伤害，但是在胃内检测到了□□成分，在血液内检测到大剂量麻醉剂成分，并在脖子处发现两枚针孔印。死者死因是被割破颈部动脉，引起失血性休克,最后导致死亡。
“又是喝又是注射的……”李叙看着屏幕，淡淡说道：“所以不会有反抗伤了，被害的时候应该完全处于昏迷状态。”
“被害人的头颅曾经被放入烤箱加热，以至于呈现半熟状态……”孙景解读着屏幕文字，忽然顿了顿，颇为惊讶地说：“在被害人的口腔、耳道、眼眶、鼻孔内检测到大量焦炭物质……是被烤焦的……蜂蜜！”
“蜂蜜？难道凶手是个厨师？点心师？”李叙奇了。从电脑里调出口腔部特写，放大数倍，口腔上那块黑乎乎的东西的确不是舌头，是一块过度加热的蜂糖。另外，他还翻看了耳道、眼眶、鼻孔的特写图片，发现那些焦黑的碳点都是附着在皮肤或肌肉组织上，似乎是凶手精心涂抹上去的。
“这是做菜呢，口味还偏甜，凶手是个控糖变态吗？”孙景抬头想问问夏南昕的建议，结果丫的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孙景只能表示……理解。
“她还是不要看到的好。”李叙看一眼夏南昕，也表示……习惯了。
“有电就有空调，可别着凉了。”孙景司空见惯，夏南昕本来任的就是文职工作，对于查案、探案向来兴趣缺缺。孙景从衣架上取过一条小毯子，盖在夏南昕肩膀上，又把空调往上调了两度，防止她感冒。
李叙等她干完，一遍翻着页面，一边吐槽说：”罪案协会虽然认钱办事，不过前期调查工作并不马虎，还是非常完备的，只可惜，他们只负责调查150天，查不来就扔出去当商品出售，也是够够的。”
孙景不以为然：“出了那么多调查员，人力成本不算低了，u区的案子查不完的，人的精力才是有限的。”
“呵呵。”李叙耸肩，不置可否。
孙景说：“不过，翻看这些调查报告，罪案协会的调查员工作可没偷懒。走访过周边群众，寻找目击证人，调阅监控设备等，基本能做的都做了，只是效果不甚明显。”
李叙说：“这些日子大雨不绝，大家都躲在家里避雨，除非不得已要工作，否则，很少外出。这对去公园的老年夫妇因为几天没有外出，所以乘着这天早上天气稍稍不错，赶早去晨练，不想半路下起雨来，想去凉亭避雨，结果还意外发现了尸体。若他们不去，估计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