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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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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清涟,而云不染尘,洲寻老人带着清宁踏风而行,前者仙衣飘飘,驱马逐月,后者端定身形,视目窗外山野。

    山峦叠隐,如砚满墨,若能空越而过,或有天地浩渺,我为蜉蝣的空辰感。

    清宁她眼观四方无尽无界,脑中浊朦豁然明朗。马蹄脚下风生,车行飞驰,而清宁不为所动,静坐思沉,只是端详旧物,如若有思。

    洲寻老人察之异样,念回首,只见清宁之势达混乱,灵台浊蒙,已是痴迷。

    “姑娘所思旧物,不知你们是何关系?”

    清宁不应,只是擦拭剑身血迹,再以布裹剑。

    “公子是我相公。”

    “哈哈,姑娘说笑了,公子百余之年,以他脾性,怎么会收你为妻?我观你不过十八,就算有所勘误也不超三五之数。你莫要欺我。”

    清宁不再言语,只是落下车幕,隔开了两人交流。

    洲寻老人无听作答,便捻了自己白须,挥策马鞭,让马跑的更快。

    不知多时,天见翻白,才听见清宁言语:

    “敢问前辈,我们此行是要去哪儿?”

    他虽可能是公子安排,但清宁也不敢太过偏信,毕竟世道浊尘,人心难测,自己已经见过太多…太多…

    “【阚台山】。”

    他目光在远,烈马驰车,直向山中去。

    诚然山中野无路,小径行幽且可通。一连石台无阶数,转角又遇转角台,修者在前无停息,呼吸不乱亦心宁。

    “姑娘可需暂作休息?”

    “前辈莫要小看我,我虽是女子之家,但也是炼过的。”

    清宁紧随其后,从未被失远程。

    行路许久,不觉之间已经到了他家洞府,那门柱两边写着:

    一念永恒皆为善,万象福泽气运来。

    门帘上写着:

    万福居。

    而外面自修两棵松柏,挺长山石之上,葱郁笔直,待侍左右。径通居府,旁引竹梅,前后养菊兰,乃是君子之家。

    “姑娘暂时请避居于此,等风头过尽再寻外出。”

    清宁拜谢,此地甚喜,是居安养身之所,但【阚台山】却非久安之地。

    适时帝王苦寻长生之道,又广招天下奇人异士,消息通达自不会消了这【阚台山】处。

    清宁来此不过三日,便有官士来访,恳请洲寻老人出山。

    洲寻老人,原名严钧正,道号木矢,晚年悟道,自封洲寻居士。

    其名震远,多与其门派论道胜之,修界有名,因果来寻。

    那官士著四品服饰,以皇恩正礼以请。

    严木矢不敢不应,但亦让这官等候数时,招显道者脾性,方才见他。

    这官士乃是琅州人士,殿前的状元,说起来也算严木矢的后生老乡。

    因为清宁朵居此地,严木矢未曾让他入府,只是在外听受皇恩,以应圣旨。

    “洲寻道人,我们也算半个老乡,听我一言,我寄希望你顺承皇恩以享高官厚命。”

    皇恩难拒,但严钧正知亦拒之,语气稍婉:

    “长生难得,何处可寻?我若知长生之道,又怎会鬓衰至此?皇恩厚重,唯恐无福消受,我已见晚,旦幕自去。此行途,广居远。恐至难,身陨易。还请陛下体谅。”

    “吾有一徒…”

    拒此事后,等官士行远,清宁与之笑:

    “夜奔千里,巧行山石,可非见晚之身,前辈这般愚弄皇恩,可不惧?”

    “非也,我确实是旦幕之身,只是气息尚存,能趋受于体,未见于表而已。”

    清宁闻之,蹙眉,低首,惋惜,再慰之,道曰:

    “前辈修道有成,自当途登仙宇。”

    “何处登仙宇?一生修苦未尝有欺,而收顽劣之徒,自污师道,早非三清之人。又多劫遇,难证仙道。”

    严钧正暗自思苦,眉间有暗,不见明途,抑郁自生矣。

    清宁慰道:

    “前辈莫要自蒙,生死长短,哪有一路好风好景,总归要遇难途,过之择安,不过亦勉之,何必纠结回头之路。”

    “是啊!何必纠结回头路,公子也曾这样慰籍我,只是他却于我先去,可惜!可惜!若他不固为人道,能修道门,以他慧灵,早登仙途,至此长生也说不定。”

    (严钧正)相望橘阳,而后山月相替,他与清宁对饮石台,以谋后世之路。

    (天末,七十九年)(西武王)苛求长生之道,欲守万世江山。诸多妖道借机进爵封士,操弄国权,污浊国运。

    年久而民乱,圣上衰病。

    封耳,不闻天下民声。

    闭眼,不见天下民事。

    徒生乱根,起义之民不胜数,皆以强兵压镇,而朝中正士因固念家亲,亦不敢有作为之声。

    “前辈以为何解?”

    “民如水,当覆舟之时。”

    “前辈高见,当如何?”

    (严钧正)起身向后山去,坐落在悬崖断台,面向广宇星辰,拂手山河万里,皓月当顶,光净洁身,如有仙运引照。

    一卦无情。

    “天命在前,何求其解?”

    他眼中慈柔 ,怀抱拂尘,对着清宁笑之…随后化羽归去。

    “前辈!…”

    清宁见状感危,远处道童来急,一连数声,唤不醒羽化登仙人。

    “快来人啊!有人刺杀了严祖师!快来人!”

    清宁闻言疾走!

    她本就是暗居于此,除严钧正之外,无人知晓。如今瞬发之事,恐早有不轨之人,监视此地。若自己被人发现,恐难!

    夜奔!下山!迷乱在林海之中不知何向处。于是寻北斗之位,见光而行,于山坳中过夜。

    旦日大早,水雾未消,清宁便寻路下山去。山下有官兵当道,亦有道家相送,一人被请上车,视其衣着,应是严钧正之徒。

    清宁不再多瞧,暗道先行,欲去【柳州】【项】家。

    【项】家,公子早年有交惠,是可信人家。公子曾也告知清宁,若是生难,自可信去。

    至此之前,清宁还要准备办一件事。她拿出怀中公子遗物——鹰骨短笛。

    笛响,而有人来。

    约过半个时辰,一人着军装私自来见:

    “见过公子,(吴耘)请命。”

    他是暗红革甲,在军队之中任百士长。

    清宁知道他们是认信物而不认人的,况且他们这样底层的人,也不一定见过公子真容。

    “一匹快马。想办法把这封信给(顾安庆)将军。要快!”

    吴耘退去很快,他赶匹马再来,清宁驾马奔腾,不行官道,而踏野途。

    //世界线修订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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