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作双黎 财源广进
这两日正好是休沐日，失败品让四舍解决一天，脸都绿了，这下做出的成功版本，他都吃不下了，哀怨死我们小俊孩了。黎闵做了好几个让牧章带回家去，晚饭就不用做了又给老爹老妈各做了俩。
黎闵看着弟弟跟前跟后的递东西，帮试吃，乖觉得紧，当然不忍心他吃不到美食，况且今日休沐嘛，小孩一天了都没去玩儿，朝他招招手，“哥给做别的好吃的，当夜宵，哥会好吃的多着呢。”
“那，那，那你快，哥哥哥哥……”小孩立马眉开眼笑。
黎闵要做的就是绿豆汤了，绿豆煮汤，也叫绿豆粥，这里也早就有的吃法，不过黎闵之前的家乡做法有不一样的地方——放海带。
海带绿豆汤，这一甜品为很多北方同学所不能理解，海带放绿豆汤里？不是黑暗料理？耶斯，当然不是，这奠定了它在黎闵家乡有不可撼动的甜品届的老牌地位之一。
海带是最便宜的海鲜，晒干了又能长久保存，故而能流传到内陆，价钱也不是太贵，黎闵买好了好几捆，老冰糖也买好了，海带拢共够摆摊十天的量的，糖太贵了，只得一点点买。
今天用的是自己额外买的糖和海带，绿豆家里有，是一早泡好的，非常具有先见之明哈，这就开煮了。
大火沸腾，把绿豆煮开花儿，撇去浮沫，切成细段的海带加到里头，再加适量水，待再次煮开转小火，熬煮半小时加入冰糖，糖化了就好。放到后院井里湃了半小时，黎闵给每人盛了一碗，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院子里纳凉吃绿豆汤。
糯糯的绿豆搭配脆爽的海带丝，凉丝丝的，真的很好吃。四舍吃到好吃的，把小马扎抬到哥哥旁边挨挨着，“以后我跟我哥也做生意，就做吃的，可好吃！“
“小馋头。”黎闵笑笑，想起自己的亲生弟弟了，总是如此，总在人静美好时分陷入忧郁。老爹老妈在一边吃一边聊天，弟弟在叽叽喳喳，黎闵打起精神，“那你可得帮哥刻木雕啊，我看你都拿着我工具使了。”
“没问题！”
吃食摊子只待工具齐全便可开张，木雕生意也不能停下，黎闵还是白天忙着，晚上刻着，充实的生活。木雕产品考虑向摆件方向努力，琢磨做些中大件，做大件才能挣大钱。再找到销路就好了，嘿，慢慢来吧。
几天后的圩日，双黎食品终于摆摊开张了。
定做的小木车可手推也可以用小牛拉，为了赶早市抢时间，黎闵决定套了家里的小牛来拉，也带上了它的口粮。
牧章牵着小牛车拉着食材，黎闵担着木雕框，两人一同晃晃悠悠，走在漆黑的道上，宁静的凌晨偶有路人一道，他们谈天说笑，为接下来的生活生意打算着。
这回的摆摊地是在菜市口，这儿的小吃摊子多，人流量大，二人马不停蹄卸车搬货，搭炉子生火，把食材和糖水摆得齐齐整整。黎闵的木雕也摆在眼皮子底下，一并卖着。
“煎饼果子，又香又脆的煎饼果子唷！”
“瞧一瞧，看一看，脆辣辣的煎饼！”
黎闵负责摊饼烫面，牧章负责打包收钱，因着人还少，黎闵麻溜先摊好两个，给自己和小伙伴当早餐，吃过早饭让牧章去冰店买冰来冰汤。绿豆汤提前熬好了一锅，打算卖完再现熬。
“煎饼果子！加菜加蛋！四文钱一个！瞧瞧看看嘞！”
黎闵不在意任何打量和眼光，自顾自地吆喝，当然，事实上没人会过多关注，吆喝的人太多，菜市场也很是嘈闹。
“煎饼果子？我看看。”来赶早市的大娘凑上来问，“你这饼子里有什么？什么果子？四文钱一个啊，那肉包子才一文钱。”
“大娘，我这是煎饼，饼面摊上一个鸡蛋，煎好了裹上菜叶、柿子片和脆果子，脆果子是好面炸过的，可香的呢，一个可吃得饱饱的，不贵，你来一个尝尝就知道！”
大娘瞅了了一会：“是挺香的，那你给来一个吧。”
雍容的大娘，衣着整洁，手带银镯，一看就是在镇上生活比较富足的，不拘一文两文的早食钱，黎闵盯准了，故意朝她吆喝的。
一边手脚麻利的摊出一张饼子，打碎鸡蛋，均匀抹上，黎闵口不停歇：“大娘看着真有福气，您有五十了没有？”
“我都快六十了，还五十呢······”大娘哈哈笑起来。
“看着年轻呢您！”
“可会哄人！”
黎闵也笑，快速地铲起面饼，询问大娘有没有忌口，便麻利的加了调料小菜，用油纸包好煎饼递过来，收下了大娘的四文钱。
“大娘，您吃着好就给我宣传宣传呀，我出摊都在这儿。”
“行呢，我尝尝”大娘说着当即咬了一口，“确实挺好吃的，啊，保准给你宣传”。
“您慢走！”
······
煎饼果子的灵魂之一是酱，黎闵不会做，但是请老妈帮忙做了这边人都喜欢的口味酱，趁热抹在煎饼上，那香味直飘出二里地，在做了几个之后，慢慢地，更多人被吸引了过来。
不少人觉着四文钱有些贵，怕不划算，也有宽裕的人，一下买了几个，让家人都尝尝。黎闵一下忙起来，摊面糊到飞起。
摊子摆的东西多，煎饼炉子、调料罐、汤桶、面汤锅等等，牛车是做成了现代小吃车的样子，有台，炉子挂在下边，东西虽然多可却也不乱，感官上就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于是乎，冷面和绿豆汤看起来也变美味，也有很多人买。
买的冰是最便宜的外冰，倒在大桶里，小桶绿豆汤放里头冰镇，冰度完全够了，卖四文钱一碗，约五百毫升，要带走有竹筒装，不过得压一文钱，不冰镇的绿豆汤则是三文。考虑到糖价很贵，价钱不能定得太低，又要赚钱，只能做得稀了些，水料三比一左右。如果糖价下降，再重新定价。
冷面汤也用冰镇着，三文一碗素面，只有西红柿片、半个煮鸡蛋和一夹子泡菜，五文一碗的则多了煎猪肉片。
两人一个专做煎饼，一个烫面盛绿豆汤，各收钱回话，谁空就马上收拾桌面，桌子是菜市口桌椅店里租的两套，很够用了。间或还要卖出个木雕，一早上两个人愣是没找到喝水的空档。
等忙过了早市，吃东西的人少下来，两人才能歇一歇，给自己盛了稠稠的绿豆粥喝，相视而笑。缓过劲来又开始打扫卫生为午市准备，面要加和备用，绿豆汤也要熬起来，面糊也要调了，已经用光。因为怕天热放久馊了，没备下很多，今早全卖没了，生意真的很不错，一个开门红。
因为怕重没带水来用，都是现买的，菜市用水的摊位太多，官府特设了一个水摊子，有官府的人每天拉来水车，以他们的水桶为单位，可以一桶桶的买，不过要自己带容器，方便省事。
早上买了几桶专洗碗用，现在又去买了几桶来，估摸着用量，调了面糊，揉了面粉，熬了新的一锅绿豆汤，量要比早上的少，怕卖不完。牧章负责切柿子片和芫荽葱，又煎猪肉片，分工有序。
午市依旧是忙碌的，不少人合买了一个，对半分，黎闵也各给了油纸包好，装绿豆汤的竹筒也没了，只能摊食。一个多时辰过去后，备的料都卖得差不多了，两人赶紧收了东西，把车推到镇口的牛车看管处寄放，就一起去逛了逛，买点家用。
黎闵速战速决地买了两斤牛腩，一斤豆腐，牧章也割了两斤猪肉，再去买了木漆，就没再买其他。
牛车和牛一起寄存，一天是十五文，按时辰算是两文，喂牛的草料得自带，或者买，黎闵给了十文把牛套好车，两人就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不过才下午半，黎闵让牧章把肉留下，晚上带着家人来吃饭就行，不容拒绝地让他回家休息了，黎闵也困倦得不行，沾枕就着。
“哥？哥哥哥······”
“······”
黎闵脑子昏昏沉沉，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等到额头和脸颊传来点点的触感，才睁开条眼睛缝儿，看见四舍的小倒脸。对了，小孩子们今日休沐，两家都没空，让牧章爷爷奶奶去接的人。
“唔，小帅哥放学了？”
“嘿嘿，快起来啦，章哥都在外面了。
“啊？噢噢······”，听到牧章已经过来了，黎闵搓搓眼睛，撸了把头发，骨碌爬起来了。
牧章带着弟妹已经在刷今天摆摊的锅子器具了，黎闵赶紧把四舍推过去帮忙，自己淘米煮饭去了。
今天吃饭的人多，但黎闵没做太多饭，打算做一半凉面，让个人自由选择。猪肉切大块做红烧肉，牛腩焖个番茄牛腩煲，加了土豆，炖得软烂可口。豆腐切块，煎好的鸡蛋切块，炖了一个海带豆腐汤，例菜是白灼生菜，最后做了个凉拌柿子。黎闵做菜是熟手了，连洗带切，这边炖着，那边炒着，小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牧承、牧沐回家去把爷爷奶奶和妈妈喊来吃饭！”黎闵抽空探出头喊了声，“四舍过来摆桌子。”
把菜肴一一摆上桌，人也到齐了，两家大人熟念的打招呼，所有人和和美美地坐下吃饭。
“今天你这个生意做得怎样？”黎父问，“折本不要紧，就当个经验。”
“今天赚啦！”黎闵美滋滋，夹了块土豆。
“赚几文？不用逞强，没事，老爹的家产还够你折本两个圩日的”，黎父笑，黎闵当日为了跟老爹借五百文投资，把自己的商业计划讲述得缜密精细，稳赚不赔似的。
“阿伯，今天应该是赚的，”牧章接话，“东西都卖光”。
“太出息了我崽，”老爹撸了把黎闵的头毛，“讨老婆不成问题！”
“老爹······”
“哈哈哈哈······”
牧章的爷爷奶奶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瘦小的身材，但是很能干，下地也不成问题。此刻过来吃饭也大大方方，不见别扭，直夸黎闵做饭好吃。
“爷爷奶奶以后多过来吃饭，我拿手菜还有很多呢，还没做过，都来尝尝。”
“那好那好，我就来你家享福了。”
吃罢饭，三个父母亲就把一帮子小孩赶走，“去吧，知道你俩要点钱，几个碗，我们洗就行。”
于是大孩子拉着小孩就走了，四舍抢先跑去自己屋开门，点上灯。
因为是各收各钱，只能各自把钱袋子都倒出来，全凭自觉了，不过以两个人的交情，没有人会藏私的。
早市黎闵摊了快六十张饼，间或收了几碗凉面钱和绿豆汤钱，牧章则是收的面钱和汤钱多，午市也是如此，不过实在记不清多少了。满满的铜钱倒了一小堆，两个人和三小孩全上阵数了起来。
总数是一千九百一十一文，黎闵又从自己私袋子里拿出九文，凑够一千二百文，分成四百的一份和八百的一份，将四百文的推给牧章。
“该是多少就多少，你不要补。”牧章见他掏钱，马上拒绝了。
“这是应该的，好吗？我的木雕你帮着卖了，木雕也放在车上拉，我贴点是应该的，不许犟。”
“······行吧，说不过你。”
到目前为止，所花的费用都是从原始资金里拿的，有单独的小钱袋子装，由黎闵保管，牧章可以随时支取。
点好钱，黎闵拿出账本将今天买水、寄存牛车的钱记进去，发现启动资金投的二千一百文，所剩无几了。于是黎闵提议过些日子再投一次，到时，俩人必须得投一样多，牧章自然毫无意见。
说罢，黎闵发现四舍这小子直盯着他眨巴眼睛，屁股挪过来蹭人，懂了。
黎闵从钱堆里划拉出两个给他，哭笑，“再等会都不行呐？”
每次数钱都会给两个零花给老弟，以至于他都习惯流程啦。牧章见状，也给了弟弟妹妹一人两个，“你俩也有，拿着零花。”
“嘿嘿嘿，我都帮哥忙啊，哥有事喊我！然后，钱也得分我······”四舍嘻嘻笑。
“哈哈哈哈”
“滑头！”
分账到此为止，各回各家。
黎闵洗漱了以后又把钱数点了一遍，加上了卖木雕的钱，一共卖出五个，得钱一百三十五文，加起来今日入九百三十五文，减九，等于九百二十六文。约等于卖两天木雕。
虽然累，但是这入钱速度也是快快的。明天不是圩日也可以出摊呢，会少赚点但是仍然有进项，这事业开拓对了。
然而木雕黎闵也不想放弃，仍在晚上雕刻，四舍也跟着哥哥学起木刻，两人轮流给对方当老师。黎闵还告诉牧章也要跟两个弟妹学习认字，不识字绝对是不成的，要把账本看懂啊。牧章乖乖听话，只要能赚钱，他什么苦都能吃。
第二天凌晨四时，黎闵就起床了，牧章也赶到黎闵家，俩人一起准备食材，这是因着天气变热，才改在出摊前备好。在混亮的灯油下，两人各自忙碌，有条不紊地装车，老妈听到厨房有动静，起了床帮忙和面。
“吵醒您了？我们再轻些，很快就好，您回去睡。”黎闵搅着面糊，抬头说道。
“不碍事，”老妈是心疼俩孩子，早起贪黑，以前跟着下地都没有这么早的，“我一起来帮忙更快些，你们以后多睡会。”
“哎。”黎闵只能应下。
到了菜市口，发现空了很多地方，因不是圩日，有些乡下摆摊的人就没来。黎闵和牧章选了一个比昨天好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