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是亲生女儿
程清欢回到家，吴静妍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听到开门声，头都没回一下。
“妈，我回来了。”
“嗯。”
程清欢想到昨天的事情，开口问，“妈，吴叔叔的生意还顺利吗？”
“嗯，谈下来了。”吴静妍一边看着电视，不情愿地开口道。
“那太好了。”程清欢附和着。
吴静妍睥睨了她一眼。
程清欢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卧室。
程薇正在看书。
程清欢放下书包，走到程薇身边。
“薇薇，马上要周末了，还在看书吗？”
程薇揉了揉眼睛，嘴巴小幅度地撅着。
“这次作业挺多的。”
“是吗？我看看。”程清欢拿起她的书。
她正在做一道数学题。卡住了。
程清欢指着一道题，“这里前面是减号，去括号要变号的。”
“哦。”程薇点点头。
“今天先休息一会嘛，明天再写，嗯？”
“好吧，反正明天上午我要去补课。”
“今天我们一块玩会游戏？”注意到程薇情绪低落，程清欢提议。
“可是妈妈不让我们玩游戏。”
“嘘”程清欢把食指放在唇边，压低声音。“我们偷偷玩一局，不告诉妈妈。”
打开平板，点开最近流行的射击游戏，两个人一起戴着耳机玩了一局。
“最近在学校还好吗？学习，各方面都跟得上吗？”程清欢看着程薇的眼睛，“说实话。”
“姐……”
“是不是我老师跟你说了什么？”程薇小声说。
“要不是老师，我怎么知道你的状况。”程清欢揉了揉程薇的头。“学习很吃力吗？”
程薇叹了口气，点点头。
“感觉好难呐。”
“那你觉得你哪里比较薄弱？我们慢慢补回来。”
“数学，还有英语。”
“那明天你补课回来，我帮你再开个小灶。”程清欢鼓励她，“我一开始到初中的时候也是觉得难，后来才慢慢好起来的。”
程薇点点头。
“好啦，快收拾一下睡觉吧。明天再继续努力。”
第二天，程清欢起了个大早，跑了两条街给程薇买到了她最喜欢吃的胡萝卜馅小笼包。
送走程薇，她又躺下补觉。
最近一周实在是有点累。
迷迷糊糊中听见门响了，她以为是吴静妍去上班了。
她从床上爬起看书，下周就要期中考试了。
听见了客厅的谈话声。
是两个人，除了妈妈，还有舅妈。
上次见到舅妈，还是半年前表姐结婚的时候。
她正打算出去打个招呼，
“她去送程薇上辅导班了。”吴静妍说。
程清欢又静静地挪回去椅子上看书，她不喜欢舅妈，舅妈对她也是爱搭不理的态度，既然她们以为她不在，那就假装不在好了。
随后是舅妈的声音，“你和那个吴老板怎么样啊？”
吴静妍先是娇羞地笑了一声，“快结婚了。”
“真的啊？”舅妈很惊讶，“看来他对你真是不错啊。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应该是春节之后吧。”
舅妈压低声音，“那个清欢最近在忙什么？”
“上学呗。”
“静妍，你对她还挺好，还供她上学。”语气里尽是不屑。
“她还挺想上学的，就让她上呗，还能辅导程薇做作业。”
舅妈：“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吴静妍：“什么？”
舅妈：“有人托我给说个媒，玉龙集团的儿子，家里挺有钱，前两年不是失去一只胳膊嘛，如今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刘老板托人给他找个对象。那孩子今年22，家里条件好着呢。”
吴静妍；“什么意思？”
舅妈：“啧”“可以先介绍清欢和他认识一下啊，那边给一百万聘礼呢。”
吴静妍：“一百万？”
“可是清欢是不是有点小啊。有没有别的合适的人？”
舅妈：“哎呀，我可是把我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还是觉得清欢最合适，你想啊，清欢快二十了吧，可以先把这门亲订上，等她二十了再领证不就行了吗？再说了，这样的好事给了别人，咱们才能拿到多少钱？”
吴静妍还在犹豫，舅妈接下来说的话深深击中了程清欢的心房。
“反正不是亲生女儿，能拿一百万，多好的事啊！”
程清欢在卧室听见这句话，感觉像被人打了一拳。
她心跳突然加速，能听见“咚咚咚”的跳动声。
“人家能看上她吗？”
“先试试呗，我看清欢挺白净一小姑娘。”舅妈说，“那说好了，我先给人家看看她照片。”
“行。”
“有照片吗？给我一张。”
“我找一下。”吴静妍朝她的卧室走来，程清欢先一步躲进卫生间门后。
吴静妍平时对姐妹俩的事情丝毫不关心，来到她们房间，乱翻了几个抽屉也没找到，才出去了。
“没有，我晚点问她要一下再给你吧。”
“行。”舅妈说。
吴静妍没关卧室门，程清欢就一直蹲在卫生间。
吴静妍：“嫂子，我一会还得去上班，要不……”
舅妈很识趣地说：“好的，你上班去吧，记得晚点给我发照片。”
“行。”
直到吴静妍去上班，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程清欢才从卫生间走出来。
她双目无神，呆滞地坐到椅子上。
随后，笑了一下。
喃喃自语“原来，不是她亲生女儿啊。”
程清欢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不是她亲生女儿，那么她对待自己的态度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好难受。
如果她不是吴静妍的亲生女儿，那么她的父母又在哪里？为什么不找她？
不知过了多久，程清欢才擦干泪水，去洗了脸。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稳定下情绪。
中午，程薇回来了，
“姐，你怎么又做这么多好吃的？”
餐桌上摆着红烧排骨，糖醋里脊，羊肉汤，还有很多程薇爱吃的菜。
“你上学辛苦了。快来多吃点。”
程清欢接下程薇的书包。
“今天学习累不累啊？”
“还好。”
程清欢表现得毫无异样。
下午，程清欢指导程薇做作业，把她不会的问题逐个击破。
晚上，程清欢做好了饭，拿上手机出去。
临走前，她告诉程薇。“我去找一下唐绵，要是妈妈回来问我干什么去了，你就说我有东西忘在学校了，回去取一下。”
“不吃了饭再走嘛？”
“我不饿，你吃吧。”说完程清欢穿上外套。出门了。
程薇乖乖地点点头。
走出小区，程薇给唐绵发消息。
【现在忙吗？】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
吹着冷风，程清欢随意走着，恍然抬头一看，竟然走了两公里了。
唐绵还是没回消息。
程清欢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天下之大，抬头一看万千盏灯，可是没有一盏是为她留着的。
“程清欢”一道清冽的声音。
看着眼前的女孩，高马尾有些松了，垂在后脑。眼角也有些耷拉着，眼尾发红。
听到人叫她的名字，有点迟钝地回头。
沈慕澄只觉得她身上这种迟钝感似曾相识。
他曾经也经历过这种感觉。
程清欢回过头，看清来人是沈慕澄。
他身形高大，穿一件黑色外套，身形利落，路灯的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暖黄色的光晕。
程清欢不想在这个时候遇到他，转身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