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他
刚搬来新的环境，程清欢很不适应，自己是一个睡觉特别认床的人。昨天夜里一两点才入睡。
早上七点，被手机铃声吵醒。
“原来你只从我身边借过~”
“我却误以为你是从天而降的彩虹~”
程清欢一把捞过手机，接通电话。
“喂”
“欢欢，是我”唐绵的声音传来。“我一会去你家接你，今天我们去逛街。”
“啊，我不想去”
程清欢刚睡醒的嗓音带着几分媚感。
“哎呀欢欢，陪我去嘛，”
程清欢在睡梦中没有回应。
“哎呀，本来还打算给你讲一下我新吃到的瓜”唐绵继续展开攻势
“关于沈慕澄的”
“看来你并不想知——”
“我去！”
一听到他的名字，程清欢立马来了精神，一口答应下来。
“那你快点收拾，二十分钟后我到你家。”
程清欢迅速从床上爬起，洗漱后简单化了妆。
刚玩了会手机，敲门声响起。
程清欢走到玄关处打开门，唐绵身穿一件粉色格子衬衫，搭配款式简单的牛仔裤，背着一款粉色剑桥包，整个人身上洋溢着青春气息。
“你这是要，多巴胺穿搭？”
“你猜对咯。”唐绵看着程清欢的黑色外套，“我觉得你需要配合一下我的穿搭。”
唐绵给她挑了一件粉色正肩t恤，高腰牛仔微喇裤。长长的卷发扎成半扎发。整个人又纯又乖。
唐绵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我们才比较搭。”
路上，程清欢告诉唐绵昨天晚上遇见沈慕澄这件事。
“我正要跟你说呢，我昨天晚上回家，听我爸妈说的，沈慕澄被安排相亲了，就在多乐商场附近，他爸给安排的，”
程清欢静静听着。
“平时沈慕澄都是直接放鸽子，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去了。”
“沈伯伯以为他想通了，特别高兴，跟我爸说来着。”
“啧，欢欢，你要抓紧了。”
听到这话的程清欢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有些慌张，看来要快点去见沈慕澄，把话说清楚才好。
两个女孩身材高挑，面容精致，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很高，路过好几个帅哥想找她们加微信，被两人一一拒绝。
午餐两人去吃了一家新开的烤鱼饭，下午打算再去多乐商场的大牌店铺逛逛。
五楼都是一些名牌衣服，橱窗里的衣服漂亮，精致，价格不菲。
走到一半，唐绵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
“欢欢，你帮我拿下包，我去下洗手间。”
“好的”程清欢结果唐绵的包，随便找了一家服装店，一边逛一边等唐绵。
午后并不是客流量比较大的时候，店里只有一位店员，正在清点账目。
程清欢看见一件黑色紧身裙，材质看起来也很不错。
“你好，这件衣服是什么码的？”
穿着职业装，盘着低丸子头的店员听见声音，先是从上到下睥睨了一眼程清欢，又扫了一眼那件衣服。才慢吞吞抛出一句话。
“这件衣服你穿不了。”
程清欢一开始没明白，但是感觉到店员这句话里面的轻蔑。
“辛苦你帮我取一下吧，我想试试。”
店员听见这话，抬起眼皮，什么也没说又低下头算账。
“喂，你什么服务态度啊？”程清欢提高音量，杏眼里有些怒意，“你过来服务一下会死吗？”
周围一些人纷纷看过来，店员自知理亏，有些慌乱。
这时，店里又走出另一位服务员，一脸茫然走出来。
“我说了这件衣服你穿不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穿一破牛仔裤，你买的起吗？”
“哟，终于不装聋作哑了。”程清欢坐在旁边的皮质沙发上，“你们经理谁啊？
另一个店员赶紧上前打圆场，“对不起，她年纪小不会说话，耽误您逛街了。真是抱歉了。”
“你管得着吗？”第一位店员更急了，“你又买不起，还不赶紧走。”
“怎么回事？”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
“爸，”店员赶紧前去迎接，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气质不菲的男人，面若冰霜，一双桃花眼无情，淡淡地看着这边。
店员被这个男人的气质吸引，一时间眼睛差点盯在那人身上。
“沈总，我先去处理一下。”中年男人态度温和地对沈慕澄说。
沈慕澄轻轻点了下头，克制着心里的冲动，静静地看着前面那个清瘦的背影。
后来的店员端着一杯水，递给程清欢。
中年男人查看了监控，带着那个小店员向程清欢道歉。
“对……对不起”小店员脸上写着不服气，不情不愿地吐出三个字。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程清欢头也没回道。
“你别太过分啊。”小店员有些急了。
“到底是谁过分啊，你什么服务态度啊？”
“对不起行了吧。”
“我告诉你，我不接受。”程清欢依然拒绝。
“女士，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计较。”
程清欢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年纪大？”
“……”
“我年纪也小，我也不懂事。”程清欢抬起手来，装作欣赏着手上的美甲。
“爸，别跟她废话，你看她像是买得起的样子吗？”小店员依旧刁蛮，上前拉扯程清欢的手腕，“你赶紧滚出去。”
程清欢迅速起身躲开她的拉扯，“怎么还要搞人身攻击啊……”
后半句话在看到沈慕澄的一瞬间没了气势。
是他，这次看清楚了。没认错人。
程清欢突然想从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她放弃和店员掰扯，拿起包逃也似的走出店铺。
小店员以为她是认输了，还追出来，“赶紧滚啊。”
程清欢直接绕过沈慕澄，向电梯口走去。沈慕澄也没再看她一眼。
中年男人看见在远处观战的总裁，内心忐忑。
沈慕澄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冷冷开口：“你，”
又用目光扫过小店员“和她”
“被开除了。赶紧离开。”
中年男人原地错愕，叹了口气，跟小店员说“你闯祸了。”
小店员这是也猜到了男人的身份，一脸怨恨地看着程清欢离开的方向。
沈慕澄说完随即转身离开。脑海里还是刚刚那个身影。
程清欢走到一半，发觉自己好像是在逃，她整理好心绪，在电梯口等着他。
迟早是要正面见面的。
沈慕澄下了电梯，淡淡地瞥了站在电梯口的程清欢一眼，随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程清欢上前跟着他的方向，“刚刚谢谢你了。”
沈慕澄迟迟没有回复，电梯到达一层，他才淡淡开口。
“我管理我的员工，与你无关。”
程清欢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走到安全通道，沈慕澄一把把她拉到旁边的楼梯间。
好久没有距离这么近了。
沈慕澄一把把她按在墙上，一双桃花眼里情绪翻涌，仿佛刚刚在明处的平静都是他的伪装。
“刚刚不是还装不认识我？”声音低沉有颗粒感。
程清欢不说话，只是仰着头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气息。
“说话。”他最烦她用沉默逃避回答。
“我只是……见到你太激动了，一时失言。”
“哼”沈慕澄嗤笑一声，几年没见，撒谎的本事倒是有长进。
程清欢兜里传来震动，她掏出手机，是唐绵打来的电话。
沈慕澄松开她，给两人之间空开距离，“接吧。”
程清欢按下接听，“喂，糖糖。”
“喂，欢，我有急事，得先走了，我把你送回去？”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就行。”
电话挂断，周围的空气再次陷入冷寂。
“唐绵？”沈慕澄站在几节楼梯上问她。
“嗯。”
“看来你只是没和我联系。”沈慕澄楼下楼梯要出去。
“晚上一起吃个饭吗？”程清欢转移话题。
“不去，我有事。”沈慕澄直接拉开消防通道的门离开。
程清欢望着他的背影，深呼吸了一口气。
停车场里，助理乔辉正在刷短视频，一阵关车门的声音响起，乔辉一看后视镜，感觉自家总裁气压很低，赶忙关掉了手机。很小心地启动车辆，生怕惹了总裁不高兴。
沈慕澄不受控制地想程清欢。
她更漂亮了，
态度也变得强硬，不再是之前那个一被欺负只会哭的小软包了。
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程清欢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思了，直接打了车回家。
她一打开电脑，就接到了程薇打来的视频电话。
“姐！”程薇笑容甜甜的。
“薇薇，最近还好吗？”
“嗯，我昨天跟朋友们去看双子塔了。特别漂亮。”
程薇注意到程清欢的房间装潢变了。
“姐，你搬家了？”
“我回安城了。”
“什么？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程薇皱起眉头。
“这不是打算马上跟你说吗？”
“那爷爷怎么办？”
“爷爷身体没什么问题，我隔一段时间回去看看他。”程清欢想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缺钱了？”
“没有，姐，我就是，有点想我最最最最最漂亮的姐姐。”程薇嘴很甜，很会逗人欢心。
程清欢被她逗笑，“学校安排紧张吗？”
“不紧张，姐，我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认识了很多韩国还有日本的朋友。”
“嗯，学习也要注意休息啊，别太累了。”
“放心吧，姐，不和你说了，我导师给我安排任务了。”
“好”
挂断电话后，程清欢又给程薇转了一笔钱过去。
邮箱有了新的邮件，程清欢打开，是来自清澄集团的面试通知。
窗外天已经黑了，屋内没有开灯，程清欢坐在飘窗前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流，思绪倒回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