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与母鸡拜堂
宣王府,
“报,王爷,宴正萱的马车回府途中遇袭,宫小姐与宴正萱双双坠落悬崖……”
北辰得到消息,面色凝重,走了进来,话还没说完,便被傅琛打断:
“怎么会这样?人死了没有?”
傅琛正在喝茶,听闻宴正萱出事,猛地站了起来。
“人没事,宴正萱在马车坠落悬崖时,抱着宫小姐,抓住树枝,俩人死里逃生。”
战北辰如实说着,心有余悸。
“那就好。”
傅琛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同宴正萱并无交情,可就冲着他知道自己中毒,乃是障眼法,没有揭发自己,便知道,他与当今皇上傅博成,不是一路人,起码不会赶尽杀绝。
大哥先太子傅剑,也是十八年前,间接导致宴家灭门之人,宴正萱没有因傅剑之事,牵连自己,傅琛还是感激的。
(说起傅剑,值得一提的是,先帝五个孩子,年龄上却是相差悬殊。
先太子傅剑、当今皇上玄帝傅博成,还有死了的离王,乃是不惑之年的人。
而景王与宣王却是年幼的。景王年仅十八,同样是野心勃勃之人。
宣王傅琛二十出头,是先皇后与先帝生下的第四个孩子。
景王与宣王的年龄,同当今皇上傅博成的大皇子傅皓,差不多。)
“王爷说什么?”
战北辰挑眉,自家王爷不过才刚二十出头,有些时候,给自己的感觉,就像已经步入不惑之年般老成。
“没什么。”
傅琛厚实嘴唇轻启,随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
“这是来自药王谷的“愈痕膏”,抹上之后,可以迅速愈合伤口,达到消炎止痛的效果。
宴大人坠崖,想来与宫小姐或多或少都会存在擦伤,”
“你将这瓶“愈痕膏,”送于宫小姐,就说本王所赠,希望有机会,还能听到她悠扬琴声。”
“王爷,这是……”
战北辰望着手里的“愈痕膏”,眼神复杂,
“莫不是王爷也看好了宫小姐?”
“想什么呢!本王这不是在向宴正萱投诚嘛!
若直接将药,送于他,势必会让傅博成起疑。
倒时候不光咱们宣王府,会面临灭顶之灾,宴正萱也会受到牵连。
眼下宴正萱与宫小姐九死一生,俩人患难与共,想必关系应该缓和了,你将药送于宫小姐,便等于给了宴正萱。
相信他应该能领本王的这份情。”
仿佛看透战北辰心思,傅琛解释。
“王爷深谋远虑,让属下佩服,属下这就去办。”
握着手里药瓶,战北辰转身离开。
身后傅琛却是眸光复杂,
“拉拢宴正萱,是现在脱困的唯一办法。可……”
推开身后暗室,傅琛为先帝与先皇后上了一柱香,原来暗室里供奉着先帝与先皇后的牌位。
“父皇、母后,孩儿到底该怎么做?二皇兄要对孩儿赶尽杀绝,若孩儿坐以待毙,唯有死路一条。
眼下奸臣当道,锦衣卫遍布整个玄冥大陆,若想反败为胜,唯有拉拢宴正萱。
可现在孩儿一无所有,唯一能与他谈判的,便是十八年前宴家真相。
一旦此事公开,父皇威名将不复存在。
还有,为了辅佐二哥登基,他逼死了母后,这笔账,孩儿真的该放下吗?
若不放下,“卸磨杀驴,”岂不成了与二皇兄一样的人?
孩儿真的很矛盾,求父皇、母后给孩儿指条明路。”
傅琛说完,扫了一眼旁边书架,缓步走到近前,从上面拿下一卷泛黄卷轴,展开看了一会,又轻轻放下,脚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宴府门外,华公公走来走去,
“这宴大人怎么还不回来?咱家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看,是宴大人。”
“宴大人回来了。”
……
门口守门侍卫惊呼,华公公急忙迎上前,
“宴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华公公为何到此,可是皇上找本大人有事?”
宴正萱跳下马,第一反应就是傅博成听说了宣王府一事,找自己。
“咱家是来宣旨的。”
见宴正萱回来,华公公眉眼含着笑意,只是此笑不达眼底,让他心里发毛,
“宣旨?宣什么旨?”
说话间,云冲等人也到了近前,宫惜情与张楚楚也由各自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华公公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展开圣旨高呼:
“锦衣卫指挥使宴正萱接旨。”
众人听闻,纷纷下马,跪倒在地,宴正萱自然也不例外,毕竟圣旨是给他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华公公读完圣旨,所有人都懵了,尤其是宴正萱,
皇上让自己三日后,迎娶丞相府金婉儿,不是说金婉儿断了腿吗?难道三日后,就好了?
“他要大婚了,那自己算什么?”
宫惜情一阵恍惚,不由望了一眼宴正萱,却没在他脸上看到丝毫喜悦,相反浓眉紧蹙。
“他不是喜欢金婉儿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高兴。”
想到前段时间,宴正萱为了讨好金婉儿,泼自己热茶,宫惜情不由蜷紧了纤长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难过,感觉到一阵恶心,
“呕……”
“小姐,你没事吧!”
丫鬟杏儿低声询问,宫惜情摇了摇头。
好在此时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圣旨上,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反应,否则亵渎圣旨的罪名,一旦压下来,不知道又该如何收场。
“华公公,臣女听说金小姐断了腿,难道已经好了?”
张楚楚最是着急,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疑惑。
本来想乘着金婉儿断腿,抓紧时间与宴正萱发生点什么,却不曾想三天后,他就要大婚了。
“咳!伤筋动骨一百天,金小姐断了筋骨,太医诊断最少三个月。”
华公公没有隐瞒,仿佛无限惋惜般叹了一口气。
“既然金小姐还未痊愈,如何与我家大人拜堂?三天,未免太仓促了吧!”
云冲同样忍不住开口。
众锦衣卫纷纷附和,
“是啊!金小姐伤了腿,大人总不能与躺着的金小姐,拜堂吧!”
“就是,这躺着的人,如何拜堂?”
……
“这就不劳烦诸位操心了,皇上已为宴大人想好法子了。”
华公公甩了一下手里浮尘,宴正萱眸光犀利:
“什么法子?”
“古有男人不利于行,女人与公鸡拜堂,为了不耽误宴大人的良辰吉日,所以只能委屈宴大人与母鸡拜堂了。”
华公公操着尖细嗓音,宴正萱猛地站了起来,
“什么?让本大人与母鸡拜堂?这是皇上的意思?”
“与母鸡拜堂?这不是羞辱大人吗?”
“就是,太过分了,哪里有人同母鸡拜堂,这是想让大人成为京城笑柄吗?”
……
众锦衣卫愤愤不平。
“当然是皇上的意思,圣旨在此,宴大人不会以为咱家敢假传圣旨吧!”
华公公将圣旨抬了抬。
“大人此圣旨不能接,接了你就成为全京城笑柄了。”
云冲气的恨不得撕了圣旨。
“是啊大人,这圣旨不能接啊!这分明就是羞辱你。”
……
锦衣卫们全都站了起来,此时已没有人跪着,全都握着剑柄,充满仇恨的眸光望着华公公,仿佛只要宴正萱一声令下,他们便能杀了这个阉贼。
华公公不是傻子,自然也感觉出了杀气,仗着有皇上撑腰,倒也没把宴正萱看在眼里,
“宴大人,还不快些接旨?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随后莲花指,指向四周,
“还有你们,个个都吹胡子瞪眼的干什么?是想想谋反吗?
咱家只是传旨,你们有什么意见,进宫同皇上说去。”
“宴大人自诩忠臣良将,皇上只是为你终身大事着想,让你与母鸡拜堂,是为了不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你别不知道感恩。
金小姐只是断了腿,修养一段时间便好,又不是不能生孩子……”
华公公喋喋不休,宴正萱铁拳紧了又紧,深吸一口气,
“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