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宴正萱的软肋
回宴府的路上,宫惜情与宴正宣谁也不再言语,直到一声惨叫,打破了这片宁静。
“啊……”
“大人,有刺客……”
车外传来云冲的一声惊呼,随后马车如同失控了般,向前冲去。
“不好,车夫,被杀了,快,救大人……”
“小姐,小姐,呜呜……”
“大人……”
……
车外慌乱的叫声,伴随着的还有惨叫声与厮杀声。
“我带你飞下马车。”
宴正萱不容拒绝的语气,想要拉宫惜情的手,却被她挥手打开,
“不需要你如此好心,我若死了,宴大人想必会很高兴……”
“啊……”
话还没说完,宫惜情便被颠簸马车,甩出车外。
“惜情……”
宴正萱眼疾手快,抓住了宫惜情,可随后却发现马车,竟然冲向一处峡谷。
“不好……”
马车的速度太快,宫惜情又吊在外面。
除非宴正萱松开宫惜情的手,还有机会飞出车外,可眼下……
“解脱了,宴正萱,松手吧!”
宫惜情也看出了其中凶险,非但没有害怕,眼眸里还带着兴奋。
既然活着如此累,还不如死了。
“休想。”
宴正萱狠狠一拉,宫惜情便到了车厢,跌进了他的怀里,与此同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原本打斗的众人,全都停了下来。
“大人……”
“小姐……”
……
嘶声歇里的喊声,响彻山谷。
“撤。”
黑衣人们见宴正萱马车,翻下山谷,不再与云冲等人纠缠,纷纷撤走。
“快,赶紧救大人。活要见人,死要……”
“呸!大人定不会死,大家快些找寻,务必找到大人。”
云冲吓得语无伦次,众人得令,开始撒网般找寻。
“宴正萱,你为何要救我?”
此时宫惜情与宴正萱吊在一棵树上,宴正萱紧紧抓着树枝,另外一只手抱着宫惜情的腰身。
“别动,否则会掉下去的。”
知道树枝承受不了俩人重量,宴正萱出声提醒。
“咔嚓……”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脆响。
“放手吧!宴正萱,只要我死了,你对宫家的仇恨,便可以消减。”
宫惜情视死如归,却感觉到宴正萱抱着她腰间的手,更紧了,这一刻,宫惜情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有一年,自己被山贼绑架,吓得直哭,也是宴正萱救了自己。
俩人逃跑时,一时脚滑,自己跌落悬崖,宴正萱也同现在这般紧紧抓着自己的手,那时他不过才十岁。
“宇泽哥哥,放手,这样我们都会掉下去的。”
“不放,要死,一起死。”
……
想起往事,宫惜情瞳孔里盈满泪珠,她不由说了一句,
“宇泽哥哥,放手吧!否则我们都会死的。”
“抓牢了,要死,一起死。”
同样的话,让宫惜情彻底泪崩,
“他没有变,还是用命守护自己的宇泽哥哥。之所以如此对自己,定是有什么隐情。”
如此想着,宫惜情开始扒扯宴正萱的手,希望自己的死,能换他好好活着。
“宫惜情,你干什么?若你死了,我会让张家,同你宫家一样,满门抄斩,你不要妄想自作主张。”
威胁的话语,脱口而出,宫惜情果然停下动作,一脸错愕,
“难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救自己,只是想要折磨自己?”
“大人,大人在那边,快,绳子……”
云冲等人及时赶到,宫惜情与宴正萱得救,只是她心中依旧闷的发慌,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宴正萱,你到底为何要救我?”
宴正萱听闻,整个人一僵,众人也都竖着耳朵听着,
平日里,大人对宫姑娘百般折辱,按理来说,不该豁出性命救她,可……
“本大人早就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救你,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你罢了。”
就在众人怀疑宴正萱对宫惜情,有情时,听他无情说道。
“原来如此,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宫惜情蜷起了双手,指甲戳破手心,泪水不由流出眼眶。
“小姐,你没事吧?”
丫鬟杏儿担忧询问。
“是啊!惜情,你还好吧!”
尾随而来的张楚楚,紧跟其后。
“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宫惜情用衣袖,拭了一下眼泪,强颜欢笑。
“何人行刺?”
另一边,宴正萱已恢复以往的冷酷与不可一世。
“属下们见大人坠崖,无暇与刺客缠斗,所以……”
云冲愧疚地垂下脑袋。
“罢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府。”
宴正萱不容拒绝的语气。
“是”
云冲拱手行礼,随后又说了一句,
“大人的马车,已经跌落悬崖,你看……”
不等云冲说完,宴正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一指,其中一名锦衣卫,
“王宁,你徒步回去。”
“可……”
王宁刚想说什么,见宴正萱杀人的眸光,终究什么也没说。
“那宫姑娘怎么办?天色不早了,若走回去,恐不安全,大人可要载宫姑娘一程?”
云冲见宴正萱跳上马,宫惜情却没有马,于是便反问着。
“她安不安全,关本大人什么事。一个罪奴,徒步回去即可。”
宴正萱说完,一甩手里马鞭,马向前疾驰而去。
云冲望了一眼宫惜情,叹了一口气。
“惜情,不如,你便坐我的马车吧!”
好在此时,张楚楚开了口。
“有劳张小姐了。”
云冲自然知道宫惜情在宴正萱心中位置,安顿好宫惜情之后,踏马离去。
“宴大人怎么能这样?小姐受了伤,他却将小姐丢下,太过分了。”
杏儿愤愤不平。
“算了。”
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宴正萱的话,宫惜情摇头,随后感动地握着张楚楚的手,
“楚楚,多亏有你,要不然我……”
“我们是好朋友,惜情,上车吧!”
望着宴正萱的背影,张楚楚眼眸里带着一丝妒恨,
“人在生命攸关之际,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他宁愿死都要护着宫惜情,可见宫惜情在他心中地位。”
景王府。
景王傅誉正与文科进士张纪云,喝着茶水,随从薛礼走了进来,与傅誉一番耳语,便见其眉开眼笑,
“好,太好了,宴正萱坠崖,简直超额完成任务。
本只是想试试宫家之女,是否真的不能成为他的软肋,没想到……哈哈……”
薛礼走了,张纪云好奇询问:
“王爷的意思是,宴正萱死了?”
“那么高的崖掉下去,不死,也得成为残废。”
景王傅誉抿了一口茶水,张纪云紧忙放下茶盏,向其贺喜: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终于扫除心腹大患,只要宴正萱死了,皇上那里便等于少了左膀右臂,离王身中剧毒,想必也活不了太久,王爷继承大统,指日可待。”
“哈哈……只要你好好辅佐本王,好处少不了你的。”
景王傅誉大方许下承诺。
“那……”
张纪云刚想道谢,却被再次折返回来的薛礼打断,
“报,王爷,宴正萱并未死,已安然无恙,回到宴府。”
“什么?一群废物,人死没死都没搞清,竟然如此戏耍本王,今日参与行刺之人,全部赐死。”
听闻宴正萱还活着,景王眸光狠厉。
“到底怎么回事?马车掉进那么高的悬崖,宴正萱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张纪云见景王如此生气,急忙向薛礼打听。
薛礼望了一眼自己主子傅誉,见其没有反对,便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张纪云听闻,顿时喜笑颜开,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宴正萱的软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