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索要宫惜情
“宣王府。”
“王爷,这毒,你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如何受得了?”
望着不断吐血的宣王傅琛,贴身随从战北辰,心痛极了。
“不……不喝,那就是找死,眼下傅博成那心狠手辣之人,登上皇位,不会容忍任何能威胁到他地位之人存在。
本王与景王一个也活不了。”
傅琛用锦帕拭了一下嘴边鲜血,带着一丝无奈。
“可……”
战北辰刚想再说点什么,便被宣王抬起的手制止,
“本王不怕死,就怕死后,拖累你们。
当年离王与太子哥哥与之争夺皇位,下场何等凄惨。
两府加起来足有上千人,全被满门抄斩。连三岁幼童,都没放过。
好在那时有父皇健在,母后又一力承担了所有罪过,太子哥哥总算保住了一条命,被发配到了边关。
本王与太子乃是一母同胞,傅博成又怎能饶过本王?服毒是唯一活命的办法。”
“都怪宴正萱那个逆贼,若不是他辅佐狗皇帝,太子也不会倒台,王爷也没必要每日服毒。
眼下可怎么办?奸臣当道,锦衣卫又遍布整个玄冥大陆,要不是王爷身中剧毒,恐怕连这王府,也被监视了。”
战北辰对宴正萱一肚子气,不光因他乃是玄帝之人,还有宫惜情一事。
宫惜情曾是名动京城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尽管知道自己不配,战北辰依旧动了心。
宫惜情心底善良,宽厚待人,不管对街头乞丐,还是流浪的阿猫阿狗,一视同仁,从未攀高踩低,这是富家小姐所没有的品质。
她就像一颗璀璨明珠般照亮着每一个人,可偏偏喜欢宴正萱那个恶魔。
“此事也不全怪宴正萱,是大哥与母后,太心急了。
大哥本就是太子,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静等父皇传位。
可他们却动了赈灾款,企图杀死当今皇上傅博成,也就是当年的二皇子。
宴正萱查到他头上,是迟早的事。
宴家灭门,大哥也有参与,怪不得宴正萱心狠。”
宣王傅琛理智分析,没带一点情绪,完全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
“王爷,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替宴正萱说话,宴家灭门,牵扯上那么多人,可不单单只有太子,还有……”
“住嘴,这种话,以后断不要说,一旦被那人知道,我们景王府所有人都得死,此事给本王烂到肚子里。
宴家的案子,到此为止。”
没等战北辰说完,宣王傅琛便打断了他,许是太过着急,又是一阵猛咳:
“咳咳……”
战北辰急忙帮其顺了顺气,体贴的递上一杯热茶。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宫家之女如何了?本王听闻宫家被满门抄斩后,宫家小姐被接去了宴府。”
抿了一口茶水后,宣王傅琛仿佛刚想起来似的,随口询问。
“回禀王爷,确有此事。”
咋听宣王提到自己心仪之人,战北辰心漏跳一拍,但还是毕恭毕敬回答了。
“看来宴正萱不全然无情,起码保住了她。也算给宫家留下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女人,好歹也算宫家之人。”
宣王再次抿了一口茶水,有感而发。
“他哪里是帮宫家留人?是觉得自己在宫家受尽委屈,想在宫小姐身上讨回来罢了。
前段时间丞相之女金婉儿造访了宴府,就因宫小姐打破了一个茶盏,溅伤了金家小姐的手。
宴正萱便直接一杯热茶,毁了宫小姐的脸,事后还将其暴打一顿……”
战北辰嗤之以鼻,愤愤不平。
宣王摇头:
“可本王听说当天晚上,丞相府马车便翻了,金小姐同样毁了容,断了腿,估计这会还躺在榻上吧!”
“她那是罪有应得。”
话音刚落,战北辰便觉出了宣王话中有话,
“王爷的意思是,金小姐坠马与宴正萱有关?”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嗓音,打断了主仆二人闲聊,俩人对视一眼,缓步走出屋外。
“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到傅博成后,傅琛带着众人行了大礼。
“都起吧!”
傅博成抬了一下手,傅琛颤巍巍由贴身随从战北辰扶着,站了起来。
老四,你身体不适,以后这些礼数便免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怜悯,总之,傅博成说了一句。
“礼不可废,皇上是君,臣弟是臣,臣见了皇上,理应行礼。”
傅琛虚弱说着,看起来有气无力,不知道是不是说得太多,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王爷。你又吐血了。”
战北辰惊呼。
“快,赶紧扶宣王回房,温太医快给瞧瞧,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病还是不见好。”
傅博成紧忙吩咐,没人看到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阴蛰,
“看起来宣王病的不轻。”
众人一阵人仰马翻,太医温九为傅琛做了检查,随后向皇上傅博成禀报:
“回禀皇上,宣王并无大碍,只是得了风寒,吃几副药,调理一下,便会恢复。”
“那就好,吓死朕了。你赶紧下去煎药,务必治好宣王。”
傅博成挥了挥手,朝着自己身旁太监华公公,递了一个眼神,华公公心领神会,紧跟着走了出去。
“风寒?可笑,本王明明是中了寒毒。”
紧了紧拳头,傅琛什么也没说,既然傅博成喜欢作戏,自己又怎能不配合。
“老四啊!你可一定要保重身子,我们本是兄弟五人,现在倒好,流放的流放,死的死,只剩下你与朕,还有老五。
朕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与老五一起,好好辅佐朕,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守护好父皇留下来的江山。”
“臣弟身子骨不争气,父皇留下来的江山,还需皇兄能者多劳。臣弟恐帮不上什么忙。”
“瞎说,朕一定会让温太医用最好的药,将你医好……”
……
俩人一番闲话家常,玄帝傅博成便以还有很多奏折,需要批阅为由,准备离开。
傅琛带人将其送到宫外,就在傅博成准备上马时,却被宣王傅琛唤住,
“皇兄,臣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兄能否满足臣弟。”
“哦?说来听听,兄弟一场,只要朕能做到,都会尽量满足于你。”
傅博成停足,毫不吝啬地许下自己承诺。
“臣恐不久于人世,却有一心愿未了。”
傅琛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傅博成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
“多年前,曾听宫家之女弹过一曲“高山流水”,此生难忘,想在死之前,再听一次,不知皇兄能否通融一下。”
听闻傅琛提到宫惜情,傅博成的脸,当即沉了下来,
“宫惜情现已被自己赐给了宴正宣,宣王想见宫惜情,什么意思?
是想借宫惜情的名义,拉拢宴正宣?
眼下锦衣卫的势力遍布整个玄冥大陆,万一宴正宣被宣王收买,后果不堪设想。”
许是见傅博成眸光阴蛰,知他定起疑心,傅琛以退为进,
“若臣弟让皇兄为难,那便算了。
臣弟时日无多,只是想借宫小姐的琴声,续一下命而已,都说急病乱投医,臣弟也是……”
说到这里,傅琛叹了一口气,
“算了,是臣弟奢望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看来臣弟此生恐与女人无缘。
皇兄便当臣弟什么也没说好了。”
傅博成望了一眼华公公,华公公与之耳语:
“老奴问过温太医,他说宣王身中寒毒,已时日无多,若无解药,只需半个月……”
“不是朕不同意,宫家之女,宫惜情作为罪奴,已被朕赐给了宴大人,此事朕还需与宴大人商量一下。
朕虽贵为一国之君,总不能强人所难,不是吗?”
傅博成顾左右而言,没说同意,亦没说不同意。
望着离去的马车,战北辰有些忐忑:
“王爷,你说宴正萱那个逆贼,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