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宴正萱吃味
“卑职不同意。”
宴正萱听闻宣王傅琛索要宫惜情,想也没想,断然拒绝。
“宴大人,皇上不是找你商量,而是命令,宣王时日无多,皇上想满足一下宣王最后遗愿,你难道还要抗旨吗?”
华公公狐假虎威,尖细嗓音大叫。
傅博成眸光森冷,宴正萱急忙磕头:
“卑职不敢,卑职只是觉得宣王突然索要臣的罪奴,别有用心。
当年卑职为了辅佐皇上登基,逼死太后,将太子拽下储君之位,卑职所做之事早与宣王不共戴天。
他与太子乃是一母同胞,此举,恐是针对卑职。
请皇上收回成命!”
宴正萱诚惶诚恐,磕头恳求。
“是了,自己怎么忘了。
先太后之死,还有太子傅剑倒台,都离不开宴正萱手笔,若说宫惜情与宴正萱是世仇,那宣王与宴正萱又何尝不是,他们二人联手的几率不大。”
想到这些后,傅博成缓步走下台阶,双手相扶,
“宴大人多虑了,昨日朕去看过宣王,他已吐血多日,温太医诊断,活不过半月。
你且放宽心,他不过是想自我安慰罢了。
冲喜,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若冲个喜,便能将病痛医好,还要太医干什么?
你与宣王的关系,朕能理解,可你也得理解一下朕。
他毕竟是朕的兄弟,若朕连这么一点遗愿,都不能满足于他,你让天下人如何看朕?”
“既然皇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卑职若再不允,便是卑职不懂事了。
卑职愿意听从皇上安排,让罪奴宫惜情,前去为宣王抚琴,但卑职要全程陪着,不希望宣王有任何小动作,抚完琴,立刻将其带回,这是卑职最后的退让。”
宴正萱不卑不亢,提出自己条件,皇上傅博成点头:
“如此甚好,朕允了。”
望着宴正萱离去的背影,贴身太监华公公谗言:
“皇上难道不担心宴大人与宣王勾结?”
“本来朕是担心的,可看宴大人这般强硬的态度,想来是朕多虑了。
太子倒台,先皇后服毒,都离不开他的推波助澜。
宣王就算再大度,也不会容忍宴正萱活着。
宴正萱再蠢,也该知道投奔宣王,他是自寻死路。”
玄帝傅博成眸光讳莫如深。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宫家养育宴正萱十几年,应该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吧!”
华公公眸光阴蛰,继续搬弄是非。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傅博成身上骤然升起一股冷气,
“那依你之言,朕应该再将宴正萱召回,告诉他,朕反悔了。不让宫惜情去给宣王抚琴?杜绝他们一切往来?”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的意思是,既然皇上已为宴大人赐婚,便应该督促他,赶紧把婚结了。
丞相毕竟是皇上的人,当年宴府之事,他也有参与。
到时候,内有金小姐看着,外有……”
华公公与之一番耳语,傅博成眸光一亮,可随后又暗道下来,
“朕何尝不想尽快促成此事,可金小姐自己不争气,毁了容不说,还断了腿,如何拜堂?”
“皇上,古有男人不便,女人与公鸡拜堂。
难道咱就不能变通一下,委屈宴大人与母鸡拜堂吗?
宴大人一直说自己对皇上忠心耿耿,此事刚好可以测试一下宴大人对皇上的忠诚度,何乐而不为?”
“这倒是个法子,去取宣纸,朕即可拟旨。”
傅博成把玩着手里玉扳指,薄情嘴唇轻启。
拿到圣旨后,华公公快步走出书房,此时御花园正站着一个人。
“华公公,事情办的如何了?”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丞相金渊。
“成了,成了,皇上已经拟旨,金丞相就等着当宴大人的老丈人吧!到时候别忘了请咱家喝喜酒。”
华公公尖细嗓音说着,金渊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银票,
“有劳华公公了,喜酒自然是少不了公公的。”
“咳!只是可惜了金小姐,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就好端端的翻了车呢!毁了容,再想找个婆家,恐怕很难。”
华公公望着手里银票,说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是啊!要不然本相怎会麻烦公公。
小女的腿,还好说,据太医诊断,只是骨折,修养得当,三个月便能痊愈。
可脸毁的太过严重,即便好了,也会留疤。
宴大人至今没去看过小女,本相心中忐忑,若宴大人不娶小女,小女下半生可怎么办啊?”
丞相金渊一脸愁容。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两句,各自离去。
此时的宴正萱并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羞辱,一心只在琢磨,
“宣王为何会要宫惜情前去抚琴。
自己与宣王并无交集,自从先太后死了,太子被发配,宣王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再上朝。
不要说交情了,俩人见一面都难,他这次是打算干什么?
是暗杀自己?若是如此,那就太不自量力了吧!”
“莫不是为了他?”
宴正萱脑海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此人同自己一样爱慕着宫惜情。
宫家灭门时,他本想动手救人。
“若想给宣王府惹来灭顶之灾,你尽管拔剑。”
当时自己威胁的话语,战北辰这才没有将剑拔出,只是愤恨地望了自己一眼,转身离开。
想到这些,宴正萱胸口一股无名之火,拍了一下自己的马,向府里疾驰而去。
宴府里,
“小姐,二少爷给的药,还真是好用,这么快,脸上的疤,便要消了,小姐又要恢复绝世容颜了。”
望着铜镜里,疤痕已经不是太明显的宫惜情,丫鬟杏儿兴奋不已。
“什么二少爷?叫他宴正萱。他不配与宫家扯上关系。以后不要在本小姐面前,唤他二少爷,会让本小姐觉得恶心。”
想到宴正萱为了报仇,陷害自己大哥,宫惜情的眼眸里只有恨。
“好一个恶心,战北辰不让你恶心是吧!
宫惜情你好大本事,竟然能让他说服宣王,为你出面,说,你用的什么方法与他通的信。”
宴正萱怒气冲冲,尤其刚刚听宫惜情说自己恶心,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
“二……”
杏儿刚想称呼宴正萱二少爷,又想到宫惜情刚刚嘱托,紧忙改了口:
“大人,大人,你松手,松手,你这样会弄伤小姐的,呜呜……”
杏儿一边扒着宴正萱的手,一边哽咽啼哭。
“滚……”
宴正萱赤红的眼眸,仿佛随时准备吃人。
“奴婢……”
杏儿刚想说什么,便被随后赶到的云冲拖了出去。
“杏儿姑娘,你别惹大人生气,该知道大人生气后,宫姑娘更加不好过。”
此时的房间里已无外人,宴正萱狠狠将宫惜情甩向床榻,
“宴正萱,你又发什么疯?”
宫惜情警惕地向后退了一下,却被他欺身压住。
“宴……”
宫惜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片柔软,堵住了嘴,
“唔~”
因为嫉妒,宴正萱霸道而狂野的吻如同暴风雨般袭来,让宫惜情措手不及。
单手穿梭进了她的发,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任何机会退缩,直到宫惜情快要喘不过气来时,才松开了她那诱人的红唇。
“你……”
宫惜情羞愤得想要掌掴宴正萱,却被他抓住了手,
“你是本大人的,别妄想逃离本大人掌控。”
“放开我,放开我……”
宫惜情挣扎大喊,宴正萱冷言,
“到了宣王府,最好给本大人安分点,那天碰你的下人,已被本大人断去双手,丢进诏狱。
你若希望战北辰也一样下场,你便尽管与他亲近。”
“宣王府?你要带我去宣王府?”
宫惜情一脸茫然,宴正萱再次扼住了她的咽喉:
“宫惜情,你别他妈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让战北辰求宣王,他会出面索要你?
一个罪奴,有什么资格为宣王抚琴?
天下舞姬都死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