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山未稳
“你是谁?出来吧!”
宴正萱拔出宝剑,声音冷的如冰。
床幔内的女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纤长手指挑起帐帘,
“大人,总算回来了?奴等的好心急。”
嘤咛而熟悉的声音,让宴正萱的心不由跳动一下,收剑入鞘,狠狠一拉,将帐幔内的女人,扯入了自己怀里,却发现她只穿一件亵衣,
“抱歉,我不知道你……”
宴正萱几乎条件反射,紧忙将帐幔扯下,披在了宫惜情的身上。
“宴大人,这是害羞了?”
宴正萱脸颊微红,让宫惜情觉得好笑,一个恶魔,竟还会脸红。
“奴服侍宴大人一夜,宴大人答应奴一个条件,如何?”
见宴正萱充满欲火的眼神,宫惜情勾了勾嘴角,纤长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本大人对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没什么兴趣。
识趣的,赶紧滚,否则本大人不介意让人将你绑在庭院,让所有人都看看,你宫大小姐如何淫荡不堪,爬上本大人床……”
宴正萱听见宫惜情是带着目的而来,刚刚燃起的欲火,瞬间熄灭,狠狠将其推开。
“你敢……”
宫惜情恼羞成怒,宴正萱开口:
“来……”
“人”字,被宫惜情捂回了他的嘴里,此时的她,泫然欲滴,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宴正萱,你无耻。”
听着宫惜情指控,宴正萱有些不敢置信,
“你要搞清楚,刚刚是你勾引本大人在前,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拿自己的清白与本大人做条件时,怎么不说自己无耻?”
“要不是你囚禁我,我用的着如此下贱?”
宫惜情委屈地流下眼泪,宴正萱攥紧铁拳,强迫自己不能心软,
“宫大小姐,别忘了自己身份,你父亲害了宴家满门,这笔账,本大人还没与你清算,只是囚禁,对你已算仁慈。”
宴正萱无情话语,让宫惜情同样暴走:
“指恐我父亲卑鄙,陷害你父亲,宴正萱,你怎么有脸。
为了报仇,陷害我哥贪污赈灾款。亲手杀了养育你十八年的养父养母,你与我父亲有什么区别?
父亲纵然有错,可他从未虐待你,我与大哥有的,你都有。
可你呢?囚禁我,玷污我,还杀了他们,陷害大哥,宴正萱,你不是人……”
“这才对嘛!宫大小姐的本色,终于显现出来了,优柔造作,不是你的本性,没错,我就是畜牲,就喜欢折磨你,既然你这般投怀送抱,本大人便成全你……”
宴正萱他的心,矛盾到了极点,看不惯眼前的女人,自甘堕落,更听不得她骂自己,恨她是宫仁杰的女儿。
又气她不理解自己,自己这般护她,却被骂成畜牲……
亲手披上了帐幔,又被他亲手撕毁,宴正萱几乎是粗鲁地占有了她。
一夜餍足,宴正萱起身,
“说吧!有什么事求本大人?看在你昨晚服侍不错的份上,本大人尽可能满足你。”
宴正萱近乎施舍的语气,宫惜情蜷紧双手,像是做了一番挣扎:
“奴想出去走走,府里太闷了。”
“不可以。”
宴正萱想也没想,断然拒绝。
宫惜情是罪奴,若被人发现,她自由出入宴府,定有朝臣弹劾,一旦欺君的罪名扣下来,不要说她的命,保不住,自己恐怕也……
“你不能囚禁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你圈养的雀,你不可以限制我的自由。”
宫惜情急切地抓着宴正萱手臂,近乎哀求。
“宫家的冤屈,还有“合欢散”一事,只有出去才能查,可自己被囚禁在此处,如何能查明真相?”
“别太高估了自己,拿自己同鸟雀相提并论,你配吗?
一个罪奴,本大人没对你动刑,便该感恩戴德,好好待在府里,想要什么,告诉管家钟伯。
看在你给本大人暖床的份上,本大人也不是小气之人,出府,想都别想。”
望着宴正萱决绝离开的背影,宫惜情狠狠将手边的一个花瓶,砸在了地上。
“宴正萱,你无耻……”
皇宫御书房里。
玄帝傅博成平淡无波的语气:
“听说你昨晚带人去了廷尉张大人府邸,可有此事?”
“回禀皇上,昨日城中死了一名乞丐,有人看到那人上了张家小姐马车,所以卑职才会带人前去抓人。”
宴正萱轻描淡写,玄帝傅博成用手点了点:
“宴大人,不是朕说你,你就是年轻气盛,一个乞丐而已,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
你的职责是帮朕寻找丢失的官银,那些阿猫阿狗的,何必那么较真?”
“阿猫,阿狗?恕卑职无法苟同皇上之言。
虽说死的只是乞丐,可他也是皇上的子民。
皇上不能因他身份卑贱,便不把他当人看。”
宴正萱仗义执言,惹得玄帝傅博成的脸,当即沉了下来。
太监华公公察言观色,狐假虎威:
“大胆,宴正萱,你竟敢如此顶撞皇上,该当何罪?”
“好了,想来宴大人没有别的意思,你就不要小题大做了。”
不知道傅博成忌惮什么,总之他挥了挥手。
华公公顺从地向后退了俩步。
“卑职有罪,卑职不该顶撞皇上。
卑职只是想说,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虽说只是乞丐,可若天下所有乞丐聚集,势力也不容小觑,每一桩案子,都应妥善处理,方能彰显出皇上爱民如子之心。”
宴正萱也知道自己语气太过强硬,急忙磕头认罪。
“华公公,快,扶宴大人起来,都是自己人,朕也没有谴责宴大人的意思。”
傅博成说完,缓步走下台阶,拍了拍宴正萱的肩膀,
“宴大人,是你想多了,朕从未说过乞丐的命,便不是命。
朕只是说,不用麻烦宴大人,交给京兆府。
宫萧然贪污赈灾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宫家被满门抄斩,宴大人作为宫家养子,难以避嫌。
更何况你还将宫家之女,收入府里。百官早就对此事,颇有微词。
想必你在朝堂上,应该也已听到,说你寻私,说你与宫家一丘之貉,说宫家贪污赈灾款,也有你的参与……
这些朕通通为你压下,谁让你曾救过朕的命呢!
眼下你又为了一名乞丐,得罪张大人,朕真怕口诛笔伐啊……”
“卑职让皇上操心了,辜负了皇上一番苦心,是卑职之过。
可卑职所做,全都是为了皇上。”
宴正萱并没有因顶撞傅博成而愧疚,相反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为了朕?”
傅博成有些疑惑。
“这是卑职让人在廷尉府找到的,请皇上过目。”
宴正萱从怀里掏出一份礼单。
傅博成看完之后,勃然大怒:
“该死的景王,朕过寿,他只送给朕一支百年人参,说什么,朕已经拥有了江山,什么都不缺,送给张轩北倒是大方。”
“一千俩黄金,百年人参,还有夜明珠,全都价值不菲。
景王出手如此阔绰,想必与张轩北关系不一般,卑职怀疑宫萧然贪污赈灾款一事,有可能与景王有关。
据卑职所知,宫家与张家多有往来,宫萧然多次去过张家,而景王……”
宴正萱故意没将话说完。
“查,立即给朕彻查,国之蛀虫,断不可饶,即便是朕的胞弟,也决不姑息。”
傅博成眸光森冷,厉声喝道。
“卑职遵命!”
宴正萱走了,华公公上前:
“皇上,宴大人此人能力还是有的,就是有些目中无人……”
“朕的江山未稳,还需他为朕披荆斩棘,宣王那边如何了?”
傅博成把玩着手里玉扳指,眸光是那般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