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过一个你
“临浅呢？”
“属下赶到时，她已自缢于宫中，但她令人送了一张字条给殿下。”
宋清晏接过字条，只见字条上只写着‘平安’二字。
宋清晏这才想起白烟霏给他的那个平安锁，缪朗直接用刀将其打开，里面滚出一枚通体黑色的药丸。
宋清晏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沈昭扶起，把药丸喂给她又喂了点水。
“太医！”
听见宋清晏的呼唤，太医一脸视死如归，把脉后却是十分震惊，连忙下跪。
“恭喜殿下，公主吉人天相，脉搏已恢复正常，晚些时候便可苏醒。”
“好！好！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人陪着她就好。”
抚沧宫揽月殿偏殿。
“陛下，姑娘的伤不在心脉，但若想让姑娘苏醒得下一剂猛药，只是这猛药会让姑娘难受几天。”
“无妨，只要活着就行。”
裴裕眼眸深邃的望着床上的人，狭长的丹凤眼里缱绻着无尽的深情，还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芒，似是要把她看穿，又或者在透过她看着谁。
“密室那人怎么样了？”
“回陛下，服了解药已经无碍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
子时，郊外驿站。
沈昭缓缓睁开双眼，脑袋一片迷茫，直到耳边传来宋清晏的声音才回神。
宋清晏叫太医又来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宋清晏轻轻把沈昭扶起，让她倚靠在床边。
“昭昭，以后有我，不会食言。”
沈昭看向宋清晏，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宋清晏轻笑，伸手抚上沈昭的脸，冰凉的触感贴过沈昭的脸颊，使她清醒了点，面前的重影渐渐合并，看到了双永远安静的眼。
“昭昭，不用质疑我对你的爱，我给你的别人没有。”
窗外的月映在宋清晏眼中，那里的尽头似乎总是灿烂无边，盈盈的月光落在他眼中皆是温柔。
“宋清晏，我要他死。”
沈昭淡淡的表情和语气，听起来似在征询他的同意，然而平静的语气中却含了几分命令。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刀山火海我都替你去。”
“你要什么，事成之后无论是江山明月又或是权倾朝野我都可以给你。”
宋清晏听见这话，一点点凑近沈昭，唇险些挨上时才开口。
“我什么都不要，我帮你是因为我自己的私心。”
“那殿下的私心，又是什么呢？”
其实她想问的是他的私心是否与她有关，可她终是没问出口。
宋清晏轻轻揉了下沈昭的头发，才坐回床边。
“等事成之后你就知道了。”
‘什么江山明月权倾朝野，我最大的私心不过是一个你……’
宋清晏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不显。
沈昭听见这话，也不再深究这个问题。
“殿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的公主。”
揽月殿偏殿。
“裴裕？”
裴裕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来，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
“阿姐呢！你把阿姐怎么样了？”
白烟霏想动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被绑住。
裴裕嘴角带笑，周身却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
“装什么呢？你真的在乎知知的话怎么会算计她抢走她喜欢的人。所以说，我们其实是一种人对吗？”
“不是！你这个疯子！”
裴裕一巴掌扇在白烟霏脸上，用了十成的力道，而后又捏着白烟霏的下颚逼她与自己对视。
“听话，以后你就是昭昭，知知喜欢什么你就必须喜欢什么，昭昭不喜欢的你也必须厌恶。”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姐现在若是还在，最厌恶的应该是你吧。”
裴裕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子染上了一层阴沉，掐住白烟霏的脖子直接把她举起丢在地上。
“你怎么能用她的脸这般冷漠的看着我！我这么爱她，她不可能厌恶我。”
“你为了你口中的天下大义抛弃她，她死了你才知道你爱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裴裕气极反笑，蹲下将白烟霏的手脚都解开，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低哑的声音充满了病态、暴戾的占有欲。
“别哭，哭了就不像她了。保护好你的脸，脸若是伤了，我就让你婢女脸上出现同样的伤。”
白烟霏哪里受过这样的威胁，被吓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因为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疯子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
“招招真乖。”
“对着我喊她的名字难道就能赎清你的罪孽了吗？”
白烟霏盯着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
“你是招灾惹祸的招，你永远比不上她。”
裴裕起身，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来人。”
听见传唤，新晋太监总管姚应和一众生面孔的侍卫和侍女快步上前行礼。
“传朕旨意，前朝公主白烟霏深得朕心，赐名沈招，封为德妃，即日入主揽月殿。”
“是，陛下。”
裴裕轻轻扶起白烟霏，拢了拢她额前散落的碎发，声音温柔的不行。
“一会朕命人把昭昭的骨灰送来，你就留在这陪着你的阿姐吧。”
裴裕松开白烟霏的手，看向一众侍从。
“抚沧宫众人无要事不得出，德妃，无诏不得出。”
“谨遵陛下旨意，恭送陛下。”
看着裴裕的背影和跪在地上的众人，白烟霏笑的讽刺。
“你们都下去吧。”
直至裴裕走远佳夕才敢起身让众人退下。
“公主，奴婢去给您拿药。”
佳夕刚要转身便被白烟霏叫住。
“佳夕，我就那么像她吗？”
一月后，郊外驿站。
“昭昭，我在街上看见一支簪子甚是配你，你看看这可能入你的眼？”
沈昭坐在摇椅上抬眼看向宋清晏，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支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更显娇巧，几条流苏垂下，倒是符合沈昭的喜好。
沈昭唇角微勾，伸手便要接过，却被宋清晏躲开。
宋清晏走到沈昭身后，轻轻将簪子推进发中，而后凑近沈昭的耳畔低声细语。
“公主金枝玉叶，此等小事交给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