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结识程澈的白月光
林婕妤生了一张妩媚多情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
入宫四年未有子嗣，林婕妤心里着急，又因出身不显，在宫中过得步履维艰，若非去年恰好得了皇后青睐，只怕早就被人算计，失了圣宠，人人践踏。
“依道长看，我可还有子嗣缘？”把完脉，林婕妤连忙询问。
萧显颔首：“贵人身体强健，子嗣自然会有的。”
“头两年陛下常有召见，我也算风光无两，可……别人或许还会滑胎小月，我却连喜脉也不曾有过。”
萧显起身，在林婕妤的住处看了看，指着一棵桂花树说：“贵人可试试伐去此木。”
距离他上辈子进宫刺杀皇帝，还有两年，他记得卫美人说过，抢画的林婕妤有一个一岁多的公主，可惜她仗着怀孕对德妃不敬，即便生了公主也没有晋封，一直困在婕妤的位置上。
也就是说，林婕妤在不久后会怀孕。
萧显要借此让林婕妤相信他不止会医术，还通玄术。
他要报复的，绝不止林婕妤一人。
林婕妤将信将疑，并没有立刻伐树。
可第二天，宫娥告诉她，摇光道长昨日指的那棵桂树一侧树干枯朽，此刻歪歪斜斜、将倒未倒。
林婕妤认为此兆不详，立刻让人报与司苑。
宫里伐树时，萧显已经到了天机宫外，请女冠通传。
昨日他特意在那棵桂树上动了手脚，不怕林婕妤不砍树。一旦砍树，之后再怀孕，林婕妤就会对摇光道长的神通深信不疑。
更利于萧显下一步的动作。
没多久，陆薇到了天机宫外供人休憩的茶棚内，因没有穿男装，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戴着帷帽。
“道长进宫可顺利？”陆薇关心。
萧显笑着，声音温和：“只是给淑妃写了一张药方，还需送去太医署反复核验后，才会给淑妃用，一路并无阻碍，只是出宫时快到了宵禁的时候，不方便来天机宫寻你。”
他在解释，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来。
“那就好。我昨日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几日……便秘，想问你要一点通肠的药，最好效果猛烈些。”
“手，我看看。”萧显摊手。
陆薇露出手腕。
几息后，萧显隔着帷帽的白纱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几分戏谑：“便秘？”
“嗯。”陆薇连连点头，其实她挺通畅的。
想来萧显应该猜出她是要别人用的。
“下午给你。”萧显收回手，“注意用量，一包通畅，两包虚脱，三包能要半条命，四包五包魂消。”
下午，陆薇拿到了五包。
显然，不管她是想恶作剧整人，还是想要了别人的命，萧显都不在乎，并且无条件支持。
陆薇忽然在想，如果自己要杀人，萧显是不是会递刀？
随后她想起了贴身携带的毒药，可不就是萧显给的“刀”吗？
萧显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薇能感觉到萧显喜欢她，可他是道士啊……
而且，他从来没有说过任何暧昧的话。
有时候陆薇甚至觉得，萧显只是习惯性对别人好，就像他十分善良地给京城穷苦人治病一样。
或许，陆薇自己会错了意，误以为他对自己有意。
实际上，他只是个善良到极致的人而已。
陆薇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时候的她暂时性地忘记了罗家郎君的事。
因为萧显从来没有承认过。
因为萧显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因为罗家惨案是百年楼的手笔。
泻药效果很好。
楚七娘身边两个贴身婢女拉地面无人色，再无暇折腾楚七娘。
楚七娘也甩掉剩下的婢女，走出了东风阁之限，短暂地享受自由的空气。
“陆小娘子在画什么？真好看。”楚七娘走到亭边，见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走近一看，发现是前几日和她抱怨菜被抢了的陆小娘子。
“随便画画，让女公子见笑了。”陆薇从来没放弃赚钱大业。
不过相似的画作若是卖得多了，便不值钱了。
所以，陆薇正在练习吴道子的那种画法，好让自己的古典白描技艺再上一个台阶。
“陆小娘子过谦了，的确很好。这大小若是绣成桌屏，也很好看。”
“可惜我不会刺绣。”陆薇不好意思地笑笑。
现代社会长大的她连十字绣都不会，原身成长中最重要的十年一直在学习杀人，更不可能拿绣花针，陆薇就是想继承也没有源头。
“我倒是会一些，陆小娘子若不介意，可否将此画借我观赏两日？”
“两日？”陆薇感受到了刺绣人的可怕。
我这么多线条呢！
你两天就能绣完？
绣花机成精？
“一日也行。”
“女公子若看得上，我直接送给女公子便是了，何须‘借’字？”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楚七娘似乎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两日后，陆薇果然收到了一幅刺绣，本以为对方是给她观赏，没想到直接送给了她。
丝线和墨水不同，它在灯光下会折射出一点光泽，加上底布本就是白色的丝绸，移动间有珠光感。
像是一张普通的照片，加了层滤镜，好看的很！
“女公子若非天潢贵胄，仅凭这精湛的手艺，必能成为天下第一绣娘。”陆薇半是吹捧，半是试探。
梁王之女不会平白无故送她绣品，此番示好必有所求。
“天潢贵胄又如何？我生母出身不好，我在王府也不过是个绣娘罢了。若有一日能出得去……”楚七娘满眼神往。
她也在等陆薇的反应。
当初陆薇来问她抢菜一事时，她以为这是个冒失的女郎，想着赔两句不是，让对方消了气，也不必趟梁王府这趟浑水。
可婢女无端腹泻又查不到元凶，引起了她的警觉。
这不是一个冒失的女郎。
她也绝对不简单！
楚七娘喜欢聪明人，更喜欢有实力的人。
而陆薇所表露的“冒失”其实是在确定楚七娘身不由己，一切都是婢女所为后，采取的手段而已。
当时的陆薇真的没时间和她套近乎，直白的提问更容易得到回答。
但前提是，你所面对的人和你没有直接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