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夕夜危险降临
萧显说，虽然皮肤上残留的药物不多，但后续依然会被身体吸收，持续的疼痛是正常的。
三日后可以洗澡。
“那我是不是可以重新练武了？我能恢复巅峰状态吗？”陆薇眼眸晶亮。
原身作为一个能干掉老大的人，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只要自己完全继承了原身的武功，就能将追杀她的人反杀。
陆薇无比期待，仿佛刚刚承受的所有痛苦，都是值得的。
“还要泡两次。”萧显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陆薇的眼神瞬间黯淡。
她还有再泡两次的时间吗？
“不过这一次，你应该能恢复一成的功力。”萧显安慰。
陆薇又活了。
一成就一成！
总比没有强！
“道长，谢谢你！”她颤抖着（生理反应）抓住萧显的手，前所未有的真诚。
她相信萧显不是冲着楼主印来的。
刚刚她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时楼主印还藏在她内衣里，因为裹了几层棉布，没觉得有多咯人，但刚刚连一阵风吹来都像是有刀在她皮肤上挂时，楼主印的存在瞬间放大了数百倍。
萧显完全有机会将它偷走，甚至放任陆薇滑进铁釜淹死。
但他没有。
他一直以来都以赤忱之心相待，是陆薇一直防着他，怀疑他。
陆薇心里虽有愧疚，却并不后悔。
她知道一切的防备和怀疑，都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是值得的。
如果萧显真的别有用心，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幸，萧显是好人。
陆薇掌心还有湿腻粘稠的药物，萧显刚在外面吹了冷风，双手冰凉。
此刻只感觉有热流不断朝他涌来，连带着双颊也微微发烫。
方才陆薇在他面前露背露胳膊，他也只是有点不自在，有些心理上的道德枷锁。
但此刻，他却心如擂鼓，仿佛有人在千年之外敲响一口古钟，钟声穿越千年飞入他的心海，无声无形，却有一股能扼住灵魂的神仙之力。
很快他明白了。
刚刚泡在药水里的，只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如今抓住他手的，却是一个鲜活灵魂，是还没有被深宫摧折的、上辈子来不及遇见的旷世姝色。
一时间，萧显脑海中闪过许多回应，可真正说出口的却只有两个字：“不谢。”
混着他明显紊乱的呼吸，以及被冷风不断冲刷后，干涩沙哑的喉舌。
距离除夕还有三天。
这座小院没有床铺和生活用具，陆薇像最开始一样，被小道士们用竹椅抬回道观，恰好遇到观主出门，好心询问。
萧显便谎称她去租马，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观主惋惜，善意地嘱咐陆薇好生休养后，就出门办自己的事了。
除夕那一日的早上，忍了三天的陆薇终于能洗澡了。
萧显帮她搬了两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陆薇要洗两遍。
萧显依旧在廊下炮制药材。
忽然，寮房另一侧的蝙蝠纹双叠胜花窗的方向传来细碎的声响。
萧显立刻丢下药材，入踏飓风瞬间来到窗外。
便见一精瘦的贡生伏在窗边，正用小刀割那半旧的白色窗纱。
他观察了那位卫郎君很久，总觉得卫郎君像女人。
今日恰好看见卫郎君搬了两只大浴桶进寮房，便想一探究竟。
岂知窗纱还没捅开，贡生就感觉有一阵冷风刮来，未及反应便听见“咔嚓”脆响。
下一刻，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手腕竟被生生折断了。
他下意识要喊，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徒然地张着嘴巴，憋得双眼充血，红如鬼怪，身体痛苦地在地上扭曲着，像一条被孩童戏耍揉搓的蚯蚓。
而目之所及，唯有一张绝艳妖冶的脸，在冬日柔和的阴影下，用一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神注视着痛苦挣扎的自己。
即使不笑也微微上挑的唇角，无声的嘲笑着他的愚蠢。
贡生万万没想到，平日里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话，小病看诊一文不取，仁善温柔到极致的摇光道长，会一个字也不问，就对他下了狠手。
他想说，他是举人，死在道观会有官府的人来查。
可他依然发不出半点声音。
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
陆薇洗完澡，只觉得神清气爽，她用帕子包了头发，吱呀一声打开寮房门。
萧显还和刚才一样，坐在廊下专注地炮制药材。
听见动静，他缓缓抬头，笑容温和：“一会儿我帮你倒水，回房去，别吹冷风。”
“你怎么不回房去？”
“屋里太闷，会影响药效。”
“哦。”
陆薇靠在熏笼边，慢慢将头发熏干，中午还没到，陆英就来接她了。
陆薇和萧显道别，跟着陆英去了程家，拜侯过程伯父和程伯母后，就去了陆英住的小院子。
晚间烧爆竹、燃庭燎、吃烤肉、喝小酒……
陆英畅想了一番未来，徐翁、阿石等纷纷送上吉祥话，陆薇不由得想起了现代社会的除夕：放烟花、看春晚、打麻将……
虽然每年头吐槽春晚越来越难看，但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坐在电视机前看“包饺子”小品。
至少还能边看边刷手机，和广大网友一起吐槽。
“今夜无宵禁，二娘可要去看傩戏？”陆英从徐翁手中接过两只鬼面具，递了一只给陆薇。
陆薇眼睛一亮：“好啊！”
街道上挤了很多人，还有不少表演杂技的。
寻橦、绳伎、蹋毬、舞马、舞象犀、鱼龙漫衍戏剧、筋斗……
据说好些曾是宫廷杂技，后来渐渐传入民间。
尤其那鱼龙漫衍戏，还带着点幻术的色彩。
陆薇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赏，脑子里全是：破绽在哪里？暗格呢？是不是有光的折射导致了视觉盲区？
等她看完一回头，陆英不见了。
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陆薇四处张望也不见人影，决定再逛逛就回去。
可行走过程中，她心里没来由绷紧了一根弦。
这是她武脉恢复后，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原主“专业杀手的直觉”。
有人跟踪她！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路过皮影摊子时，丢下一把钱，顺走了两把皮影刀。
原身擅长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