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找媒婆
书里香艳的场景让赵卫看得如痴如醉，眼睛直了，口水往外冒。
书桌靠近的那个窗户突然之间被人轻轻敲响了两下，“爹，我是炎儿。”
赵卫吓了一个激灵，吸了口水，慌忙将书夹在论语中，塞进书架，重新打开道德经。待正常情绪回来后，“炎儿，找爹什么事？”
赵炎走到门前，“爹，我能进来和您谈谈吗？”
赵卫把门打开了，两人坐在书桌的两端。赵炎吞咽了几次口水，鼓起勇气，“爹，我想娶南宫妹妹。”
赵卫抬了一下眼皮，略有所思，“这事得让我和你娘商量先。”
“娘说了让我和爹您说。”赵炎说。
赵卫看出了儿子这是让他直接答应，“炎儿，我们去人家那里提亲也要带礼物上门，轻了没诚意，重了家里买不起，让我和你娘商榷买什么，再上门，如何？”
父亲都把话说到顶格了，赵炎没再为难父亲，道了晚安后，起身回房等明日的好消息。
赵卫用力踢开门进入卧房后，对赵夫人又是一顿猛烈的谩骂，“炎儿那么大的事，你做娘的一点风声都不透露，还怎么当家的？”
赵夫人本来躺下迷糊间快睡着了，门打在墙上的撞击声让她彻彻底底清醒了，听到丈夫的指责，再想起他晚间的举动，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夹杂巨大的委屈声。“我昨儿要和你说，不待我说，你睡了。今儿晚间，我本来要说，你又骂我。”她说着，双手拍打棉被表达抗议，“我都嫁了什么人，整天儿对我大呼小叫，我命苦啊，命苦啊。”
“你命苦，要不是嫁给我，你还指不定和哪个村野乡夫吃糠咽菜，有这等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你个不知足的乡下老女人。”赵卫说。
赵夫人站起身，“就凭你个乡下佃农，书没读几天，能当得了宫廷守卫的好差事，还不是靠你郎中大人的姐夫。”
赵卫被人戳了软肋，用力一巴掌甩了过去，头也不回去了书房。他是走后门，这件事家里人心知肚明，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口是在他的头上屙屎。
卧房门敞开了一会儿，两个丫鬟走了进来，“夫人有什么吩咐？”
赵夫人指着两个，大声骂道：“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都快给我滚出去。”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两人边跪下边磕头，快步退出带上房门。”
辗转难眠的赵夫人细想了半宿，这些年她确实跟着丈夫过上了丰衣足食的日子，每年还能接济老家的那些穷亲戚，哪个人不得说上她嫁了个好人家。老家的父亲面子上可是挂得满满当当，这要离开了老爷，如此好日子在哪里找，她可不想回家种田。
想清楚了的赵夫人瞧着外面天蒙蒙亮，吩咐厨房做点早食。酉时一到，她轻敲书房门，“老爷，我给您准备了吃的，您出门前把它们吃了吧。”赵夫人娇声细语道。
多年夫妻情分，夫人都递来了梯子，他顺着下来了。“进来吧，门没锁。”
赵夫人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开口道：“老爷，炎儿昨儿个说了想娶南宫家的丫头，我没敢当即答应，您是当家人，得听听您的想法。”
赵卫肯定了她的想法，让她先说说对此事的想法。
“我想着，炎儿现在在翰林院任职，怎么也得娶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你说现在钰儿也在宫中，这哪一天生下了皇子皇孙，那咱家……”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姐夫走了那么多年，他家权儿也没谋个一官半职，去年科举还落榜了，他家的姑娘怎可配得上我家去年考中榜眼的炎儿。”赵卫说。
“他家也不想想这么些年都是咱家接济，那以前人家孤儿寡母的，咱也不能说啥，现在权儿都要弱冠了，还指望我们养着他们一大家子这么多口人。”
“我们甭对炎儿说什么，你现在物色哪家有什么未嫁的好姑娘，马上过去提亲。”
“是，老爷。”
“姐夫对我的提携之恩也不可能报答一辈子，这么些年我也算是对得起姐姐姐夫一家了，下个月开始不要再给银两过去了，不过你得和姐姐好好解释一番。”
“是，老爷。”
赵卫换好官服后出门了，赵夫人偷偷联系了帮达官贵人说媒的赵媒婆。
赵炎晨读结束后，找了父亲，父亲不在，找了母亲，母亲不在，问了下人，他们不知。他带着空落落的心情去了翰林府做事，他的领导杨大人见他郁郁寡欢，问起缘由，他说今天没看到父亲母亲，心情失落。
赵炎的领导点点头，没想到赵炎赵学士还是个大孝子。
新一天的太阳再次出现在东边的地平线上，迎着朝露的朵朵牡丹花儿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盛开，街道两边的叫卖声音此起彼伏。卖胡饼的小贩时不时突然在南宫家的门口大声叫卖，“胡饼好吃的胡饼，胡饼好吃的胡饼。”红玉隔三差五买上一些便有好吃的胡饼，南宫夫人最是爱这种新潮的美味。
南宫燕坐在靠在窗边的椅子上，苦思冥想地掐算日子，到今日午时，足足有二十四个时辰了。她心中的隐隐担忧是舅舅舅母根本就不同意这件事情，她是何其聪明，旁人不易察觉的秋毫在她这儿就和明镜似的。
南宫燕不会像他人一般错失唾手可得的幸福，她一定要把事情缘由探究个明白。她偷偷进入南宫权的卧房，偷拿了一件靛青色的圆领袍衫，偷溜出后门。她记得翰林院的位置在皇城附近，可她知道皇城在城内北方的位置，并不知道翰林院在皇城的哪一个方向。
一身男装的南宫燕迎着微风走在朝阳下，她定是可以在落日余晖前找到他。家中本有两匹上好的良驹宝马，一匹已经卖给了舅舅家，剩的一匹时常作南宫权的坐骑，又时常作马车拉一家人。
今日这匹良驹早和南宫权出门了，南宫燕独自跨步宽阔冗长的街道，走了两个时辰终于从城郊的南宫家走到了天子门前。她站在远处举目四望翰林院的位置，她想找个路人问问，可她问这些别人会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