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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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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早晨温度已经有些冻人,鸣板后,僧寮门被打开,沙弥们端着水盆蹲在水井边洗漱。

    一股血腥味隐隐传来,“什么味道?”一个年龄较小的小和尚嗅嗅鼻子,“好臭!”他捂住鼻子,看着周围的人,瓮声瓮气,“你们没闻到吗?”

    众沙弥听见,都停下动作,嗅了嗅,“没有啊。”奇怪的看着小和尚。

    “真的有!”小和尚有些急,“你们再闻闻!”

    他身边的一个和尚觉得好笑,杵杵小和尚,“哪有味道,别是净思你自己的口臭了!”

    众和尚哄堂大笑。

    净思脸通红,“才不是!真的有味道!”

    “那你说说是什么味道?”另一侧看着比众人都要年长的沙弥温声问道。

    净思把手放开,大吸一口,又立马捏住鼻子,“血腥味儿!”

    众人更是笑得起劲,但年长的沙弥正了脸色,“净思,不能撒谎。”

    “我没有!”净思站起身,右手捏成四指,“我朝佛祖发誓!”

    这下各个和尚倒是安静下来,净思居然都朝佛祖发誓了,“这……”几个人面面相觑,看向年长的沙弥,“常念师兄,怎么办?”

    常念看着净思并起的四指,皱了眉头,细想间,一缕血味飘过他鼻尖,很淡,但足以证明净思说的话。

    仁化寺不见荤腥,哪来的血味?常念心头一震,看向净思,但还未出声,“哎?”有人忽然疑问,“我好像也闻到了,一股血味。”

    “是吧!”净思见终于有人和他一样,连忙激动,“我就说真的有!”

    几个和尚把水盆放下,也细细闻着,“好像真的有!”

    “我也闻到了!”

    “我也是!常念师兄!”

    和尚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常念伸手安抚,“稍安勿躁!速速把内务整理好,咱们去禀报住持!”

    于是大早上,一众和尚浩浩荡荡围在方丈室外,待明释开门,见到的就是自己寺里的弟子围在他门口,个个都一脸严肃,他摸摸胡子,看向常念,“常念,怎么了?”

    常念朝他行礼,“住持,出事了!”

    明释脸色稍凝,“发生什么事了?”

    “住持!有血味!”常念身边的常德快语道,“像是从后山飘来的!”

    “血味?”明释微皱眉头,联想到昨日袁飞的死,他心有些沉,“常念常德,随我去后山一趟。”

    他微微抬脚,又停住,“其他人回房中修习,今日就不必去僧堂了。”

    “住持,不去禀报四皇子和三王爷吗?”常德在身后跟着,发问。

    明释没回,他脚步微急,昨日那逃犯被发现死在林中,还是冯宏派人搜查才发现的,那死状之凄惨明释是见过的,可饶是那样的死法,也不曾有血腥味飘出,今日听常念提起这血味已经飘到僧寮门口,他心里沉重。

    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越靠近后山树林,血腥味越大,常念和常德捂着鼻子,跟在明释后面,“住持,这是什么?”

    常德指着地上几滴干涸的褐色点状,发问道,明释脚步一顿,回过身,踱步过去,常德捂着鼻子,常念蹲下伸手抹了抹,“住持,看起来是什么东西干了。”

    他趴身下闻,“是血!”

    明释眉头紧皱,查看路面,不远处也有几滴类似的痕迹,“恐怕出事了。”他轻叹口气,看着林子深处,“常德,速速回寺去请四皇子和三王爷,就说是后山出事。”

    常德连忙拘礼,快速下山。

    常念看着他离开,站起身,“住持,里面是不是……”死人了?

    明释看着山下的仁化寺,摇摇头,手里的佛珠快速转着,“勿问,勿看。”

    南楚云和南楚齐很快带人上了山。

    “明释大师。”南楚云上前一步,身边却没有冯宏的身影,“里面怎么了?”

    一股血腥味飘来,南楚云皱眉,拿扇子遮住自己的口鼻,“怎么这么大一股血味?”

    南楚齐也蹙了眉,但几秒后又神色如初。

    明释拘礼,看着南楚云身边只有几个侍卫,“殿下,冯将军呢?”

    南楚云表情一瞬不耐,“本宫也不知,一早上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许是昨晚耍了酒疯,现正睡在哪呢。”提起冯宏南楚云就来气,要不是袁飞死了,他也懒得用这么个蠢货。

    明释叹口气,又朝南楚齐一拜,“三王爷。”

    南楚齐抬手,看着林子深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住持可进去看过?”南楚云也看着里面。

    明释摇头,“看到了血迹,便赶快让常德去找二位了,怕生异动,我和常念一直守在这里,未曾进去过。”

    “血迹?”南楚云看向地面,在常念脚下发现一处褐色血迹,南楚齐的视线也跟过来,南楚云看他一眼,想着争个先,朝身后挥手,“你们几个,进去看看!”

    后排几个侍卫立马低头进去。

    南楚齐收回目光,他身边只带了两个人,也不想和南楚云在这会儿争什么先后,他手微动,也叫了一个进去探查。

    南楚云看着南楚齐,有些讥讽,“皇兄这几日都没出来,我还以为皇兄在寺里待久了,要皈依佛门了。”

    南楚齐神色淡淡,“四弟多虑了。”

    折扇终究效用甚微,南楚云被血腥味熏的有些反胃,没继续和南楚齐说话,明释面向树林转着手里的佛珠,常念有些吸不过气来,脸憋的有些红,一众人就这么等着,半晌,终于看见人影。

    南楚云上前一步,刚刚进去的几个侍卫神色慌张,带着惊恐,“殿殿殿下死人了,死死死人了!”

    南楚云瞧不上他们这副怂包样,但这会儿不好发作,何况也不是最重要的事,他微微侧身,“谁死了?”

    他身前的侍卫哆哆嗦嗦,手指着树林里,“冯、冯将军、冯将军死了!”

    “什么!”南楚云折扇一收,“冯宏死了!?”

    他昨晚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一个晚上过去居然就死了?

    那侍卫脸色苍白,欲哭无泪,“死了!”

    南楚云脸色极黑,“确定是冯宏?”

    “属下不敢撒谎啊殿下!”那侍卫哐哐磕头,“将军身上还带着令牌,佩刀也在不远处,身形都对的上,确实是冯将军!”

    南楚齐有些意外,片刻,刚刚进去的下属也出来,径直走到南楚齐身边低语。

    南楚云再按耐不住,两天过去,他带来的两个亲信的属下就全死了,他胸中怒火滔天,飞快的思索到底是谁,南楚齐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下属来报,忽然发觉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他抬眸看去,南楚云眼里恨意几乎快要外泄,他皱眉,“知道是谁杀的吗?”

    “还未查到。”身边的下属摇头。

    南楚齐站直,“再去探查。”

    南楚云想了一圈,有动机杀南楚齐的,这个寺里除了南楚齐别无他人,他又想到前几日冯宏派去的人都被南楚齐那边丢出来,更是确信,想必是得知冯宏猜出南楚齐是杀袁飞的凶手才如此迫不及待要将他赶尽杀绝!

    好!很好!南楚云牙齿快咬碎了,但他只能挥手扇了面前侍卫一巴掌,“滚!你们几个,再随本宫进去看看!”

    他倒要看看南楚齐是怎么杀了冯宏的!

    “殿下,冷静。”明释劝道,“莫伤了身体。”

    南楚云此刻满腔都是怒火,他看看明释,又看看南楚齐。

    谁知道这俩个人是不是一伙的,一个先杀,一个再假装发现叫人,就等着这一刻看他笑话,他冷笑一声,袖袍一挥,“多谢大师关怀!本宫心领了!”

    常念见他态度恶劣,有些生气,明释一拦,朝南楚云拜身,目送着南楚云进去。

    明释忧愁,这两日真是没有一天太平,他摇头叹气的频率比之前不知道多了多少,他把佛珠收起,“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啊…”

    南楚齐在一旁看着他,“大师劳累了,回去休息吧。”

    明释自然也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听到南楚齐这么一说,颇有些顺水推舟的意味,“既然如此,老衲就先行一步,这里就交给王爷和殿下了。”

    “大师慢走。”南楚齐态度恭敬,明释看着山下的仁化寺,又重重叹口气,“常念,走吧。”

    南楚齐看着他们离开,“冯宏当真被分尸了?”

    下属点头,“还分别被飞刃钉在不同的五棵树上,钉的极深。”

    “这般残忍?”南楚齐还真想不出来是谁的手法,“罢了。”

    死得也不是他的人,轮不到他哭。

    南楚云一进树林,铺天的血腥气直接将他淹没,他打了个干呕,连忙捂住口鼻,前面的侍卫战战兢兢带路,“殿下,到了…”

    那侍卫手指着前方,南楚云顺着看去,只一瞬,他脸色惨白,再忍不住,“呕——”

    冯宏居然!被分尸了!

    放眼望去的六棵树上,分别钉着冯宏的各个部位,甚至还将头和身体摆在正中间的两棵树上,旁边的手脚整整齐齐一对一边,血顺着树干流下,早已将底下的土壤浸没成深色,南楚云呕吐暂歇,血腥味又不断的刺激着他的鼻腔,他忍住噎上喉咙的恶心,定睛看着。

    冯宏的脑袋上有着两个极黑的窟窿,像两个无底的黑洞一般也注视着南楚云,里面还闪着些银光,“那里头是什么东西?”

    南楚云指指冯宏脑袋,“去看看。”

    几个侍卫只好忍着害怕与恶心,两股颤颤靠近,有个胆稍大的走得快些,伸手只轻轻拨弄一下银光处就收回,“殿下,好像是飞刃!”

    这么说,南楚云深呼吸,冯宏的眼睛也没了,看来是被同样的人杀了,他再看一眼那两个窟窿,胃里又翻腾起来,他连忙转过身。

    南楚云咬紧牙关,除了南楚齐,还能有谁会对他身边的人下这种死手!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嘲讽与宣战。

    嘲讽他身边最重用的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他们的人杀了!

    南楚云紧握着扇柄,他是一秒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了,待在这里,只有恶心和耻辱!

    南楚齐难得的没先离开,反倒是在外面等着南楚云。

    南楚云带着人从树林里出来,脸色黑得犹如暴风雨天,一众人氛围阴沉沉的,看见南楚齐还在外面,南楚云别过眼睛直接无视。

    “四弟。”南楚齐开口叫住他。

    南楚云停住脚步,手紧握了又放,挂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三哥。”

    南楚齐对身边的人使个眼色,下属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四殿下,这是在林子里捡到的。”

    他手上俨然是一块沾满血迹的布,南楚云摸不清他想做什么,犹豫许久,神情复杂,“什么意思?”

    “没什么。”南楚齐一如既往的淡漠,“只是觉得你比我需要。”

    南楚云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破绽,但南楚齐始终神色不变,他没什么好气的夺过血布丢给后面的侍卫,“多谢了。”

    语罢,抬脚便走。

    南楚齐又目送着南楚云下山,等他身影不见,“走吧,进去看看。”

    “王爷,”当才进去的下属有些犹豫,“里面有些……”

    “无碍,走吧。”南楚齐也有些好奇,里面究竟是怎样一番情景。

    我在万姈门前,站了许久。

    “二姐姐?”我敲敲门,里面没人应我。

    房内的沉默令我有些紧张,“二姐姐你怎么了?你把门打开。”我拍拍门,不会出事了吧?我一下焦躁起来,“二姐姐?万姈?”

    “万姈你把门打开!”我提高音量,“万姈!”

    “阿姝?”万姈提着食盒,站在我身后,“我刚想去找你。”

    我转身,看见万姈,急急跑过去,“你没事吧,有什么受伤?啊?没事吧?”我生怕落下哪一处地方,仔仔细细检查。

    “我没事。”万姈伸手拦住我的腰,“没受伤,一点也没有。”

    “真的吗?”我还是很担心,“你肯定在骗我!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她略微憔悴的脸色,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你被人揍了吗?”

    万姈被逗笑,把我拉进去,“谁能揍我啊?”她把我摁到椅子上坐下,“吃饭吃饭!”

    我是真的急得快哭了,“你别骗我了,你怎么回来就让我吃饭,这不会是你和我的最后一顿吧?”我眼泪蓄在眼眶里,马上就要掉下来。

    万姈想说什么,却突然脸色剧变摸住胸口,“好疼!”我立马弹起来跑过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眼泪这下是真的没憋住,一颗颗滚下来,我带着哭腔,“你怎么了万姈……”我看她痛苦的神色,抹抹眼泪,“大夫,大夫,我给你找大夫,我给你找大夫,你别出事,你不要出事……”

    万姈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一脸悲情,“不,不,没有用的,阿姝。”

    “什么没有用!”我捶着她的手,呜咽,“你不许乱说!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大夫,你快放开我……”万姈的面容早已被眼泪糊掉,我用力的拉着万姈,“你放开!你不要……你放开!!”

    万姈力道不减,我实在掰不开她的手指,急得眼泪鼻涕直流,什么胡话都乱说,“你别死你别死……我不能没有你万姈……万姈你不要死,老天爷啊……”

    万姈面部肌肉奇怪的抽搐着,末了,她叹口气,把我拉近,“阿姝,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你不许乱说!”我尖声,“你才不会死!”我以为她真的命不久矣,看她那么认真的问我,我吸吸鼻涕,连忙几下把眼泪抹干净,收拾自己的理智,“万姈你不会死的,你别这样想,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肯定能把你治好!”

    万姈还是不肯放手,“万姈,万姈你先放开我,你先……你先放开我。”我喉咙还有些哽咽,眼眶又湿,“我要给你找大夫……”

    “阿姝,你喜欢我吗?”万姈拉着我的手,忽然问。

    “我……”我一瞬间哑住声,万姈见我呆着,又揪住心脏,摆出疼痛异常的表情,“喜欢!”我连忙回答,“喜欢,一直都喜欢,但是,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握住她的手腕,试图说服她放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治好了再说这件事,你先放开我。”

    万姈却不听,固执的握着,我感受到她手掌出的汗,更加着急,“万姈!”

    她摇头,缓缓靠近,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阿姝,没用的。”

    “什么没用的你不许乱讲!”我是推也推不动,挣也挣不开,“万姈你神经病啊!”

    我气得破口大骂,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听劝受伤了也不找大夫看还要阻止别人找大夫啊!

    “我是病了。”万姈忽然放开我的手,抱住我,“阿姝,我病了。”

    “病了,病了就让我给你找大夫,好不好?”我无暇顾及她忽然的亲密举动,“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找大夫。”

    “不要。”她一口回绝,“我不要看大夫。”

    我眼泪又涌出来,拍着她的手,“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万姈,你死了我怎么办!”

    她却越抱越紧。

    我无力挣脱,只能放任眼泪汹涌着,窗外的喜鹊叽喳叫着,仿佛在倒数着时间,我听着心慌,她却不动,只是埋头在我脖颈处呼吸。

    直到我的泪水将她臂膀的衣服尽数打湿,她很轻的,在我耳边说着:

    “阿姝,我好像也喜欢上你了,可是这是病吗?”

    她好像有些不安,怕我跑了似的,紧紧的抱着。

    “我不知道,但是每次我靠近你,我的心总是无故狂跳,我以前不这样的,我和别人在一起也不会这样,阿姝,这是不是病,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喜怒哀乐好像都被夺走,不受控制了,如果是,那为什么离开了你,我就不会这样?”

    “阿姝,这是病吗?”她问着,我的眼泪在无声的风干,“这是病吗?”她又重复的囔着。

    我说不出话来。

    “阿姝,我昨晚在树林里,觉得好痛啊,我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事情痛成这样,我的心好像被刺穿了,离开那里的时候,我还是很疼,但是我总觉得,看到你就好了,只要看见你,看见你对我笑,和我在一起,我好像忽然就好了,阿姝,这也是病吗?那你算什么呢?我的药吗?”我心跳狂震,手指有些发抖,她依旧抱着我,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进,“算吧,否则为什么,我一想到你,就觉得好了呢?”

    “我……”我的喉咙一瞬间有些干涩。

    “阿姝,如果这是病,”她又继续,这一次,她有些停顿,“那你能略施援手,救我一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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