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想和你谈合作
洪昼现在住的小区离古玩城不远，他边想着事，边往住的方向走。
说起这个小区，洪昼就后悔，当初怎么信了中介忽悠自己的话，选了那里呢？
偏偏他还挑不出错，人家完全符合了他的要求，“离古玩城近，清净，人少，但房子要新。”
然而，除了满足了离古玩城近，其他全都让洪昼无语。
是新小区，住得人少，清净。
可住的人少，不等于人少，新小区，重在一个新字，房屋装修可谓遍地开花，不到休息时间，吵得他都不敢回家。
而且，因为是学区房，不多的住户里，几乎全带着学龄孩子，要知道六七岁的小孩，真是猫嫌狗不待见，天天在小区疯跑闹腾。
这不，洪昼刚进小区大门，就有个小孩被同伴追得不着路，直直冲着他撞来。
洪昼本可以轻松让开，但看看坚硬的水泥地，还是叹了口气，承受了不该他承受的冲撞，然后一把将孩子扶稳了，“小心，别摔了。”
小孩道了句谢，飞快跑了，洪昼侧身避让的时候，无意间回头，假山不远处一个人的目光正好和他对上，只是没等他看真切，那人便迅速闪进花园另一端，踪影不见。
洪昼一愣，目光下意识地循着小路寻找。
因为在装修的住户很多，小区里随处可见装修工，由于搬运垃圾和材料的人员进进出出，小区的大门也几乎处于我家大门常打开的状态，所以想要混个把人进来，也是件容易的事。
那双眼睛虽不够机警，但也是有备而来，洪昼对被盯梢有天然的敏感，而且那一晃而过的身影仿佛在哪儿见过。
他转身往家走，不紧不慢，像对一切毫无察觉，在进单元时，明镜似的玻璃门上，远远如影随形的身影，隐约可见。
洪昼嘴角微扬，他记起了刚才在古玩城见过同样的身形。
谁能知道他今天会出现在古玩城？
答案呼之欲出。
洪昼进了楼道，他没乘电梯，二楼，走几步楼梯就到了。
一层楼四户人家，除了他家，其他三户中，两户没装修，他隔壁那家装修了，也没人住。
“给爷请安了，给爷请安了！”
门刚打开，挂在入户花园里的白毛鹦鹉，便十分狗腿的拍马屁，全然没有了当初骂人的嚣张。
洪昼从旁边小盒里抓出一把玉米渣，倚靠在阳台栏杆上，逗弄着它，“吃吧，吃吧，吃饱了就睡，才能活得长久。”
不知听没听懂他的话，但有好吃的，鹦鹉也没忘偶尔抬起小脑袋，“给爷请安了。”
“傻鸟。”洪昼笑骂了一句，见它吃得差不多了，拉下笼子上的黑布，一罩，柔声道，“睡吧。”
洪昼抬眼看向渐渐阴霾的天空，午后的阳光早已消失不见，深秋到底还是撕下了温暖的伪装。
他目光在花园中逡巡，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敌我，在那抹笑中，他似乎已经做出了选择。
有些事，终于藏不住了。
半小时后，他微笑着站在齐怀瑜桌前，手里拎着个透明的塑料袋，能清晰看见，里面只放了一两件衣裳。
齐怀瑜困惑的看着他，似乎没明白，几个小时前还闹着辞职，半秒钟都不想见到自己的人，为何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放下手中的笔，和桌对面的洪昼对视，“为什么来找我？你不是想我永远也不要找你的麻烦吗？”
洪昼毫不掩饰地回答，“上午也许是，可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有谈一谈的必要。”
说完，他不客气地在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点也不担心齐怀瑜会不会将他扔出去。
齐怀瑜只看了他一眼，便伸手拿起了座机电话。
洪昼：“……”
这是要叫保安？
可能他的表情太过真实，齐怀瑜按键的手指顿了顿，戏谑道，“看来你也没自己想得那么自信。”
说罢，按下键，电话马上被接了，“送杯茶进来。”
洪昼心里骂了句，靠，居然被他唬住了。
很快，门开了，谢助理就端着泡好的茶进来，他略微多看了洪昼一眼，他在齐怀瑜身边几年了，没预约就能见到齐怀瑜的人，屈指可数。
等他出去后，洪昼端起茶，轻吹了吹，抿了一口，“好茶。”
齐怀瑜面无表情地说，“在说你的来意之前，我想先知道你为何转变如此大，会主动来找我。”
洪昼放下手中的杯子，直言不讳道，“因为你的忠告，灵验了。若你不是开了天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那就只能说明你不仅关注我，而且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事，甚至可能，我的安危对你也很重要，齐董，我说对了吗？”
齐怀瑜不置可否，“如果你是来表达感激之情的话，那就不必了，毕竟你还算公司员工，我也只是顺手人情而已。”
洪昼微微偏了些头，带点斜度看向齐怀瑜，“齐董这样的人，当然是不稀罕别人的感激的，所以我也不准备感谢你，我是来谈合作。”
齐怀瑜“哦”了一声，但依旧沉住气，“合作也要看你究竟是我要找的人，还是想空手套白狼。”
一句话透露出两个信息，他确实在查某些事，而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知道。
洪昼知道自己猜对了，那个秘密果然和齐怀瑜有关。
他紧盯着齐怀瑜的眼睛，声音懒洋洋，但神情却没有一丝玩笑，“要不这样，我俩轮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我可以先让你问，若满意再往下谈？其实你我都知道，有些秘密，已经不是我们想掩盖，就能掩盖得住了，而你我的合作，缺一不可，所以最好还是尽快结盟。”
齐怀瑜淡淡地道，“那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洪昼心道，不愧是成功的生意人，不过他也打定主意，底牌可以让对方知道，但知道多少，那就看自己了，于是他只说了五个字，“玉版十三行。”
果然，齐怀瑜的眼睛倏然一亮。
洪昼会意的一笑，“齐董，现在我有资格问你了吗？”
齐怀瑜点头表示应允。
“我想知道齐洪两家究竟有什么渊源。”
齐怀瑜明显一愣，“你不知道？”
洪昼摇了摇头，坦言道，“我其实也就是在三个月前才发现这一秘密，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秘密我可能知道，但渊源却没人能告诉我，只能自己去想办法接近秘密。”
“所以你就用了一幅假康熙书法来钓鱼？”
洪昼毫无愧疚之色，“齐董，这也是你先下的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