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了两千年的老太太
老太太又给顾朝山一个惊讶。
那眼神盯的顾朝山直发毛。
虽然现在顾朝山的年龄可能有百岁高龄了，但是他的心智，与人交流的水平还停留在高中时候。
这时猛一听到这句跳跃性极大的话，顾朝山也懵了。
然后他还是死鱼脸淡定说道：“当然不是，我都不知道晋哥儿她娘是谁？莫不是也是个修道者。老姐姐啊，修道者也分门派的啊，我跟你说的那位根本就不认识，真的！”
嘟噜说了一大堆。
庾二奶奶眼睛里闪出光来：“当真？”
顾朝山：“……千真万确。”想了想，又说：“我是奔着黑熊蛋子来的。”
带着目的性就好说通啦。
庾二奶奶喝了口茶，说道：“先生勿怪，我也是怕啊，既然不是晋哥儿他娘派来的，我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是尴尬的沉默。
庾二奶奶说：“先生喝酒吗？”
顾朝山：“……啊，都可以。”话题跨越太大，他接不住。
老太太起来到院子里拿起铲子到柿子树下掘了起来。
见状顾朝山脱去外袍，拿过老太太手里的铲子。
他明白老太太是想留住他。
有什么事要告诉他，或许是要他帮忙。
但要等人来了才要说。
所以要开陈酿以待。
顾朝山也不多说什么，三五铲便挖到了木板。
庾二奶奶掀开木板，抬了一坛酒出来。
顾朝山又将木板铺平，又几铲把土盖了上去。
铲背拍了几拍松软的泥土，顺手将铲子竖在了墙角。
庾二奶奶在压水井压出了一木盆的水。
顾朝山把酒坛的外封撕开，庾二奶奶搬酒进了堂屋。
顾朝山则是就着水盆洗了下手，顿了顿，又洗了脸。
庾二奶奶说：“洗脸布在门口挂着。”
顾朝山走到屋檐下取了布，擦拭完水渍，进了屋。
气氛依然沉默，庾二奶奶用酒勺打酒，海碗装着，碗中酒液澄净，香气扑鼻。
庾二奶奶说：“三年的荔枝果酒，很好喝。”说罢把酒碗递了过去。
双手捧过酒，顾朝山这才想起自己这般灵魂驻世，能喝酒吗？
然后他就一口干了。
入口香甜，没有酒渣。
还未咽下，就已蒸干，一丝白气自后脑勺蜿蜒绵绵而出。
顾朝山：“……”幸亏老太太没看见，这也太丢人了。
止住再倒第二杯酒的手，顾朝山说道：“老姐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顾某在这许久，也未起身就走，就要看看有什么忙是我能帮到的！”
“也罢！”听到这话，庾二奶奶也不想着等晋哥儿回来了，直接开口说：“我们这梨山谷中千百号人，实是当年为躲易朝暴乱，而躲进深山避乱……”
顾朝山说：“这都过时了，老姐姐啊，我们那课本上还有一个《桃花源记》，也是为躲避战乱而避世……不知世道如何？！嗯？”说到这，他看到桌上那块手表，顿时不语。
庾二奶奶为打断的话匣也不恼，接着说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
“村长为了不去被抓了当壮丁，带领村里所有男丁，去了一个山洞躲着。那个山洞很大，扒开其中土石，里面像隧道一样长，尽头还有微弱的亮光。
村长就拿了叉子，带着两人，进去探了探，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看到了那亮光是一道光幕，很是神奇。村长就用叉子点了点，叉子穿过了光幕，连村长也被吸了进去。
那两个壮小伙见村长被吸了进去，也是当即立断走进了光幕……那是何等的景象啊……”
庾二奶奶脸上尽是怀念往昔的伤感。
她接着说：“过了大概是半个小时，洞里躲着的男娃娃见到一个壮小伙从里面跑了出来。壮小伙说：洞里面是神仙地方，有充好多好多大山，有的漂浮在空中，有的深陷在地下，其中有神鸟成群呼喊，五颜六色的光在天上闪耀。”
“那时我正在家里织布……”
“等等，”顾朝山再次打断了庾二奶奶的话，“老姐姐在家里织布，也就是说，你活到了现在？！”
易朝距今天下盟时代有两千余年，那也就是说，梨山谷中的人活了两千多年？！
庾二奶奶也不说话，让顾朝山跟着她到了西厢房。
房中只放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放在供桌上首，香炉里还有刚燃尽的香灰。
庾二奶奶说：“还请先生注入法力。”
顾朝山非常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说不得还是他的机缘，于是也不吝啬法力。
走到案桌前，顾朝山看着这块平滑异常的圆圆黑石，右手毫不犹豫的覆了上去。
丹田内的法力汹涌而出。
庾二奶奶眼神一凝，想起十多年前那位奇女子说的一句话：“可惜我道行浅薄，要是师尊还在的话，就直接捏住石头就能看留影了……也不至于还要借助法器才能勉强一观。”
这位大先生的道行，真真是通天的人物。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
庾二奶奶想着，顾朝山喝了一句：“当心！”
手中的石头在不断发热，有彩虹一样的混合颜色在手中不断溢出，但顾朝山剑心神意感应下无甚警兆，但还是跟毫无修为在身的庾二奶奶说了声：“当心了！”
时院子外面传来了一声稚童的声音。
“二奶奶，晋哥儿来了！”
晋哥儿抄小道，在池塘中放了堆了经年的玉米垛，过了池塘，爬上院子，他一眼就从西厢房窗户外看到了二奶奶。
晋哥儿跑过来了。
石头中的颜色愈来愈深，有一支毛笔在顾朝山手里，石头中央呈现。
“这是……”跟在大鱼肚中拿着楚人雄的白剑一样。
这是石头的记忆。
晋哥儿看着从西厢房蔓延过来的黑色土地，以及彩色的光，还是担心二奶奶的安危，咬咬牙，还是没跑，任由光倾了过来。
晋哥儿被迫闭上了眼。
庾二奶奶也闭上了眼。
顾朝山睁着无神的眼睛，三三剑在他左手悬着，顾朝山的右手的石头褪去，留下一只毛笔。
在三三剑的视角里，顾朝山看到脚下是块大石头，七彩的光再延伸，他看到是陡峭的小山，漂浮的云。
“去！”
顾朝山左手轻抬，三三剑“咻的一下，追着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