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练剑，炼剑！
“又来？”
顾朝山瞅着一直拿剑劈他的剑客，心想我都说了是得道真修了，不拿出真本事来你是停不下来是吧。
于是顾朝山尝试沟通剑客手中剑。
果然，那道曾经斩出破鱼飞剑的联系还在。
只道剑客又一剑送出。
顾朝山不再被动挨打，虽还是看不出剑客出剑轨迹，但只消双掌在剑上一拂，透剑而过。
剑客转为双手握剑，后退数十步。
他不知道眼前这鬼东西搞的什么名堂，好像身体被掏空。
顾朝山感受着手中的锋芒，笑了笑镇定下来。
对惊疑不定的剑客道:“看好了，剑是这么用的！”
右掌虚握，“铮”的一下，一道白玉不闪耀的剑光划过。
毫无花哨的一剑送出，削掉了剑客的脑袋。
以未来之剑斩现在之剑。
“终究是有点法力了啊……”
顾朝山不去看那无头尸体，任那鲜血直流，一缕缕青气随着大雪在掌中寂灭了。
身体也透明了一分。
这不是第一次出手，却是顾朝山第一次杀人。
这剑客屡屡出杀招要坏他性命，怎能不杀之。
遍地的尸体是剑客杀的。
剑客是顾朝山杀的。
风雪里，来了一群身穿黑衣，绣字为官的人提刀而来。
一分青气凝结成粗布衣裳。
顾朝山指着剑客的头颅说道:“这些人是他杀的，他是我杀的！”
说罢，提起剑客的剑，摘下一个无辜惨死的人头顶的毡帽，潇洒离开。
时人去追，只有寒冽冷风吹雪。
“啊湫！”
顾朝山打了个喷嚏。
身体虚无了二分。
那一分是身形隐没在大雪里动用青气耗没的。
“叫你装，顾朝山，现在好了吧，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出去……”
原本顾朝山认为这个幻象是由于折断锈剑而显，只消杀了剑的主人，再折了始作俑者，幻象就能消失了。
少年默默看着手中断裂的剑，苦笑无声。
“这铁定是幻想，定有破局之法！”
顾朝山想着是不是要再动用一分青气出了雪地时，断剑散发出莹莹绿光来。
耀的他睁不开眼。
索性也便闭上眼，这断剑又能作什么妖。
风的呼啸声不见了。
有一阵一阵的叮叮当当声。
顾朝山睁开眼，看见剑客在火炉旁铸剑，他那断为两半的剑。
跟他一起的，是各色观众。
观众们当然看不见顾朝山。
顾朝山走到剑客旁边。
此时的剑客穿着朴素，面露善意，没了一点杀气。
他也看不见顾朝山。
顾朝山心说这次挺好的。
他出剑炉一看。
呦呵！
好家伙，还是连续的话本。
剑炉对面的告示栏张贴有一张天字号通缉令。
这是一张不存于现世，只存于顾朝山眼中的通缉令。
楚人雄，奸杀南道贵妇三十二人。
挑落皇帝榻前夜明珠。
大雪山里万人屠。
一剑横于大将军府。
天下贼寇之首，人人共诛之。
“好好好！”
顾朝山看了这天字通缉，越看越像表彰功绩，心说还挺厉害。
没人治你了是吧！
顾朝山直接揭了通缉令。
半分青气化形而出，双手一拨，围观众人闪开两侧。
顾朝山先看已经打造成形，再度完好无缺的白剑，再看向剑客，楚人雄。
后者看到了这头戴毡帽，小厮打扮的少年人手中之卷，本能觉得不舒服。
当先一剑刺出。
剑势未尽，其人头已然落地。
顾朝山再度拾起那柄白剑，喃喃道:“我不知道这是那朝那代。”
“但我知本朝有你楚人雄，真真一大祸害。”
顾朝山最后一句话留在了心里。
本朝无人治你，顾某治你。
这个幻象可能是白剑的回忆。
每一篇回忆都是它那作恶多端的主人杀人之事。
万人屠，顾某晚了一步，让你快活了，让你杀人了。
这次是南道奸杀之前吧，还好赶上了，在重铸剑时杀你。
“顾某不管你这白剑记忆有多混乱，从这次开始，楚人雄的每一次作恶，我顾朝山管定了！”
这次用了一分半青气。
白剑未折，景色已经开始褪色。
这次不管绿光多盛，顾朝山没有闭眼。
一缕缕青气透体而出。
少年看到楚人雄飞檐走壁在皇宫大内，将将要对一嫔妃下手时……
顾朝山大喝一声:“尔敢！”
一道青色剑气自掌中而出！
楚人雄的剑，顾朝山不想再碰。
他要练自己的剑。
这是一道未成形的剑气，直接将那道尚在半空的黑衣人腰斩。
画面再退，总算剑炉消失。
皇帝老儿在寝宫摆上三十六颗夜明珠，同心腹大臣密探。
顾朝山先楚人雄一步，在皇帝跟前显出身形。
皇帝:“来人，护驾！”
楚人雄横剑而出，直接要将这队禁卫留在这里，顾朝山呵呵一笑，一挥手，便是一道青色剑气，穿心而过。
在景色褪色之时，顾朝山向皇帝讨要一件东西。
皇帝惊恐说:“仙长要何物？”
“你的私人印章。”
……
……
印章到手，顾朝山剑指点在印上，一条金龙引出，龙威弥漫，直定虚空。
白剑碎成亿万片，无数画面显在顾朝山眼前。
楚人雄。
幼时捡到一本邪修秘谱。
为练邪功，杀全村。
为盖邪气，十七岁上栖梧山，杀清修数百，以太清之气炼剑，光明浩大，以掩邪气。
此后多年作恶多端，变换多重身份。
顾朝山皆是一道剑气斩了。
直到最后一个画面。
楚人雄出生时。
父母被人讨债，其母先奸后杀，其父剁去四肢，上街乞讨。
婴儿楚人雄就在稻田里。
时被同村人捡到，给口饭吃，就让他做活，不定时拳打脚踢。
他没读过书，但却认得字。
因为他被他剁去四肢的父亲买走，识字是为了更好的乞讨。
他的童年是黑暗的。
甚至他的天地之根也被切了，被人玩弄。
他眼中的世道，跟别人不一样。
他不狠这些人。
楚人雄认为这就是天下规矩。
只要有实力，那么在这方天下之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个人都是这样黑暗的。
直到练了邪功，发现世人中，只有他们这群黑暗中的蛀虫价值观才是这样的。
楚人雄不满意。
他想杀人。
世上之人，就该跟他想的是一样的。
顾朝山看着最后一个画面，想起了一句话。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他也不知道。
最后挥手。
一柄成形的剑指向天空。
一剑，破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