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人，杀人！
泥丸宫中金气流入剑中，顾朝山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感觉……
力不从心！
莹莹剑意似雪，顾朝山脑中有一根根白线覆盖。
这按小说中来说的话。
“这剑想夺舍我！”
顾朝山心头大震，观想停止。
遥远的地方有田鼠叽叽。
一空气扭动，一丝白线划过，一捧热血，田鼠自也不叫。
这是泥丸宫中剑的威能。
顾朝山现在用的是剑的意志，剑的能力。
不是自己的神经，自己的手掌。
此剑在占领他的肉身！
现在在蚕食他的意识。
少年有种彻骨的寒意，下次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顾朝山就不是顾朝山了。
是柄人形剑！
怎么办？
怎么办？
我真的要死了……
只能找道友帮忙了。
顾朝山再次看了下天空中打瞌睡的大鱼。
心里有了想法。
他离开座位，敲了敲教室的门。
在老师和同学诧异的眼神中，顾朝山对门口的女同学说:“钢笔借我用一下。”
这位女同学不敢不答应，怯怯从桌洞拿出笔，说:“给你。”
“还有本子。”
“给你！”
顾朝山凝神看她:“好，我记住你了。”
这一幕，老师和同学们大气也不敢出，也没开口说话。
在教室里嘲笑，和大家一起嘲笑，都可以。
但不能在这个人做事的时候嘲笑他。
月前有一回，一个同学就对顾朝山喜欢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在现实中模仿的行为进行调侃，结果被打进院了。
听到顾朝山说这句话时，女孩瞬间眼红了。
她怕他打她。
还好顾朝山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出了教室。
坐好后。
顾朝山在纸上写道:
墨大师亲启之:
今晨刚白，弟睡时，一梦万千。
有一鱼，着蓝白，数百米，如山倒之势压于吾顶。
一剑自鱼口出，入吾泥丸，鸠占鹊巢。
弟有一法，可使灵魂出窍，替剑入鱼肚，可活之。
但小弟之法体，不可为剑作恶。
便由大师代为管教。
最后落笔:顾朝山，地灵历8432年，于丹城二中。
一封写的稀烂的信出炉。
顾朝山折了两次，用一新纸沾点唾沫包住。
纸封上写:城北杂货铺陈墨收。
中午放学。
顾朝山在食堂拦住了第一排给他纸笔的女孩。
在女孩惊恐的面容中走到操场竹林后。
泥丸宫中金气大盛，脑海中白线将要编织成网。
顾朝山对身体掌控不及，带着女孩，摔倒在泥土里。
女孩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顾朝山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好在脑海中网未形成之时，掌控权还在他。
活动了一下好像不属于自己的手腕，顾朝山抬起的胸膛再次压下。
想不到啊，女孩的软绵身子，他一点也感受不到了。
身体彻底失去了掌控。
只剩下那虚无缥缈的意志力了。
顾朝山目光对上女孩的眼睛，说:“别哭。”
女孩止住泪。
“扶我坐起来。”
女孩依言扶他起来，刚好靠在了三根竹子上。
顾朝山看着女孩无措的神情，说:“帮我把裤兜里的信掏出来。”
女孩红着脸把那封“信掏了出来。
顾朝山说:“竹林后有个洞，帮我送出去，送到城北杂货铺。在城北，名字就叫城北杂货铺。”
“现在放学，午睡期间不查寝，你帮我一个忙。”
顾朝山眼睛也动不了，只是睁着，一直是凶芒毕露。
女孩不明白为什么叫她送。
顾朝山心想整个学校也就看你顺眼些。
女孩说:“你一个恶霸，我为什么要帮你送信，还要逃学？！我不去。”
“不去？”
顾朝山还是盯着她。
女孩:“我去。”你别打我。
顾朝山:“好。”
女孩走过竹林，想逃跑。
眼神一凝，一道剑气射出，在女孩身前半米削出了一条沟壑。
女孩从身后听到了深入寒潭的声音:“你走错了，在你左边。”
见女孩钻洞出去后。
顾朝山终是如释重负。
意识涣散。
那是一枚边上带着枯黄的竹叶，还有刺破乌云的一道光束。
有一柄剑，从天而坠，插在了大鱼的肚子上。
大鱼惊醒，张口一吸一吐。
无数魂灵被彻骨的大风扯出。
大风末，竹林里的灵魂也是被扯了出来。
好在剑在泥丸宫中夺舍之时，少年能用剑的法力啊。
灵魂扯出来的那一刻，顾朝山最后使了一招。
那是所有人都看见的一幕。
无数魂灵看到了一双凶狠的眸子在天空张开，一柄无匹的剑被灵魂握在手里。
顾朝山眼见手中剑逐渐隐于虚无，不再蓄势，剑指一拨，长剑滴溜溜转了数转。
随着一声“去！”
一剑破鱼。
鱼口中的魂灵被一双洞出的口子吸力复又带出，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顾朝山轻笑一声，只有自己能听到。
大鱼因再次吃痛，赫然睁开繁星点点的鱼目，一个甩尾，把顾朝山的魂灵吞了进去。
铁皮的洞口，女孩钻了回来。
她心情是轻松的。
她把信送到了。
虽然城北杂货铺没人。
但她把信放在了邮箱里了。
女孩见顾朝山仍旧睁着双怒目，轻松的同时还是害怕。
她说:“顾朝山，杂货铺没人，我把信放邮箱啦。”
顾朝山闭上了眼。
女孩松了口气。
顾朝山睁眼，瞳孔一丝丝剑气弥漫，棕色的瞳变成了偏蓝的白色。
张口一吐，一道剑气，抹过了女孩的脖子。
女孩呼吸急促:“呵……呵……”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的他，要把他刻在脑子里。
不明白。
到死不明白。
顾朝山为什么要杀她。
她明明把信送到了。
这个怪物为什么还要杀她。
红色的血满了竹林。
学校炸开了锅。
报了官。
官兵来了。
有人说:“顾朝山是个怪物，拿剑劈死了一条大鱼，差点劈死了他们。”
另有人说:“我们被一条蓝色的大鱼给抓了过去，吃进了肚子里，是顾朝山持剑救了他们。”
官兵说:“那你们怎么还是在原地没动？”
有人说:“好像我做了一个梦。”
“好像不是梦。”
“像是魂飞九天的梦。”
“真实的不像梦。”
官兵再说:“顾朝山呢？”
竹林里轰咔咔数声。
夷为平地。
众人赶到。
顾朝山站立如剑，在七倒八歪的竹子里，有一大片的血迹。
离的再远的人，都在用力吸鼻子。
好像在说:“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