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占星阁
月城的大街上，人们纷纷议论着昨日占星阁阁主宣布的消息：
月国即将产生一位新的剑仙。
“你说这新剑仙会是谁？”
“江湖榜上排在雪剑仙东方朔和赤剑仙洛龙城主之后的便是苏沐派掌门苏染了，难道桃花剑仙要归位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少年榜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你是说白怀信？”
“不是，昨天你听说了吗，月升酒楼上的东方既白，寒霜剑法一剑升空，与月争辉啊！”
“我怎么听说的是他怀了还抱着一个姑娘，这把妹技能秀得很。”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这东方既白一下山，我们月国就新出剑仙，你说这个剑仙不是他还能是谁？”
“可如今他才少年榜前20，这排名也太低了，谁知道是不是徒有虚名。”
“哎，你们别争了，这会子占星阁估计已经在测剑仙了。”
占星阁内，东方既白、王墨阁、叶世镜、虚江、夜惊鸿、白怀信都被请了过来，六人站在占星台前不明所以。
叶世镜是占星阁主千挑万选的弟子，既通明经之道，又精剑术，少年榜排名第三，还会占星，从小在家中便建有一座小楼，时常夜观天象。
白怀信与占星阁主的弟子叶世镜交好，打着哈欠问叶世镜：“叶兄，这么大清早把我们叫过来，是要干嘛？”
叶世镜一脸严肃地望着众人：“相必各位已经知道，昨天的占星日，天象显示我月国将会有新剑仙诞生，众所周知，在剑道中，境界的提升可以分为人境、天境、无境和神境。
人境，划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有我之境是剑术的起点，使你能够驾驭剑术之道，做到御剑。然而，无我之境则是有我之境的升级版，让你能够超越自我，驾驭一切物质，做到御物。
天境，又分为灵境和心境。灵境的剑客能够与自然界的万物相通，御使自然之力。而心境的剑客则能够掌控其他剑客的心智，将其驾驭于己。若一位心境剑客遭遇其他剑客，他可以毫不费力地获得胜利，毋须一战。
无境，是迈向超凡脱俗的境地，剑客已经超越了形式和概念的束缚。在无境中，剑客不再受限于任何规则和界限，剑意和剑法达到了无尽的可能性，能够创造出独一无二的剑术，超越烦人的理解。
神境，剑客能够与神明之力相通，借助神力施展出无与伦比的剑术。神境的剑客超越剑术本身，成为时间威严的存在。
所以今日请来了少年榜上前十位的少年弟子，就是为了测一下，谁会是下一位位达到神境的剑仙。”
白怀信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既然我们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小爷我觉都没睡醒就被你们占星阁的弟子抬过来了，快测完我要回去睡觉。”
“莫急，还有一人没来。”
王墨阁望了一下四周：“莫非少年榜第一的洛龙派大弟子赤诚要来？”
虚江摇头：“师兄最近一直在忙其他事务，并未来月城。”
“别急，她来了。”叶世镜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铜铃般的笑声。众目睽睽之下，一位女子跃入眼帘，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发如乌翎，眉眼含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牵引，只见她朱唇轻启：“没想到有一天我子舞居然会被请来这占星阁，真是活久见。”
“子舞姑娘，今日请你来是为了测剑仙一事，事关月国国运，还望配合。”
子舞却不搭理叶世镜，径直走到东方既白面前：“没想到东方公子也在，既然来了月城，怎么不去我的子舞楼看我？”
东方既白冷冷一笑：“子舞姑娘忙着陪三皇子，在下不敢叨扰。”
“哟，你这是吃醋了？”
夜惊鸿不耐烦：“你们的事回家说去，既然人都到齐了，叶公子，可以开始了吗？”
叶世镜点头：“请大家靠近浑天仪，然后将手放在台上，闭上眼睛。”
六人围着浑天仪探出手来，浑天仪一阵转动后停了下来，众人睁开双眼，叶世镜皱眉看着楼上，只见一个书童在二楼摇了摇头，叶世镜叹了口气：“看来，新剑仙不在我们之中。”
“剑仙要是这么容易练成，月国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新剑仙了，好了，既然测完了，我就先走了。”夜惊鸿提前离场，夜飞也告辞离去。
白怀信拉着叶世镜：“叶兄，卦相上除了新剑仙之外就没说别的了吗，这新剑仙是男是女，高矮胖瘦老阁主就没算算？”
叶世镜被白怀信的话气笑了：“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卦相显示得那么清楚，不如直接显示名字得了，还需要我们占星阁做什么。”
东方既白懒得听白怀信跟叶世镜的闲聊，走出占星阁，正要回府，子舞的马车拦住了他的去路：“东方公子，我正好顺路，可以捎你一程。”
“不必了。”
子舞走下马车，来到东方既白面前：“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说罢朱唇就要贴在东方既白脸上。
“绝命舞姬，这是在大街上，你疯了吗？”
看着东方既白紧张的样子，子舞笑得花枝乱颤：“跟你开玩笑的，你紧张什么，不过你最好早点来看我，不然我可不保证会跟三皇子说什么。”说罢，将一个纸条塞在了东方既白手中。
东方既白一把拉住绝命舞姬的手：“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子舞挣脱东方既白的手，纤细的玉手缓缓托住东方既白的下巴：“主人，别让我等太久。”说罢转身回到马车，小七朝东方既白跑了过来：“少爷，不好了，漂亮姐姐被人拐跑了。”
“小七，你别急，慢慢讲。”
“刚刚漂亮姐姐带我出门找你，本来走得好好的，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漂亮姐姐看见两个老头子在吵架，漂亮姐姐好心上去劝，那个酒鬼老头子就拉住漂亮姐姐，开心地说就是她，然后就像一阵风一样把漂亮姐姐带走了。”
“酒鬼，老头子？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们好像说了要去城外的十里亭。”
城外的十里亭内，包罗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地坐在亭子里。酒鬼老头一边吃着烤鸡一边看着包罗，亭外一个黑衣人头戴斗笠迎风而立。
包罗看着酒鬼老头，竟然有些眼熟：“你是谁，为何将我绑到这里？”
酒鬼老头吐了一根鸡骨头：“丫头，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包罗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仍然毫无头绪：“不记得了。”
酒鬼老头将头发撩起：“真不记得了？”
包罗睁大眼睛：“原来是你，水行者，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月城办点事，我问你，昨天月升酒楼的寒冰斩，是你挥的剑吗？”
“昨日，昨日我喝醉了，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好，我问你，你可会寒霜剑法。”
包罗一惊，难道水行者知道自己假扮东方既白的事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的剑法，自然要问清楚你是什么时候偷学的了。”
“你说什么，寒霜剑法是你的，难道你是……”
“没错，我就是雪剑仙东方朔。”东方朔甩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继续啃鸡腿子。
“等等，你不会是诓我吧，雪剑仙乃是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像你这般邋里邋遢，像个叫花子。”
“那都是虚名，像个叫花子才自在洒脱，你若不信，我就给你见识见识，这下山之后还没有怎么动筋骨。”说罢，东方朔将鸡腿一扔，拔出手中的寒霜剑，就朝黑衣人飞去：“孤量子，让我看看这几年你在北地荒原的长进。”
黑衣人看着强大的剑气居然纹丝不动，寒霜剑到时，黑衣人瞬间移动，居然躲过了东方朔的寒冰斩。东方朔又使出冰风刺，仍被黑衣人躲过，就在东方朔使出雪山上刚刚参透的水形斩时，黑衣人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东方朔收起长剑：“不愧是东海隐士家族的，这逃跑都无声无息。”
东方既白和小七来到凉亭，解开了包罗的穴道。包罗感到一股强大的剑气袭来，东方朔居然向东方既白挥出寒冰斩，包罗将东方既白推开，手中的照夜白发出刺眼的亮光，寒冰斩对上寒冰斩，包罗却瞬间被伤得飞出亭外。
东方既白将包罗扶起，望着东方朔：“寒霜剑法是我教她的，你要算账冲我来。”
“你个混账小子，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说罢长剑一凛，就要击中东方既白要害，东方既白突然开口道：“等等，300坛风花雪月，要不要？”
东方朔停下手中长剑：“别以为用酒就可以收买我，你小子背着我偷偷教别人剑法，我可不会那么轻易饶过你。”
“是我错了，一年的风花雪月，回去后我让梅鹤子每天一坛给你送上山，如何？”
“一年，那还差不多，我且问你，昨日月升酒楼挥剑的可是这丫头？”
“是，怎么了，莫非占星阁预言的是……”
“没错，当年我成为剑仙的时候占星阁也是提前预知，占星老头还是有两下子的。丫头，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寒霜剑法，可愿拜我为师？”
包罗捂着胸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要收我为徒？”
东方既白笑道：“师妹，还不快行拜师礼。”
包罗看着东方旭手中的寒霜剑，感觉天上掉了一个好大的饼，差点没把自己砸晕，立马跪地，给东方朔磕了三个响头：“弟子包罗拜见师父。”
东方朔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包罗：“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弟子，你就先跟着你师兄好好游历江湖，待到回海云阁，我再慢慢教你剑法。”
包罗听了心中开心极了，差一点落下泪来。她赌赢了，东方既白没有骗她，她真的成为雪剑仙东方朔的弟子了。一个光明的未来正在不远处等她，成为剑仙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忽然，包罗耳边响起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包罗捂住耳朵摇了摇头：“师父，刚刚那个黑衣男子是谁？”
“那个就是孤剑仙孤量子，几年不见，他的功力又长进不少。”
东方既白惊道：“孤剑仙孤量子，他也在这里？”
“是啊，刚刚见你们来就跑没影了。”东方朔突然停下手中的酒壶，“不好，包罗，刚刚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包罗点头：“是的，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让我不要拜师，还让我去北地荒原找他。”
东方朔气得胡子乱飞，手中长剑举向天空，瞬间汇集起一股强大的水汽，忽然间雨水落下，让人无处可躲，雨中传来孤量子的声音：“雪剑仙，来日方长。”
“孤量子，有本事别搞你们东海那套阴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北地荒原干什么，这么多年了，你选择的苍狼王异魂继承者，恐怕是没办法觉醒了吧。”
“来日方长。”
“什么来日方长，再长点我们就是两具干尸了。”
东方府内，东方既白打开绝命舞姬递给他的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三皇子杀了赤焰宝马，不会促成通商之事。
一束火苗蹿起，东方既白将纸条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