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命换命
面前的师尊又变成了记忆中，在学堂上谆谆教诲的师尊，如此掷地有声，娓娓道来原因，听得厉赛男连连称赞。
怪不得万卷宗多的是外门弟子，而再无内门弟子。
大多家境苦寒之人，先是为了解决自己的温饱，不得不加入万卷宗，后来有了妻女，又不得不放弃在万卷宗的学习，因为万卷宗自始至终都只是江湖门派，既然是江湖门派便不可以再科举入朝。
绝大多数人只能重头再自立营生，几乎没有人会留下来继续进修习武，纵然学了武，也只是身处江湖，敛些仗义之财罢了。
让万卷宗为朝堂管辖，不失为一个造福所有弟子的绝妙之举。
“再者，能入朝堂，让所学有用，不再是纸上谈兵。”风逸清说完。
厉赛男觉得眼前的师尊还是那个救自己为水火的师尊，他依旧在救天下人，而是自己鼠目寸光，她便一脸愧疚。
厉赛男小心的询问道“其三呢？”
“怎么？小轩子不恼为师了？”
厉赛男羞愧起身低下头跪在地上行礼道“是弟子目光短浅，只想到自身安危，愧对师尊教诲！”
“好了，快些起来吧！装模作样！”风清逸像此前那样调侃道
厉赛男这才笑嘻嘻的起身来站好，眼光中多年未有的敬佩之情再次燃起。
风逸清见也是许久未能见她这般模样了于是笑着说道“其三，也简单，为师希望墨阁的强盛，不是因为有半步登仙的草行子，你看为师如今已经须臾，还能存世多久？墨阁终将是要交到你们手中。”
“师尊不许胡说！师尊一定可以羽化登仙，与天同寿！”
风逸清说着轻轻用手敲了敲厉赛男的头“老夫看你是读书读傻了，这世上哪有真正的仙人，若是仙人存世，那众生还活不活了？”
“今日方知师尊用心良苦，弟子受教，今日起弟子必将勤学练功，将墨阁发扬光大！”厉赛男慷慨激昂的说道。
“要知道，墨阁想要真真正正的强大，靠的永远不是一个人，或许要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
“弟子如今已经明白了！”
风逸清一脸无奈的拍了拍厉赛男的肩膀说道“为师看你还不是很明白。”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厉赛男习惯性的警惕起来。
外面传来陈狗儿嬉笑的声音“村长，是我。听说您的徒弟来了，外面穿的可热闹了，我便来送饭，顺便看看您的弟子。”
风逸清说道“哦，进来吧！”
陈狗儿刚推开门，刚走进来。
厉赛男看到他的脸的瞬间，立刻在脑海中想到“盗圣”的画像。
陈狗儿还一脸笑意，便迎来厉赛男的一招急拳“想不到，你躲在这！”
陈狗儿迅速侧过身子，厉赛男一拳打在门框上，将门框打破，击飞到走廊，陈狗儿手中端着的盘子稳稳当当。
“少侠！一定是有误会！”还没等陈狗儿说完，厉赛男的脚便已经踢了过来，一脚踢在房梁上，踢了一个脚印子。
陈狗儿端着饭菜的盘子瞬间跑到村长身边，躲到他的身后。
“各国悬赏你这么多年，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厉赛男追了过去，刚要下拳时，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师尊，连忙收了手。
“村长大人！你再不管管你的好徒弟，这客栈得被他拆咯！”陈狗儿诉苦道。
楼下此时也传来异样的声音。
村长拍了拍厉赛男，示意她把手放下，然后笑着走出去看着楼下吃瓜的人说道“这门年久失修，年久失修，自己倒了，哈哈哈。”
说完便才转身回到屋内。
“师尊，你难道不知道他就是江湖人称的盗圣吗？专盗各国王室贵重宝物，只是十几年没了踪迹，原来是躲到了这里！”厉赛男看着风逸清眼巴巴的说着。
旁边的陈狗儿正笑嘻嘻的将饭菜在桌子上放下。
“小妹你说的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如今我早已经金盆洗手了，不信你问村长大人。”
厉赛男拍了拍桌子说道“金盆洗手？那怎么不见你将所盗之物再还回去呢！”
陈狗儿继续笑嘻嘻的说“钱都花光了，怎么还回去呀？”
厉赛男见眼前之人有些不知廉耻，转头告状的语气向着风逸清说道“师尊，你看这人，嬉皮笑脸的像个好人吗？”
陈狗儿厚着脸皮反问道“诶，小妹子，这话就不对了，嬉皮笑脸的怎么就不像好人了！”
厉赛男眼看都快要被他气炸了。
风逸清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够了，别在我这小村子闹事，吃饭！”
“师尊！”厉赛男不满的喊道。
风逸清连忙笑眯眯的过去双手扶在厉赛男的肩膀上，将她按在座位上坐下，谄媚的语气说道“好了，小轩子，为师也是为你好，你如此劳累，不吃饭你打得过他吗？”
厉赛男坐好之后说道“我说师尊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原来都是跟你这个坏蛋学的！”
厉赛男坐好后，陈狗儿也笑嘻嘻的坐下。
村长原本还笑着准备坐下，听到厉赛男说这话，突然变了脸色说“哎！这话怎么说得呢！为师年长些，怎么是跟他学的，应当是他跟为师学的才对。”
陈狗儿连忙打断道“村长，你可就别争了，这厚颜无耻这一套我家还真是祖传的，这就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是是是，狗儿说的对，是老夫我虚荣了。”村长连忙笑着回答。
厉赛男无奈的看了看风逸清又看了看陈狗儿，心想真是开了眼了，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师尊。
风逸清夹了一个饼放在厉赛男的碗里“好徒儿，快尝尝，此等美味在别处可尝不到。”
厉赛男半信半疑的，用筷子夹起来，放在嘴里尝了尝。
外酥里嫩，咸淡适中，回味无穷，果然美味。
厉赛男大口咀嚼了起来，看着面前的芙蓉粥，也端起来大口喝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风逸清和陈狗儿相视一笑，将酒倒入杯中，喝了一杯。
正在此时，鲍常连忙端着另一盘子膳食笑嘻嘻的走进门来“村长，听说你弟子途经，我又做了几道拿手菜。”
厉赛男正吃得津津有味，猛然抬头的瞬间，再次被惊住了。
用手指了指鲍常，然后呆着转头问风逸清“这……是……那个江湖人称屠夫的鲍……”
还没等厉赛男说完，风逸清一边吃着饼一边漫不经心的点头。
鲍常听完大笑了几声，打断道“诶！小妹子，那都是都少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只是桃源村的一个小厨子而已。”然后将菜端到桌上，离厉赛男很近。
厉赛男有些不敢动弹，看了看风逸清，她甚至有点怀疑眼前的人不是师尊，这分明就是一个黑店。
风逸清看她呆住了，笑着夹她面前的菜放到嘴里，边咀嚼边说“放心吧，小轩子，没有毒的。”
短短几分钟，厉赛男觉得要么是自己糊涂了，要么今日就是撞鬼了，师尊怎么会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一个“盗圣”，一个“屠夫”，又或许，这个村子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妖魔鬼怪。
“小妹子，你快吃呀！莫不是哪里不合口味？”鲍常笑着问道。
厉赛男这才反应过来。
师尊都在这里，我还怕什么呢。
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鲜嫩爽滑，美味可口，差点没把眼泪流出来，自己在外行走这么些年，哪吃过这等美味？或者说这等佳肴真的是这个江湖传闻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做出来的？
厉赛男调整了一下情绪。
有些胆怯的看着面前这个所谓的厨师问道“江湖上传言说你最喜欢吃人肉……”
“哈哈哈，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你这小丫头竟然相信江湖传言？”鲍常笑着说道。
厉赛男心想，还好是师尊在这里啊，否则谁能心平气和的活着和这两人吃一顿饭啊。
不过看来，他们两个似乎真的不像传言那般邪恶，或者说他们已经金盆洗手了，至少近年来他们这批恶人似乎逐渐的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批恶人。
这世上可从不缺恶人。
“村长，不如让这位小妹在此多留几日，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带她四处转转，让她了解了解我们村。”陈狗儿举起酒杯对着风逸清说。
鲍常附和道“我看行。”
风逸清转头看了看厉赛男，看出来她脸上有一万个不情愿，但他还是说道“我觉得尚可，不如你就在此多住几日，刚好给为师讲讲你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
厉赛男知道逃不过，只能回答道“是！师尊。”
鲍常和陈狗儿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
【圣都★谢素怡寝殿】
寝殿内的地面铺设着厚重的地毯，地毯上织有精美的花纹，色彩鲜艳而不失庄重，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地毯的两侧放着两展屏风，一边绣上龙，一边绣上凤。
谟严和谢素怡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珍馐和美酒。
谟严先试探性的笑着开口“素怡，我们二人已经十多年没有痛饮了，不如今日我们一醉方休可好？”
谢素怡面无表情，语气十分恼怒“你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何事！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也拿他做局？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谟严连忙起身想安抚谢素怡。
“放开！你别碰我！”谢素怡将谟严的手甩开。
谟严一脸认真的说道。“秀觞，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谢素怡听到这里，眼角泛起泪花，泪水很快就溢出来，掷地有声的询问道“真的？你是说若我不是圣医谷后人，你会特意出现在我面前，让我为你续命是真的？还是说用我母子二人做局，想铲除你朝堂上的异己是真的？只有我是真的，真的可笑。”
“秀觞，我身处高位，有些事我也身不由己，不得已而为之，不求你的原谅，但希望你相信我，从未想过伤害你和孩子分毫，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暗中派人打探你们的消息，只是一直没有音讯，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谟严有些伤感的说道。
“已经死了是吗？你别再假惺惺了，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我也不会听，如果你还有心，风行是你的孩子，他的病与当初我遇到你时一模一样，你能救你自己，你也一定能救他！你把救他的方法告诉我，我会带着他离开圣国。”谢素怡坚定的看着谟严说道。
谟严听完，眼睛里冒着光，似乎有些激动和兴奋“你是说风行他与我有同样的病症！”
谢素怡看到谟严这副模样，有些不理解，嫌弃鄙夷的语气的问道“怎么？你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秀觞，你误会了，只有先天内力散尽之人，才适合坐上这国君之位，我是在替我们的孩子高兴呢！”谟严认真的解释道。
“真是荒唐可笑至极！”谢素怡明显不相信谟严说的话。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事实正是如此，我能成为圣国的君主，从来都不是机缘巧合，一切都是圣国历代的传承”
“我亦是先天内力丧失之人，只有这样才能完全的继承他人的内力，而【暗卫】是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圣国死士，他们之中最强的便会成为每一任圣人的祭品”
“也只有【暗卫】挑选的圣人，才是圣国的圣人，冥冥之中，推波助澜，这是我的命，也是他们的命，将来这一切都将是风儿的命。”谟严还在极力的解释，尽管这些内容早已经是圣国不可以言说的秘密。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救风行。”谢素怡无情的扭过头。
“只需要找到一个混元境之上的人，将自身等我内力传输给风行即可保住他的性命，此等高手，圣宫之内数不胜数，我这就派人将风行接回宫来。”谟严还沉浸在高兴之中。
“你是说，一命换一命？”谢素怡疑问道。
“是的，我会在【暗卫】中选一个最强的人替风儿传功，那将是他生命的荣耀。”谟严看着谢素怡认真的说道。
眼前之人实在是让谢素怡觉得捉摸不透，有些太陌生，太恐怖，谢素怡感觉其实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曾经以为他温文尔雅，心境透彻，如今看来他却是个冷却无情的疯子。
谢素怡立马恼怒的反驳道“我不同意，你如今还有其他三个孩子，风行绝不可能回到圣宫，我绝不可能让他变得像你这般。”
“秀觞，为了天下人，有些东西就是注定会被舍弃的，风行即是我圣国的天选之子，那他的人生注定为了央央百姓而被舍弃，你如今还不明白，我不怪你，但你阻止不了我，你是知道的。”说完谟严摆手而去，从背影不难看出他的喜悦。
“你这个疯子！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疯子！”谢素怡在背后大骂道。
谟严没有理会，直接走到门外吩咐侍女们“好好照顾圣妃用膳，将她照顾好，没有我的命令，圣妃就先待在宫中。”
“是！”门外的侍女都说道。
谟严走后，进门来一个侍女。
侍女看见谢素怡，又惊又喜，激动的喊道“救命恩人！”
谢素怡还沉浸在方才的杂乱情绪中，不知所措，缓缓回过头来看着侍女。
“恩人你忘了，当年在桃源村，我害了风寒，是恩人你将我治好的，竟然没想到，你就是天下人口中失踪已久，今日才刚回圣都的圣妃。”小侍女激动的说道。
“恩人，哦不对，圣妃，方才奴婢见圣人似乎有些恼怒，虽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但奴婢斗胆说一句，这天下人人都是仰仗圣人而活，更何况我等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自然是把圣人哄得高兴些，我等的日子才好过些。”小侍女试探性的小心说道。
谢素怡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方法。
她连忙激动的看着小侍女。
“我记得你是叫春莲对吗？”
“嗯！恩人果然还记得奴婢！”
“你可以帮我做件事吗？”谢素怡激动的看着小侍女。
“圣妃，不是奴婢不肯帮你，只是若是圣妃想逃出去，是绝不可能的，这圣宫戒备森严，插翅难逃。”小侍女一脸担忧的小声对谢素怡说。
谢素怡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需要你帮我送一封信出去，送到桃源村就好。”
小侍女笑着答应道“圣妃早说嘛，送一封信而已，包在奴婢身上！”
随后谢素怡转身进内阁，不一会儿将一封信拿出来，交给小侍女，并认真又焦急的叮嘱道“此事定要万分小心，不可让旁人知道，一定要帮我把信送出去。”
小侍女笑着拍了拍胸脯“圣妃放心吧！这宫中我也待了许多年了，这些事情，我自然是知晓该如何做的。”
谢素怡向小侍女行了个礼“无以为报，有劳了！”
小侍女连忙将谢素怡拉起来并且跪下“圣妃你这是干嘛！这要是叫旁人看了去，我可就小命不保了！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无以为报呢！”
谢素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宫中，或许是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桃源村医师的身份“快快请起，是我糊涂了，险些害了我们。”
小侍女连忙起来，然后对谢素怡说“那奴婢先去办正事了，圣妃早些用膳后早些歇息吧！”
“嗯，去吧。”
说完，小侍女将信件塞进腰间，大大方方的退了出去，显然这种事情似乎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接手了，这倒是让谢素怡略微的有些安心，毕竟这是目前对她来说唯一的办法。
看着小侍女离开的背影，谢素怡呆呆的坐下，眼泪流了出来，心中暗暗想道：风行，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娘亲没办法再陪伴你左右了。
爹爹，对不起，也请原谅女儿的自私……
【承德殿★谟严寝殿】
谟严将谢素怡所说的话完完全全的告诉给大监。
并说了自己想将谢风行接回宫中来的想法。
大监立刻否决道“圣人不可。”
“为何？”谟严问道。
“如今既然已经知晓圣子在何处，宫中异己未除，宫外反而安全，若是将圣子明目张胆接回，恐怕引起祸端。”大监弯着腰说。
谟严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大监说得有理“大监说得对，是吾太心急了，险些再次害了吾儿，既如此，尽快安排【暗卫】去救吾儿风行。”
“圣人放心，咱家这就去安排。”说完大监便退了出去。
【凤仪宫★魏环秀寝殿】
一个侍女走进殿。
魏环秀立马示意嬷嬷“把归儿先带出去玩会儿。”
嬷嬷应承道“是”
随后嬷嬷便带着十二岁的谟迟归出去了。
侍女担忧的看了看殿内的其他侍女。
魏环秀明白她的意思，摆了摆手，让其他侍女退下。
等所有人出去后魏环秀开口问道“说吧，什么事？”
侍女站起身来，走进魏环秀的耳边，将在谢素怡房外听到的一切全都告诉了魏环秀。
魏环秀心中一惊，但很快便做出反应。
转身进入内阁，片刻拿出一封信交给侍女。
魏环秀严肃的说道“带回去吧！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以有任何闪失，否则不仅是你，就连本妃的命也会不保。”
侍女接过信回答道“是”
随后便带着信件匆忙的出了寝殿。
【圣都★太师府】
魏国忠打开魏环秀送来的信，脸色大变。
尽管此时已经是夜幕时分，他连忙书写了一封信。
信写好后，他站在窗台外面吹了一个口哨，不一会儿，一只雄鹰飞了过来，精明的眼神看了看魏国忠。
魏国忠将信纸卷成圈，塞进雄鹰脚边的小竹筒中。
随后再吹了一声口哨，雄鹰便飞走了。
【寿国★宗政府】
大殿内，宗政人杰正在享乐，堂下有人奏乐，有人跳舞，好不快活，一只雄鹰飞到他的手边，他解开脚上的小竹筒，打开信，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一个邪恶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中诞生了。
——几日后——
【桃源村★村长屋】
村长拿到一封信，【父，亲启】他略微有些隐隐不安的缓缓打开。
【信】爹爹，女儿此行遭阻，归已无望，但求爹爹保全吾儿性命，谟严所说，行儿所患先天内力散失之症，需以一命混元境之人内力相替方可救回一命，女儿不孝，先行随母亲去矣，望父珍重。——素怡绝笔
风逸清看完信，脸上没有过多的悲伤情绪，不只是早已经习惯了生死无常的规律，还是早已经料到会有今日的结局。
只见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做了什么决定，信在他的手中化为灰烬，圣宫深不可测，他绝不会让谢风行回去的。
不过是区区混元境嘛，何必用得着那圣宫之人。
许久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朝着谢风行住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