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逸春清旭
【桃源村★谢风行家】
风逸清来到谢风行家院子外面,见屋里的灯还亮着,便大声喊道“风行!风行!”
谢风行听到屋外有人叫唤,便打开门,看见是村长在院子外面。
连忙小跑过去将院子的围栏的小门从里面打开。
一边开门一边对风逸清礼貌的说“原来是村长爷爷,快些进屋。”
风逸清笑着问“怎么,还需要锁上院子的门,莫非是村里还有小贼?”
谢风行笑着挠挠头说“倒也不是,娘亲的习惯,我便学了去。”
二人进了屋。
风逸清在桌子旁坐下,谢风行说“村长爷爷你先坐会儿,我去给您沏壶茶来。”
说完便走出去,很快便将茶壶端来,给风逸清倒上一杯热乎乎的茶水,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风逸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谢风行将门关上,坐到风逸清的对面。
谢风行看村长心不在焉,先开口道“村长爷爷这么晚来,可是身体哪里有什么不适?”
风逸清回过神来回答道“不是,我只是饭后路过,看到屋里还亮着灯,累了,便想进门来坐坐。”
这个理由显然是在哄小孩,但谢风行已经不是小孩了,特别是如今谢素怡出门了,谢风行自己生活的这些天,感觉自己更是成长了不少。
谢风行看出风逸清似乎有心事,于是便想和他先聊聊天,让他开心些,他笑着说道“村长爷爷,您年轻的时候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可不可以跟我讲讲。”
风逸清笑了笑。
谢风行撒娇的语气吹捧道“您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哥哥也说就算是圣都的老师也没有您才识渊博,您就给我讲讲吧!”
风逸清轻轻抿了一口茶,笑着说“过去的事都这么些年了,风行这突然发问,不是老夫不愿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啊。”
“那村长爷爷去过圣都吗?”谢风行好奇的问。
“风行,想听听圣都吗?”风逸清询问道。
谢风行点了点头充满希望的说“嗯,哥哥去了圣都参加会试,之后还要参加殿试,他说他要把我和娘亲带到圣都,找找全天下最好的医师治好我的病。”
风逸清听到这里,目光闪过一丝触动,缓缓开口道“村长爷爷是看着你长大的,风行这些年,受了不少苦。”
“我倒是没事,只是辛苦了娘亲,我若是个正常的孩子,娘亲会轻松许多,这些年娘亲在我身上花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如今我虽也略懂医术,对我的病症却束手无策。”
“此前,我认为娘亲便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医师,可如今娘亲竟然也有亲去找更厉害的医师为我治病,有时候我也想告诉娘亲,要不然就不治了,我只要天天能陪在娘亲身边就好,但又害怕哪天,我便突然离她而去。”
谢风行平平淡淡的说着,没有对病症的不满,只有对娘亲的惭愧,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娘亲的担忧。
风逸清安慰的说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只要是病,就一定有治疗的办法。”
谢风行觉得村长见多识广,他说有希望,那才是真的有希望。
“村长爷爷说的是真的?”
风逸清笑着说“当然!村长爷爷何时骗过你!”
谢风行语气中透着高兴“没准娘亲回来就能找到治好我的办法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先去圣都,看一看哥哥上学的地方!”
风逸清看着眼前的外孙如此高兴,心中也豁然开朗了起来“既然风行喜欢圣都,那爷爷便给风行讲讲爷爷在圣都的故事吧!”
“好!”
——六十年前——
风逸清出生于【圣国典城】武学世家,祖上祖祖辈辈都经营着武馆,家中的男丁大多要么继续留在武馆教习,要么就去镖局谋一份差事。
风逸清还有一位孪生弟弟名叫风逸晨。
两兄弟的感情从小就很好,做任何事都要一起,不同的是,风逸晨喜欢习武,而风逸清对习武丝毫不感兴趣,更喜欢涉猎古今贤文。
待他们成年后,风家这一双儿子,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很快便成为一桩美谈。
可好景不长,一日风逸清参加贤者云集的诗会,当众让当地一权贵的儿子出丑,诗会结束后,风逸清回家的途经一片芦苇荡被权贵的儿子找人打了一顿。
风逸清脚被打断,不能动弹,只能艰难爬行,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风家派人找了一夜,风逸晨终于在快天亮时找到已经昏迷不醒的风逸清,并把他带回家。
得知缘由后,风逸晨忍不下这口气,背着家里人将权贵的儿子揍了一顿,也打断了他的腿。
殊不知这为风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一个雷雨交加的雨夜,风家武馆内潜入数十名高手,见人便杀,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风逸清被门外的动静吵醒,风逸晨突然推门进来,还没等风逸清开口,他已经被打晕了。
风逸晨明白,是权贵找来的杀手,以目前的状况而断,整个武馆也只能殊死一搏。
而自己的弟弟是全武馆唯一一个不习武的人,他将风逸清打晕后藏在床下,随后便打开房门,出门迎敌。
第二天早,风逸清突然惊醒,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风逸清惶惶不安,昨日的一幕浮现,他连忙爬出来门口。
这辈子绝不可能忘记的一幕浮现眼前:地上武馆的人尸体排放在练武场中,像是杀完了人之后堆到此处用于计数,避免放过任何一个。
父亲母亲和弟弟的尸体被演武场内的根根长枪刺穿,高高的耸立在众多尸体中间。
瞬间的悲痛欲绝让风逸清哽咽抽泣。
他疯了一般的爬上前,滚下高高的台阶,掉落到演武场上,奋力的爬到父亲母亲和哥哥的尸体下方,跪着身子,摸着母亲满是血迹的脸。
根根长枪的柄上全是父亲母亲哥哥的鲜血,顺着长柄流在地上,凝聚成一摊,他们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那扇开着的门。
风逸晨的手中捏着一条白布的一角,上面用鲜血写着一个歪斜的“活”字。
风逸清看到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恨情绪,声嘶力竭的大吼了几声。
血色充斥着他的眼球,他的眼神中传来一股杀意,他要报仇!
“父亲母亲弟弟,我会为你们报仇……”
“陈十六,万大力,付石头,柳岩松,莫中……我会为你们报仇。”
“父亲母亲弟弟,我会为你们报仇……”
“陈十六,万大力,付石头,柳岩松,莫中……我会为你们报仇。”
风逸清魔怔了一般念念叨叨的爬出风家武馆,此时太早,【典城】大街上空无一人。
风逸清就这么一直向前爬,一直嘴里念念叨叨,爬了很远,街上才有了一些陌生的人。
继续往前爬,越来越热闹,但是风逸清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很吵闹,他的嘴里继续念叨“父亲母亲弟弟,我会为你们报仇……”
“陈十六,万大力,付石头,柳岩松,莫中……我会为你们报仇。”
路上的人都以为他是疯子走过他身边都绕过他。
一直到中午,太阳火辣,他不知道爬了多久,实在是爬不动了,嘴唇已经干得裂出血来,依旧碎碎念叨。
旁边的小摊里几个人在吃饭,一边吃饭,一边饶有兴趣的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风家武馆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听说了,听说了。”
“我还听说,是因为风家的大儿子前几日在诗会上得罪了张太尉的儿子。”
“嘘!你不要命了!”
“血淋淋的,只换来一个仇家追杀,便草草结案了。”
“哎,当今的世道,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这些话风逸清趴在地上听得一清二楚,但他的心一点也不痛,他面无表情,似乎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与自己无关,嘴里不停地念。
终于,来了一个好心人,给了他一些水和吃的便走了。
风逸清看见眼前的食物只感觉如此的陌生,但身体的本能让他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口便喝完了水。
然后有了力气,继续向前爬……
又不知道爬了多久。
第二天醒来,风逸清已经到了郊外河边。
风逸清听到水流的声音,本能的爬过去喝了几口水,望着水里面的倒影,泪水再也止不住的一颗一颗涌出来。
因为这印在水里的分明是弟弟的模样,一瞬间,父亲母亲弟弟,还有全馆人惨死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中。
风逸清痛苦的拍打着水面和岸边的草,一直到发泄完心中的仇恨。
他终于幡然醒悟,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他根本不会武功,他开始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不习武,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读书,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去参加诗会,为什么要出风头,为什么要得罪他,为什么……!
将所有能悔恨的悔恨了一遍,风逸清的心也就彻底的死了。
他向前趴去,一头栽进了水里……
“我原本以为我就这样死了,没想到竟然被救了过来。”风逸清双眼迷离,面带忧伤的对谢风行说道。
风逸清再次醒来,猛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四周被雕刻精美的木质墙壁所包围,深色的墙壁上刻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纹和图案,宽大的窗户洞开在墙壁上,透过窗户透射进来的阳光洒在房间里,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房间的天花板是用精细雕刻的木质板材搭建而成,其中雕刻着神秘莫测的图案,像是某个江湖门派的篆刻,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丝神圣的气息,屋顶上悬挂着一盏铜制的吊灯,灯芯已经经过岁月的流转,燃烧出柔和而温暖的黄光。
自己躺着的床榻似乎也不简,床边放着一个木制的华丽梳妆台,台上摆放着各式木制的小瓶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墙角放着一张华丽的红木桌,书桌上散落着卷轴、笔墨纸砚,还有盏铜灯,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纹。桌子旁边摆放着一把红色的木椅子。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香味,让风逸清感到宁静与安心。
“你醒了!”谢春旭端着药碗走进门来,看到已经睁开眼的风逸清喊道。
透过阳光,风逸清感觉眼前的女子似乎在散发光芒。
她不像【典城】的女子那般浓妆艳抹来装点自己,纯真和自然,面庞洁白如玉,光洁无瑕,没有任何修饰般透亮,双眸晶莹明亮,犹如清波荡漾的湖水,带着一种温柔和宁静,微微上翘的眉毛勾勒出她的朴素和天真。
唇红齿白,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微笑,那微笑在阳光中显得格外耀眼,温暖而宜人,秀发如黑云般覆盖在她柔顺的肩膀上,顺滑如丝,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随着她向自己走过来的步伐,她的发丝如同舞动的烟雾。
谢春旭缓缓走近,身姿高挑而修长,纤细的腰肢仿佛是一枝婀娜多姿的柳枝,轻轻摇摆着,她将药盘放在旁边的床柜上,白皙纤巧的手端起药盏,对着风逸清温柔的说“先起来喝药吧。”
不知道是何种魔力,风逸清乖乖的坐起身来,谢春旭轻轻的用勺子舀起一勺药,用嘴轻轻吹了吹,然后递送到风逸清的嘴边,风逸清感觉到她的指尖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不一会儿,一碗药便喝尽了。
等风逸清喝完药谢春旭开口第一句便问道“说吧,你为什么想寻死?”
风逸清可不想提起自己家中的遭遇,怕给眼前的女子带来麻烦,于是撒谎道“在下失足落水,多谢姑娘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说着还想起身来行礼。
“算了,算了,你还是好好躺着吧!不想说算了,但别把本姑娘当傻子,失足落水者应拼命挣扎,用嘴呼吸之间致使胃内积水过多,而你明显是主动放弃挣扎,没多久便晕死在水中,自然又浮出水面,虽然不知道是何事让你如此决绝,但的确是你的决绝救了你,否则拼命挣扎,落入水中,就算捞上来,也是一具尸体了。”谢春旭见风逸清随便撒谎企图骗自己,于是说道。
风逸清脸上犯了难处,艰难的开口“在下不是有意欺骗姑娘,只是……”还没说完,眼神中便又恢复了灰暗,脸色充满了忧伤愤恨和无奈,剩下的字嘴角几乎吐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不必说我也知道,这两日你嘴里一直念叨报仇报仇的,我是医师,生死是我早就看淡的东西,但既然你心中有执念,最好还是好好活着,既然要报仇,就应该死在仇家手里,而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谢春旭说完将药盏放回盘子里,然后端着盘子便走了出去。
房间内留下风逸清一个人陷入沉思。
她说的对,无论如何,要报仇,怎么甘心死在自己手里。
“姑娘,为何救我?”饭桌上,风逸清青涩的询问。
谢春旭一边吃饭,一边回答得很随意“没有为什么,就是心情好,刚好遇到了,救活玩玩。”
风逸清继续追问“那姑娘不怕我是坏人吗?”
谢春旭嘴角向上一咧,看似轻蔑实则嘲笑说“呵,怕,怕死了,一个不习武的文弱坏人”
风逸清感觉有些尴尬,便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过了一会儿谢春旭觉得风逸清似乎真的有点介意刚才的话,于是开口道“诶,呆子,你当真要报仇的话,从现在开始习武吧。”
风逸清眼中冒出光来问“姑娘可有何指教?”
谢春旭摇摇头说“没有,但圣都秀城,你若是前往求学,学个几十年,应当能报上仇。”
风逸清听到几十年这个词时,便有些生气了“姑娘莫不是还在取笑在下?”
“没有取笑你,你想想看,人家习武都是从小便开始,而你如今已经错过了最佳入门时机,难道奢望自己一年两年便踏入破丹境吗?更何况你的仇家并不是不长进的,你只有花成倍的时间与精力,并且超出他们的付出,最终你才可以打败他们,报仇雪恨,几十年,不应该吗?”谢春旭反问道。
风逸清没有说话。
“你也不要觉得这件事不可能完成,天道酬勤,事在人为,你若是为了仇恨而活,那你此生只用完成一件事,就是报仇,比起我们这些漫无目的,既想衣食无忧,又想功成名就,还想子孙满堂的人来说,岂不是简单多了。”谢春旭吃着饭随意的说道。
风逸清听进去了说“愚生自诩饱读诗书,却不如姑娘看得通透,多谢姑娘指教,逸清受教了!”
第二日,风逸清早早的便起床来,想前往圣都。
走出院子,他看到了谢春旭为他准备好的包裹,他拿起来,朝院子里看去。
谢春旭不羁的依着房柱子朝笑着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吧。
风逸清鞠了一个躬,行完礼便背上包裹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回过头来朝着谢春旭大喊“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谢春旭笑着回道“谢女,春旭!”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方长,姑娘保重!”说完风逸清逃离一般的往前跑去。
谢春旭笑了笑,小声的自言自语“呵,真是个呆子,想去圣都,应该是那个方向才对。”
“哎,算了反正心中的方向是对了,此一去,他应该也与我无关了,要不然这模样和人品应算上乘,可惜他从此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谢春旭无奈的说完,便又走到冷冷清清的院子里,开始孤零零的打理药材。
大约过去了三年,谢春旭像往常一样早起去山上采药,刚开门便看见熟悉的身影躺在门口。
风逸清醒后看见谢春旭在为自己擦拭身子,有些羞愧不已,本能的用手挡在身前。
谢春旭看他醒了,便解释道“我这是为了救你。”
风逸清赶紧说道“在下知道,又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谢春旭随意的说道“要是想谢我,就不应该受这么重的伤,又来麻烦我。”
风逸清支支吾吾了起来“在下不想麻烦姑娘的,只是……”
“只是如何?”谢春旭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风逸清,让他不得不把心中的实话说出来。
风逸清撇过头,害羞又真诚的说道“只是在下觉得要死了,死之前,想再见姑娘最后一面……”
“那你还真是找对了人,有我在你还真是死不了,不能遂了你的心愿了,不过你这呆子书生,还怪会花言巧语,此前也不知道哄骗了多少女子。”谢春旭看着风逸清有意无意的谈论到这个话题。
“我此前住在武馆,未曾与女子打过交道,我……”
还没等风逸清说完,谢春旭立马打断,因为她觉得风逸清再说下去,就会步入正题,自己将陷入被动,但一切还需从长计议,他说的,来日方长。
“好了!少说些话吧,这次你全身上下都伤得很重,没有十天半月是起不来了,不过,你的身体确实比之前健硕了许多。”
说着脸坏笑,目光不单纯的打量着风逸清赤裸的上半身。
风逸清害羞的别过头。
不一会,药便上好了。
谢春旭整理整理,对着别过头的风逸清说“药上好了,等它干了你再盖被子,我就在屋外,有事叫我就行。”
“好,多谢姑娘。”风逸清还是不敢看谢春旭。
直到确认谢春旭已经走出屋子之后,他才将头扭正,大口的喘着气。
风逸清这才感觉到身上涂的药有些凉凉的感觉,很舒服,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一股不妙的情绪在心中增长,他缓缓的艰难挪动身子,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疼痛难忍,腿更是不能动弹。
风逸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一群山匪手下救下一对母女,但毕竟他们人多势众,自己受的伤几乎是必死无疑,如今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一不留神,风逸清从床上摔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
声音将屋外的谢春旭惊动,连忙跑进来,看见在地上艰难想动的风逸清。
谢春旭有些生气了“我不是说了有事叫我吗?你这是干嘛!”
风逸清努力的抬着脖子看着谢春旭说“姑娘莫恼,我只是想如厕,不好意思麻烦姑娘……”
“如厕怎么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本姑娘没见过吗!”谢春旭有些气恼,一口气说完后,自己也羞红了脸。
风逸清也有些羞愧,不敢再说话。
谢春旭害羞的走过去扶起他来,小声害羞的责备说“你要是再乱动,弄开了伤口,不珍惜我的治疗,我便把你丢出去。”
风逸清也赶紧慌忙的接过话来说“是在下不对,姑娘不恼便好,日后都听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