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鲛宠4
皇上这是要她永远待在贤王府？！
心里倏地一突，折枝迎上去，强打精神笑道：“康大伴，陛下为何不见我，可是恼了我？”说这话时，折枝借着帕子遮掩，快速将一样东西递到康全福手里。
康全福看都没看，反手就推了回去。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康全福警告道：“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咱们这些奴才谨守本分才是要紧的！”
折枝咬了咬唇，神色带着几分倔强：“想必是陛下最近心情不好，等贤王爷病好了，我再随王爷回宫。”说罢，折枝转身就走。碧色冬装的身影逐渐被洁白的雪花模糊。
“嗤！”
良久，御书房门口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嗤笑。康全福甩着浮尘转身进了御书房。
……
五日后，贤王低调进京。这些日子，洛书每次“头疾发作”都在斛斯澜沧的奏乐声中抚平恢复。沈院判也再次回到贤王府。
抽空换了便装去贤王府看了看自己的便宜皇叔。有匪君子，如圭如壁，虽然紧闭双眼，依然不损床上男子温润的气质。
洛书敲着手里的折扇若有所思。看着给贤王诊脉的太医院院判，开口道：“沈院判，解这奇毒你有几分把握？”
“回陛下，贤王爷所中之毒非我大明之物，像是来自海外之地，十分罕见。古籍也少有记载，臣…臣仅有三分把握。”沈院判硬着头皮回道，天知道贤王爷不是去江南游玩吗？怎么会招惹到这样厉害的毒物？
剧情里也是这样，洛书没啥意外。不过贤王一入京就被送到皇宫里头，而不是自己的府邸。当初整个太医院也是束手无策，只能保守治疗。还是沈院判试探提出用鲛人血肉治疗，才有了转机。
贤王在皇宫，斛斯绾绾有斛斯澜沧护着，割的肉放的血都是斛斯澜沧的。现在贤王到自己府邸上，府上就只有斛斯绾绾一名鲛人了。
洛书唰的一下展开折扇，眼中笑意不减：“这辈子看来死的是斛斯绾绾。”
“其实真论起来，斛斯绾绾确实报了原身的救命之恩。”
2333两眼蚊香圈：“宿主，啥意思啊？剧情里斛斯绾绾可是和贤王一块造反了！原身直接被贤王一剑穿心，斛斯绾绾就冷眼看着，这也叫报恩了？”
洛书握着扇柄笑而不语，吩咐完沈院判拿鲛人血肉做实验看看对奇毒有没有效果，就转身出了贤王府。
外面一片银装素裹，街上往来之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对于洛书冬天拿把折扇招摇都投以奇异的目光。看他的穿着，大概觉得是他是哪家出来耍帅的公子哥吧。
距离新年刚过去不久，哪怕天气严寒，属于新年的气氛依旧不减。家家户户辞旧迎新，门前贴着红彤彤的对联。街边小贩拖长了声音吆喝。
菜摊子上摆着从运河里捞上来的大鱼，一个个冻得坚硬瓷实，小贩直接在雪地上铺一层油毡布，把大鱼放上去供人挑选。
有直接包了整条鱼的，有只要一段的。遇上要一段儿的，小贩拿起锯子放到案板上就开始锯，冻硬的鱼肉碎末掉到雪地上被不知哪里跑过来的一只大黄狗吃掉。
街头巷尾，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一派和乐。
……
洛书从叫卖糖葫芦的小贩手里买了一草桩的糖葫芦，手里捏了一根边走边吃，剩下的由侍卫扛着。脆甜的糖衣，酸甜的山楂，咬一口，让人口舌生津。
有了前几天洛书交代加强巡逻的事，倒是没出现当街纵马或是拐卖儿童的糟心事。逛了一圈，难得出宫，随便找了家酒楼，洛书打算就在这儿把午饭解决了。
“喂！前面那个小白脸！”
“嘿！说你呢！”一个少年模样的人冲过来，气鼓鼓的冲着洛书叫喊。
“大胆！”洛书身边的公公呵斥道，洛书看着被侍卫拦在外围的少年，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叫住我做什么？”
洛书一行人即便都是便装出行，但是单看装扮非富即贵。这少年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被侍卫拦住也不害怕反而更生气了。
“你把老李头的糖葫芦都买光了，还好意思问我做什么！”少年瞪着洛书。
“就为这？”
少年理所当然的说道：“李老头的糖葫芦是内城手艺最好的！选用上好的野蜂蜜做糖衣，山楂也是颗颗圆润饱满，比别家蔗糖做的香甜多了！”说着少年又瞪了一眼洛书：“你一个人都买光了，让别人怎么办？”
少年语气生动，说起糖葫芦更是一脸馋猫样，叫人看了也生不起气，反而觉得少年活泼可爱。
折扇轻佻的挑起少年的下巴，看着眼前巴掌大白皙秀美的脸庞，洛书嗤笑：“下次出来记得把耳洞遮住，来人，把人送回安郡王府。”
插曲过后，洛书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去查查是谁把我出宫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诺。”
“陛…公子咱们要回府吗？”
“不。”洛书摇着折扇：“去河间王府。”总共就两个皇叔，厚此薄彼可不好。
看着眼前朱红大门，两尊石狮子威武不凡。洛书忽然开口道：“2333，查一下贤王谋反后，河间王府的情况。”
正值正午，河间王一家老小都在大厅吃饭。忽然听到侍从禀报，河间王一抹嘴，搞不准这个皇帝侄子想要做什么。
河间王平生没啥大致向，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别人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他养花逗鸟调戏小宫女。别人在尚书房认真学习，他摸鱼偷吃零嘴儿……懒散咸鱼的简直不像皇家人！
要不是河间王长着一张和老爷子八分像的脸，早就被探查血脉了。老子奇葩，儿子也不多承让。河间王一共十三个儿子，六个女儿。府里头莺红柳绿，连丫鬟最低标准都是五官清丽。
这还是临近晚年，河间王意识到府里开支过大，删减过后的结果。十三个儿子打小就被河间王按照纨绔子弟方向培养，一个比一个奇葩。皇家想要过继子嗣都不带考虑他家的！
就算现在皇室就剩河间王一家子和贤王。洛书也没打算过继这一屋子奇形怪状的皇家子孙。
无它，伤眼！
对着河间王一张殷勤的橘子皮老脸，洛书艰难的吃完了午饭。真不愧是皇家连续两代夺嫡中独善其身的人！脸皮就是厚！
表达完侄子慰问亲叔叔的意思，洛书脚底抹油火速离开。再待下去，他都能被河间王夸成紫薇星下凡，真龙在世……啧！河间王那张嘴真是让人消受不起！
朝堂上的大臣拍起皇帝马屁那叫一个感情充沛，真心实意。河间王这种不会夸，非要硬夸。简直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出了河间王府，洛书顿时松了一口气，天清水秀，连鞭炮声都那么亲切！
回了皇宫，2333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剧情末尾：贤王登基，斛斯绾绾被封为皇后。河间王早就因为年老体衰去世。十三个儿子分家另过，看后续发展估计好不到哪去。
“对了宿主，天道陷入沉睡，我联系不上它。剧情结束后的事情没有天道允许，是看不到的！”2333愁眉苦脸，它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洛书却不意外，转了转手上的指环，“去看看原身轮回了没有，没有就拎回来！”他出宫的消息是太后捅出去的，虽然是一片好意，到底野心大了，有些事不是太后可以插手的。
说轻是太后关心皇帝子嗣，说重就是窥探帝踪。
看着太阳余晖透过窗户照进来，光泽浓郁，宛如一舀金水，灿灿生辉。洛书遮住眼底的沉思，开口道：“康全福，去把香灭了！闻着腻人！”
过了三天，沈院判从贤王府传消息回来：鲛人血对贤王中的奇毒有作用，每日服下半盏鲛血就可以抑制一整天。
按照沈院判估算，贤王喝上七天就能醒过来。奇毒完全清除则需要半年时间！另外沈院判发现鲛人开口说话时，贤王即使在昏睡中也能看出神色平静。其余时间则在忍受中毒的痛苦。
“贤王服药后，把鲛人带过去，不拘是说话还是唱歌，别让她停下。”洛书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2333幸灾乐祸：“宿主虾仁猪心啊！斛斯绾绾被放了血还要给贤王唱歌，又当药材又做苦力……啧啧啧！这回没有斛斯澜沧替代她当药材，贤王还会爱上斛斯绾绾吗？”
剧情里，贤王会和斛斯绾绾走到一起，一时斛斯绾绾说的救命之恩，二是有斛斯澜沧替代斛斯绾绾忍受放血割肉的痛苦，斛斯绾绾只需要陪着贤王说话唱歌就行。
现在全落在斛斯绾绾一人身上，真有人能爱上害自己受伤的罪魁祸首吗？
洛书揉了揉2333的系统出厂云彩皮肤，忽然说道：“或许这辈子贤王的真爱是斛斯澜沧呢！”
“斛斯澜沧分化后不是男的吗！”2333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