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鲛宠5
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这个世界的鲛人则更偏向海妖，在鲛人的特质上能以歌声惑人，音律引情。
洛书不是无的放矢，当初他“头疾发作”。斛斯澜沧为他弹奏古筝缓解痛苦，第一首曲子舒缓精神，第二首春江花月夜里面大有文章。
斛斯澜沧想要控制洛书，或者是控制皇帝这个身份！结合剧情以及2333发现天道陷入沉睡。洛书有个不好的猜想！
鲛人一族寿逾千岁，相比较起人族更有优势。拥有长久的寿命的同时，他们的新生儿数量极为稀少，每个幼崽的存在都很珍贵。
百岁成年选择性别时，更是要在长辈们的看护下进行。那么临近成年且天赋不俗的斛斯澜沧和斛斯绾绾，能被捕捉到就显得尤为怪异。
君可见自打梁宰相从南海捕捉到两条鲛人，多少富商蓄贾，勋贵膏粱派人前往南海，至今还未有一人发现鲛人踪迹，更别提捕捉了。
洛书看着窗外日薄西山，残阳泣血。黑眸中一点金芒一闪而逝，油炸鲛人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好吃也没关系，剥皮练成油灯，人鱼烛千年不灭，也算得上奇珍一件。
……
十天假期结束。大明百官恢复了披星戴月上朝的日子。朱紫，赤红，靛青，深蓝……共计六色官员手持笏板按品论阶依次站好。
原身刚登基不到一年，满朝文武最关心的不是民生社稷，而是子嗣绵延。底下跪满了一朝堂请求洛书立后选秀的官员。
“此事容后再议。礼部尚书何在？”
“臣在。”礼部尚书昆山双手握着笏板出列。
“着礼部准备泰山封禅事宜，日期订在青龙节，尽快拿出章程。工部尚书？”
“臣在。”
“寡人偶得奇方，此物可建造房屋，铺设道路，成之坚硬光洁……你带人下去实验，成功后开始实行。”
“大司农，太医院院判，吏部尚书……”
……
洛书毫不客气的将满堂朝臣支使的团团转，反正都是利国为民的好事。苦点累点也能理解对吧，洛书微笑。
泰山封禅选在二月初二，青龙节。洛书不是心血来潮，地府繁忙，原身哪怕是皇家帝王，死后也和寻常百姓无异，自然得老老实实排队投胎。
2333去的时候，原身还没投胎。和地府打过招呼，洛书在人间为原身重塑了一件躯体。看着系统空间里的小婴儿，洛书微微一笑：“我用了这具身体半身血液给你塑造经脉，总归还是你家血脉，以后传宗接代的事还是你自己来吧！”
原皇帝宝宝身：噗！一口奶泡猝不及防喷出来。看着洛书一脸无赖模样，原皇帝指手画脚，骂骂咧咧。排队都快排到他了，干嘛把他拎回来！
一想到日后要管自己亲娘叫祖母，管贤王叔叫叔爷。原皇帝顿时生无可恋。他要投胎啊啊啊！
“听不懂婴语呢！”洛书微笑，反手屏蔽掉系统空间。想投胎？做梦去吧！烂摊子还是你自己收拾！
又过了几天，日日不间断饮下斛斯绾绾鲛血的贤王除了面色微微苍白，已经行动自如了。一早就进宫请安，洛书下朝回来，还没进慈宁宫就听到太后对着贤王一顿数落。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往外跑！别人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会叫爹了！也就是这回赶上梁宰相送鲛人，解了你身上的毒！再有下次怎么办？先成家再立业不好吗？我不管你们叔侄俩在背后合计什么，先把家给我成了！”
“还有你！”洛书瞅着自己刚迈进慈宁宫的一条腿，默默收回去。
“在外面杵着做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老大不小的人了，什么时候能懂点事！选秀又不需要你操心，喜欢什么样的，哀家给你留着就是！一提起选秀就推三阻四！你没事去后宫转转，空荡荡的，一个个宫殿留着装鬼呢！”
一个王爷，一个皇帝，叔侄俩被太后训得跟个小鹌鹑似的。难叔难侄对视一眼，贤王爷讨好的递了一盏茶到太后手边：“皇嫂，消消气消消气。本王这回就不出去了，伤还没养好呢……”
说着，他把手抵在唇边，浅浅咳嗽了几声。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上苍白脆弱。惹得太后心疼不已：“在府里多养几天也没啥，作甚急着入宫。等身体大好再过来就是。瞧你脸色差的，桂嬷嬷快把小厨房炖着的银耳阿胶羹端来，吃一盏补补气血。”
“不，不用了皇嫂。”贤王僵笑，装过头了！银耳阿胶羹甜腻腻的，他真的吃不下去啊！对着太后关切的目光，贤王僵硬的灌下一整碗银耳羹。喝了口茶冲淡嘴里的味道：“我这次就留在京里，王妃的事就拜托皇嫂替我掌掌眼了。”
“好，不出去好！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的王妃！”太后老怀大慰，贤王是老爷子遗腹子，一出生生母就去了，被送到还是皇后的她身边。
贤王和原身一起长大，在太后心里小叔子就和自己儿子差不多。
看着眼前母慈子孝的场景，洛书幸灾乐祸的摸了摸鼻尖，没好意思说贤王是他派去江南查案的。还没等洛书找好借口。
太后拍了拍洛书的手背，声音也缓和下来：“我知道你放不下婧儿，但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选秀不能再拖了！皇帝要是实在挂念，大不了给婧儿一个追封……”
洛书愣了愣，在记忆里搜索一番，才想起来太后口中的婧儿是原身未婚妻，承恩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遭先皇算计被二皇子侮辱了清白，不堪受辱自刎而死的那个。
想到记忆里活泼明媚的女孩子，洛书不由觉得可惜。老皇帝真是不当人！系统空间里的原身也是一脸低沉。
翌日早朝，洛书宣布追封已逝的承恩侯嫡女范婧怡为温成皇后，遭到朝野上下一至反对。一个死人，还是被二皇子占了清白的死人。他们怎么会允许范婧怡踩在自家女儿/妹妹头上。
“你们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洛书高居上首，将满朝文武尽收眼底。古代君权至上，皇帝要是能被朝臣挟持，算什么皇帝？！
最后，事情到底在洛书不容置喙的语气里下了定论，追封承恩侯府嫡女范婧怡为温成皇后，迁入帝陵，等待洛书百年之后和她同穴。
退朝之后。
“承恩侯求见。”皇后娘家为一等承恩侯，太后娘家则为三等承恩侯。洛书追封范婧怡为皇后，是以如今的承恩侯府还是一等爵位。
看着眼前皱纹横生，老态必现的承恩侯，洛书叹了口气：“舅舅快起来！婧儿是我妻，这本就是她该得的尊荣，何必言谢！”
承恩侯却明白，自家女儿被二皇子毁了清白，到底不光彩。皇帝能给追封已经是出乎意料，没想到皇帝竟然顶着诸多压力，追封女儿为皇后！
若是婧儿还活着……压下心底百般滋味，承恩侯再度行礼致谢。“陛下若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临近中午，洛书留承恩侯用膳，命人上了一桌酒席，舅甥俩边喝酒边聊天。直到晚霞西斜，承恩侯才醉醺醺的由宫人送回承恩侯府。
时间飞快流逝，步入春季，草长莺飞，花繁柳绿。
洛书带领文武百官，扈从仪仗，太后率领内外命妇，封禅车乘连绵数百里。二月云集泰山下，派人在山下南方四里处建圆丘祀坛，上面装饰五色土，号“封祀坛”；在山顶筑坛，广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号“登封坛”。
先到邹峄山，行祭礼，刻石颂大明功业。在岱顶行登封礼，并立石颂德。
在洛书念完颂词，天际晕开五色神光，天地间似有清音渺渺。脚下土地冒出一段段新芽，藤蔓交错，枝节拔高。植物以不合常理的速度飞快开花结果，有的果实灿灿如金粒，有的果实深藏地下圆胖暗沉，分量十足……
山间奔来九色鹿，涧边白猿长啸，百鸟汇聚，口撷仙草灵芝……
百官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诚心实意的跪地高呼：“吾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实乃我大明之福，万岁万岁万万岁！”
恍惚间，似有龙吟声阵阵。百官抬头望去，层叠的云层中，金龙探首，偶尔从云层间窥见一鳞半爪，龙身庞大不知几许。惊惶之际，一道劲风裹挟而来，直直冲向洛书所在的位置。
虎从风，龙从云。
金龙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
金龙携着烈烈长风扑向洛书。绣着山河流域，五谷丰登，日月星河的玄色帝王冕服被劲风吹得袖袍鼓荡。头上的冕旒，珠玑相交，清脆和鸣。
洛书立在原地，神色威严，飘飘然几欲乘风归去。
金龙扑入帝王怀中，倏然化作一白胖婴孩，啼哭之声响彻泰山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