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绝色
王文鸢顿感无语,心想:我明明说的是猪婆婆,什么时候成了肥猪婆婆?
那小童如此胡说八道,可别唐突了这位前辈。
不多时,庄内走出来一名侍女,刚见面就咯咯笑道:“你们便是那两位帅帅的公子?要来拜访肥猪婆婆?”
王文鸢急忙解释道:“是来拜访猪婆婆。猪婆婆,不是肥猪婆婆。”
那侍女又是咯咯一笑,让开两个身位,说道:“那便请吧。猪—婆—婆早就知道有人要来,所以早早的就在大厅里等候了。两位帅帅的公子见了猪—婆—婆,千万不要大惊小怪。猪—婆—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她一口一句猪婆婆,且这三个字咬的极重、吐字极狠,大有揶揄调戏之意。
王文鸢只道她生性调皮,就如同牵龙一般,在想着法的逗弄自己,因此不疑有他。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低下头来思虑道:我们自山外前来,一路上马不停蹄,也没有遇到外人,不知那位猪婆婆是如何得知有人来访?又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边走边想,跟着那名侍女,跨过山门,来到了庄内。
庄园内奇花异草、彩气纷纭;楼宇间仙雾环绕、美轮美奂。
王文鸢二人穿过前庭,越过流水,这才来到大厅之中。
大厅正堂挂着一幅垂帘,垂帘之后坐着一名女子。因隔着帘帷,瞧不出是什么模样。
刚刚那小童正站在帘帏一侧,偷偷的指着王文鸢,嘻嘻的看向那女子,眉飞色舞、有说有笑。
王文鸢近前一步,抬手道:“栗城书生王文鸢,携结拜幼弟许踵武,见过猪婆婆。”
那女子嗯了一声,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的道:“你怎么不说,见过肥猪婆婆?”
王文鸢大为尴尬,急忙解释道:“令公子戏言,婆婆千万不可当真。我二人对婆婆仰慕已久,心里是十分佩服的,怎敢如此出言不逊?”
那女子听后,皱了皱眉,抬手扯过小童的耳朵,轻声呵斥道:“你这丫头,又要女扮男装,又要污蔑好人,你不好好修炼,非要跟我捣乱是吧?”
那小童吃痛,哎哟哎哟的道:“没有啦没有啦,姐姐,是他们非要说你是猪,还说你是位老婆婆,不信你看。”
她拿出那封拜帖,指着上面的“猪婆婆”三个字,高高举在女子面前,非要让她看个仔细。
王文鸢心中一动,暗自想道:难不成,孔先生的拜帖上写错了名字?她这里是朱玉庄,孔先生写的却是猪婆婆。如此看来,莫非这位婆婆不是姓猪,而是姓朱?
兄弟俩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
王文鸢当即打断那小童,呈上准备好的礼物,微笑着道:“婆婆,我家先生来时交待,有几样礼物请婆婆过目。”
四样礼物:两枚朱果、两枚白果,四匹金丝、四双玉璧。
那女子看过礼物,点了点头,也不怎么在意,摆手让人放在一边,问道:“你家孔先生就没说,我现在多大?长什么模样?”
王文鸢道:“孔先生说,婆婆是位修心炼心的道人家。至于有多少高寿,长什么模样,他却没提。只说我们一见便知。”
那女子笑道:“你倒是个老实人,难怪赤金非要逗逗你。你抬起头来瞧瞧,我可是你口中的肥猪婆婆?”
那女子微一抬手,面前帘帏缓缓拉开。
晨光之下,只见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在熏香之中逐渐清晰。
那女子倾城之貌,绝色之容。王文鸢只瞧了一眼,便瞬间呆住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明媚、如此美艳的女子。
就连许踵武,也忍不住惊呼轻叹道:“晚辈自诩在各大仙山中,也见过不少人物。许多相貌出众的坤道女修,有多少人被誉为红尘仙子。但与前辈比起来,她们实在不及前辈之万一。”
那女子呵呵笑道:“我有这么美吗?”
许踵武道:“前辈桃眼天颜,国色明艳。就在下生平所闻,山海经内,除非春山山主蝴蝶女外,前辈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神颜。”
那女子听后,嫣然一笑,又看向王文鸢,问道:“那么在这位公子眼中,我还是你口口声声的猪婆婆?”
王文鸢大为尴尬,低头赔罪道:“晚辈一时口误,还请婆婆恕罪。”
许踵武忙捅了捅他的手肘,小声提示道:“大哥,怎么还能称呼她为婆婆,要改口了。”
王文鸢脸色一红,当即补充道:“前辈美艳无双,宛如二八佳子,是在下唐突了。”
那女子笑吟吟的正要说话,身旁小童却嘻嘻一笑,指着王文鸢道:“姐姐,他脸红了,他肯定瞧上你了。姐姐,你能嫁出去了。”
王文鸢极为窘迫,正不知说些什么好,那女子又扯住小童的耳朵,厉声训斥道:“赤金,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这就把你送回春山,让你家二谷主使劲抽你。”
那小童捂住耳朵,连连大喊道:“不敢啦不敢啦,姐姐饶命呀!”
那女子莞尔一笑,轻轻将手放开,抚了抚小童的耳朵,转而面向客厅,端庄大气、正襟危坐。
王文鸢又看得痴了。
许踵武急忙提醒道:“大哥,大哥……”
王文鸢听到动静,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脸色又是一红,缓缓低下了头。
大厅之中,侍女婢子们忍俊不禁,全都瞧着王文鸢,捂着嘴巴偷笑起来。
那女子目光一扫,众人全都闭了口。她便敛袖收容,问道:“你家孔先生与我几十年没见,这次突然派你二人造访,所为何事?”
王文鸢知道那女子美的厉害,不敢抬头对视,只看着脚尖石板,正色道:“我家孔先生遇到一名少女,被人伤了心魂,一时间难以医治,所以想请前辈出手,救她一救。”
那女子奇道:“学宫里的假虎先生,是孔先生的高徒,咒术绝绝,名震寰宇。你们为何不请他出手?”
王文鸢道:“此中有许多不便,难以明言。”
那女子追问道:“有何不能明言之处?”
王文鸢为人温润,不愿撒谎。况且在来之前,孔先生说得清清楚楚,若有什么事情,如实相告即可。既然如实相告,那他就更不能说谎。
然而现场诸多侍女婢女都在,牵龙又是假虎先生之女,此中细节,王文鸢无法在外人面前详谈。眼见那女子连番追问,只得垂手而立、闭口不言。
那女子见状,再次逼问道:“孔先生要救的是谁?她和孔先生是什么关系?你们既然是孔先生的晚辈,难不成是学宫里的弟子?你们岂不知道,南山三脉,学宫弟子不能跨过半步?”
王文鸢道:“在下并非学宫里的弟子。”
那女子听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哪知此时,许踵武也跟着说道:“我们都不是学宫里的弟子,所救的那名少女,也与学宫毫无关系。”
那女子一听这话,脸色随之一变,周围那些侍女婢女,也全都跟着冷笑起来。
王文鸢正要解释,不料那女子哼笑两声,右手一抬,一道剑气倏然射出,绕过王文鸢,径直向许踵武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