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邪两立
书接前文。
只见有一巡逻之士卒正用长枪指着莲道子粗鲁地大声骂道。
“这位官爷，老朽只是个赶鹜人，不过是在贵地寻觅舍下凫鹜而已。
还请官爷您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
莲道子闻讯骂声后，急忙双手遮头，呈畏葸惶恐状地卑微求饶道。
“凫鹜？你一个赶鹜人能赶到军营里面来啊！你这个老东西，休要诓我！
快快从实说来，到底是作干什么勾当的，是不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要是不说，就不要怪本大爷在你这老东西的头上给戳出几个大窟窿！”
那士卒朝莲道子怒喝道，并且还不断将手中长枪朝莲道子头上比划着。
莲道子急忙用言语缓解着此时的紧张局面之，意在分散其注意力与侧重点。
只见莲道子趁其不备之时，便于眨眼之间用灵力在不远处显化出几只凫鹜。
“官爷，您看，那不正是老朽要找的凫鹜嘛！”
莲道子一边向那名士卒赔笑求饶着，一边指向其身后不远处说道。
那执枪的士卒闻讯后，遂转过身去望向莲道子所指之处。
乃见果真有几只凫鹜正嘎嘎叫唤着。
士卒见状，心中霎时间大喜。
乃扭头朝莲道子指手画脚地喊道：“算你这个老东西还算实诚，快趁本大爷还没改变主意，速速滚吧！”
莲道子知其贪心已起，故而顺应其意，乃佯装为难地说：
“官爷，能否通融一下，让老朽将鹜群赶回家中。
家中老小可全都凭借着这几只凫鹜为生啊，倘若有什么闪失，老朽可担当不起啊！
官爷！老朽求求您开开恩啊！”
那名士卒却并未因此而手下留情，只是推推搡搡地将莲道子野蛮地轰走。
事后，还不免冠冕堂皇地说那几只凫鹜为贼物，需要上交至军中，由军官统一管理安排，怎么可能因为莲道子一家子的死活从而废了军中规矩。
就在莲道子被那名士卒轰走以后，只见其便迫不及待地擦拳磨掌，垂涎欲滴地说道：
“守了一夜，早就饿的不行了！哈哈哈，算老子运气好，今儿个，可以好好加顿餐喽！”
说罢，那人便将手中长枪扔于一旁，如饿虎扑食一般朝鹜群袭去。
只听嘭的一声，那名士卒便扑了个空，重重地摔于地面。
而那几只凫鹜呢？自然早已消失不见，化作烟云。
那名士卒起身后，乃一头雾水，迷惑不已。
正挠头纳闷之际，一阵风拂过，羼杂裹挟着些许沙砾，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那名士卒身上的诸处穴位。
一时间，那名士卒便动弹不得，不能发声地呆立于原地。
莲道子则于远处望着那名士卒，不禁摇首叹息道：
“小人无节，弃本逐末。
喜思其与，怒思其夺。
为非作歹，自食恶果。
胡作非为，玩火自焚。”
言罢，莲道子便扭头踩着游云步法，悄无声息地潜入进了符篆帅营之中。
待得进入以后，乃见有一人，生得可是鹰嘴鹞目，如狼似虎一般，不仅如此，更是杀气腾腾，气势汹汹的。
其正卧于榻上，合被而眠。
尽管其尚处睡梦之中，可由内而外所散发的气势却依旧不减半分，足以震慑寻常之辈，非高人不可无声无息近其身。
莲道子见其正于梦乡，乃于一旁运功施法，遁入其梦中，意欲与其尝试和谈，化干戈为玉帛，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莲道子亦深知此理，故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话说那人正于梦中享乐，见莲道子缓缓入梦走来，便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便厉声呵斥道：“汝乃何人？竟敢扰我清闲！”
莲道子却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与其谈笑风生道：
“贫道乃莲道子，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莲道子？怎么听来感觉如此之耳熟呢？”那人只顾自言自语道，并没有理会莲道子的提问。
“斗胆请问阁下尊姓大名？！”莲道子见那人并未作答，复高声问道。
“老子大名唤作林鸷，现任符篆派太始之木堂堂主是也。
看你这模样，绝非等闲之辈，且速速报上名号来！”
林鸷自负地朝莲道子说道。
“贫道曾任风萤城太守一职，现在不过乃一介白身而已，又何须阁下念叨呢。”莲道子捋须而言，缓缓答道。
谁知林鸷听后，一时大惊失色地朝莲道子喊道：
“你就是风萤城太守莲道子？传说之中的伯阳教徒！”
“呵呵，这倒是不假，只是不敢妄称传说。看来阁下对于贫道的了解要远远高于贫道对阁下的了解啊！”莲道子付之一笑，随口而言。
“整个符篆派就没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如若不是忌惮你伯阳教的实力，我们早在动手了！怎么可能会等到这个时间点才发动战争。”
“如你所言，莫非已有良策应对？”
“我倒还没这个本事，不过也只是暂时拿你没有办法而已，你可不要忘了，我们人多势众，兵强马壮！
门派里面已经有人在研究如何处理你以及你的伯阳教了，你现在不可能将我们所有人都杀死！”
“贫道本欲不想过多干预这世间的是是非非，只因生死存亡本各有其道。
只是贫道有一事尚且不明，还望阁下告于贫道，以便了我心中之疑惑……”
林鸷听后，不免好奇地问道：
“什么事儿？”
“贫道早期曾随师父云游天下之时，曾有幸拜访过符篆派，当时只见门派内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一副名门正派之样，今朝却何故行此等不仁不义之举呢？”
“这你就管不着了，莲道子！我们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但是看你态度这么诚恳，我就行行好告诉你，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得好。
明说吧，这趟浑水你蹚不了！隐藏在这背后的势力更不是你所能够面对的！我只能把话说到这了！莲道子，你好自为之！”
“奥？如此看来，此战是非战不可喽？”
“非战不可！”
“那你可知将为天下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弥天大祸吗？
可知将使得多少平民百姓流离失所，沦落风尘吗？
可知将白白致使多少官兵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吗？”
“不好意思，这我倒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我只知道如若能够完成坛主的霸业，这一切都无所谓！”
莲道子闻罢，顿感和谈无望。
乃失望地设法离去，待至其魂归肉身后，天已悄然放亮。
此刻时至辰龙之际，乃食时……
莲道子见榻上之人仍未醒来，本欲为双程之军先杀之以除害。
而后转念一想，还是就此作罢，只因不可轻易触犯师训，故而只得任由林鸷坐待天命所归。
莲道子乃推开符篆帅营帷幄，复踩着游云步法，悄无声息，无影无踪地回至云草城中。
一炷香过后……
林鸷被营外嘈杂之声所吵醒，一时怒火中烧地起床朝营外走去。
出了营帐，乃见有一群士卒正围作一团，七嘴八舌地纷纷议论着。
“唉，你们，这人是怎么了啊？”
“对哦，怎么一动不动的哦，戳他都没有反应的！”
“莫不是在搞什么特技表演，行为艺术吗？”
“嗨，你们别瞎说，我猜啊他肯定是中邪了！哈哈！”
“不知道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
林鸷走来，粗鲁地将众人推开，乃见早时被莲道子隔空点穴之人，遂大骂道：
“他不过被人点了穴道而已，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飞机啊？大惊小怪的！
还把老子给搞醒了，围观者自觉去行刑场领军杖二十，若有不从被我察觉者，立斩不赦！”
众人闻后，乃纷纷朝行刑场投去。
此时唯有林鸷与那名被定于原处的守夜士卒。
林鸷望着那名守卒，心想，莲道子高深莫测，功法奇绝，着实难以招架。
看来得另作打算啊……
第拾玖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