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我的就是你的
第二天一早,司念别别扭扭地走进相柳帐中。
“柳柳相柳大人,我,我给你带的糕点,你要不要尝尝?”
她举了举手中的食盒,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一些,毕竟之前可是她不搭理人家的。
相柳看着手中的公文,没有半点反应。
司念尴尬地站在原地,两只脚互相踩来踩去,纠结走还是留。
“很好,竟然把我当空气,你这条臭蛇,心眼比芝麻粒都小,小心眼,暴躁狂。”她撅着嘴,在心里把相柳里里外外骂了个狗血淋头。
相柳虽然眼睛看着手中的东西,但注意力全在门边上,他正纳闷司念为啥突然没了动静,“砰”的一声,一个食盒放在他面前,力气大到把桌上的烛台都震倒了,他轻掀眼皮看了她一眼。
司念赔着笑脸,手忙脚乱地扶起烛台:“失误,哈哈,失误。”
“您请慢用,小的先告退了。”
相柳从门口收回视线,轻扯嘴角很好,小鸟又开始叫了。
他放下随手抓起的公文,伸向食盒的手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犹豫了一瞬还是打开了它,甜腻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盘中除了之前的卡通蛇,还多了一只小兔子,他拿起盘中用红纸剪的字,仔细辨认了一下,“天天开心。”
他看着这四个字,有些不屑,真是无聊至极,也就她那个脑子能做出这样无聊的东西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一直是翘着的。
他刚要喊人,想了想,还是拿起那只小兔子……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糖,甜的发齁,跟上次一样难吃,虚有其表。
“来人,扔了。”
“是。”
士兵抱着盒子边走边嘀咕:“这盒子装什么了,这么香,好好的盒子扔了干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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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生病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药材根本不够用。”
司念头也不抬地回道:“有困难找相柳。”
老陆走了没一会儿,她就被传唤了。
进门前,她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当然这仅仅是出于礼貌,毕竟忙活了一上午。
“去把这上面需要的药材买回来。”
司念接过玉简,乖乖站在原地。
相柳抬头看她:“你怎么还不走?”
她伸出手,表情天真又无辜:“给钱。”
相柳脸色变了又变,冷冷吐出俩字:“没钱。”
“哦。”她把玉简又放了回去。
相柳咬紧后槽牙,每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司念摊了摊手:“大人,你让我去置办药材,又不给我钱,难道是让我去抢呀?”
“我一介弱女子,被人打了可怎么办?”她抱紧自己,端的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
相柳看着她惺惺作态的表演,忽然来了逗弄的兴致,他轻飘飘点评道:“就你那彪悍劲儿,也只有你打别人的份。”
司念突然手撑桌子,弯腰凑近他:“我这么温柔,哪里彪悍了?”
相柳迎上她的目光,冷眸微眯:“你确定还要在这儿跟我插科打诨?”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说的就是司念这种人,明明之前被他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结果这会儿又开始得瑟了。
在相柳抬手之际,司念反应迅速地缩回头。
她轻咳一声,腰杆挺得笔直:“想让本小姐出钱嘛,也不是不可以,你说几句软话来听听。”
相柳柔声问道:“小姐你想听什么软话?”
司念一看有戏瞬间来了精神,钱真是万能呀,竟能让狂拽酷炫霸的九命相柳低头。
她皱眉想了一会,打了个响指:“你说我错了,我不应该冤枉你。我喜欢司念,司念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女孩子,司念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永远不对司念发脾气。”
司念越说越来劲,压根没注意相柳越来越黑的脸色。
“说呀呃。”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只恨自己改不掉顺杆爬的本性。
她讪笑着收起玉简:“逗你玩呢,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这就去买。”
“臭相柳,又冤枉我,又想吃我,还讹我钱,说几句软话都不行,不就仗着我喜欢你,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这个蛇脑袋一般见识。”
嘀咕嘟囔声渐渐远去,相柳垂着眸子,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转瞬即逝。
司念买好相柳需要的药材,又置办了一些其他东西。她回去的时候,相柳正好有事不在营地,她把药材交给老陆,拿着其余东西屁颠屁颠去了相柳屋子,其余士兵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开口问,毕竟他们都领略过司念的泼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相柳回来时,下意识朝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司念的身影。
他询问老陆:“药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了。”
相柳点了点头,回了屋子。
直到他坐在榻上才察觉不对,他低头看去,原本空荡的床榻不知何时铺上了细软的毛皮,一瞬间他就猜出是谁的杰作。
他走出屋子,问老陆:“她呢?”
老陆先是不解,随后才反应过来相柳说的“她”是谁,他朝林子深处指了指。
司念正靠在树上数星星呢。现代世界处处高楼大厦,空气污染严重,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别说满天繁星了,连星星都很少见,所以在这个地方,她很喜欢夜里抬头看看,大自然的力量是治愈且美好的,而她喜欢这些美好。
“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相柳走近时,正好听到司念在唱歌,他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但不得不说确实很应景。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像是一道谜,猜不透,解不开
“我该回去了。”司念发现了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相柳招来毛球,看了她一眼:“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