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维护
“死相柳、臭相柳、暴躁狂、臭坏蛋”
“骂够了吗?”
司念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她又没错,有什么好怕的。
相柳看着面前女子的背影,慢悠悠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吃了你?”
司念扔掉手中的树枝,扯着衣领怒气冲冲地逼向他:“吃呀,你吃呀!”
相柳愣是被她逼得后退半步,两人离得很近,司念知道他只是吓唬她,不会真的吃她,所以才会这么大胆挑衅。
不料相柳突然露出獠牙,还没等他咬上她脖子,司念“哇”的一声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相柳脸上。
相柳一怔,放开了她。
“呜呜呜,你竟然真的想吃我,你简直不是人,呜呜呜,妈妈我想回家,太可怕了!”司念捂着脖子,哭的惊天地泣鬼神。
凭着对相柳的超强滤镜,她一次次不知死活地往他跟前凑,对于他所有认知,都源自书中描写可当他真的露出獠牙的那一刻,直面生死的那一刻,她才真的意识到相柳的可怕。
“再哭我真的吃了你。”相柳揉了揉耳朵,被她嚎的有些头疼。
“唔,嗯~”司念一震,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死命咬住嘴唇,身子一颤一颤的,怎么看怎么可怜。
“你”他上前一步,司念下意识后退。
相柳定在原地,清楚地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恐惧。
他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令人慎得慌。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司念看着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纠结要不要追上去,她能感觉到刚才相柳情绪的变化,明明该委屈的是她好不好,不但被误解,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想到这儿,司念止住脚步,想起一句话:上赶着不是买卖。
“狗蛋,你不去给人姑娘道个歉。”
被称作狗蛋的人就是下午和司念吵架的那个士兵。
“我”狗蛋挠了挠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说说她那身打扮,那像个医师?”
“你这就以貌取人了吧,谁规定医师就非要穿着朴素?”
说话的是一个被司念医治过的士兵,其实司念有没有本事,经过一下午,大家都心知肚明,心里对她再无半点轻视之意。
狗蛋拉不下脸,嘴硬道:“我叫她臭娘们,她也骂回来了,骂我对,骂我臭泥鳅。”
众人一听哈哈笑起来
相柳在不远处听了个大概,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了司念,也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可是他不屑一笑,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
“过来。”
“大人,找小的有何事?”
相柳看着面前鞠躬作揖的女子,磨了磨后槽牙。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司念突然对他变得客气疏离起来,不论他怎么找茬,她都温温顺顺的全盘接受,哪有以前梗着脖子跟他顶嘴,油嘴滑舌的样子。
就好比一只在耳边叽叽喳喳的鸟,虽然觉得厌烦,可如果有一天它真的不叫了,反倒不习惯了。
相柳抿着嘴,指关节一下下敲击桌沿,司念不急也不恼,垂着头规矩地站在原地。
“你最近做的很好。”
司念默默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
“看在你还有点可取之处的份上,你这条小命暂时留住了。”
司念撇了撇嘴:可牛死你算了。
相柳见她毫无反应,眉心蹙了蹙:“滚吧。”
“是。”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相柳竟然拿她毫无没办法。
就这样又过了两三日
“你说那九头妖,从哪里找了这么个水灵灵的医师,虽说脾气臭了点,但长的是真不错。”
“别说女人了,来头母猪我都觉得眉清目秀。”
“哈哈,你可醒醒吧,人家可不是冲着你来的。”
“要我说呀,这九头妖可真能装,以为穿一身白,就能掩盖他肮脏丑陋的本质了吗?”
“谁说人家装没用,这不就引来一个小娘们吗,我们也可以跟着饱饱眼福,哈哈!”
“唉!我堂堂七尺男儿,要听一个妖怪的调遣,想想就晦气。”
两个士兵模样打扮的人,边解手,边感慨自己时运不济。
“你们在这放什么狗屁呢!”
司念正闲的没事瞎溜达,好巧不巧,听到两人对话,一开始听到两人夸她好看,她还挺受用,结果越听到后面越生气,恨不得上去撕烂两人的嘴。
两个士兵手忙脚乱地提好裤子,较高的一个讨好地开口:“阿念姑娘,我们瞎说的,你别生气。”
司念拿着树枝指着两人,小脸气的通红:“我今天非要撕烂你们的嘴。”
“我们不该说你脾气臭,不该叫你小娘们,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人家好歹还救过他们,他们背后这么说人家,确实不应该。
“谁让你们说相柳的?”
两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私下议论辰荣军师。”
“害,阿念姑娘,你何必为了一只九头妖跟我们动气呢。”两人瞬间换了副嘴脸,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呵,我看你们是找死。”司念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动起手。
两人一看,也来了气,三人瞬间扭打起来
最终,以司念把两人踩在脚下告终。
她恶狠狠地碾过两人的脸:“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他作为辰荣的军师,可曾有一点对不起你们?白衣,装呵,动动你们的狗脑子好好想想,如果在战场上,是灰不溜秋的你们显眼,还是他那一身白衣更显眼。”
两人一声声的求饶,司念却越说越气,竟然渐渐红了眼眶:“他是妖怪又怎么了?他就是再面目丑陋,心也比你们干净。”
“他本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在这世上,却为了你们这些狗屁不如的玩意儿,收起他的狂傲散漫,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过着规矩枯燥的生活”
“他处处想着你们,你们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敢背后诋毁他。”
“他就算是妖,也是一只心中有大义,有大爱,值得所有人敬佩的妖。”
“姑奶奶,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司念加重了脚下的力道,又一人狠狠踢了一脚,才不解气地开口:“给我滚。”
两人哼哼唧唧爬起,一溜烟地跑了。
司念抹了一把眼泪:“谁让你们这么说他的,他明明那么好”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给树上的白色身影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相柳举着酒壶的手愣在半空,怔怔地看着那个青色身影越走越远
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