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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救梦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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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坦见多吉与左尔曼等在门外,说道:“有话进来说。”

    二人进到屋内,多吉说道:“把驮,县令那里已经安排了两个人日夜盯着。”

    阿拉坦点了点头。

    左尔曼说道:“把驮,城门那里派去的探子来报说:不见有咱们的人进城来。”

    阿拉坦说道:“他们做得很好!”

    阿拉坦与他二人说道:“霍焱旺是个既奸险又愚蠢之人,不会就此罢休。我们万不可此时出入城门,就怕这霍焱旺与那城固将军在城门处设伏,把我们一网捉了。”

    多吉说道:“我今日见他已经是吓破了胆,难道还会来找麻烦?”

    阿拉坦说道:“谁都不希望头上悬着一把剑。”

    左尔曼问道:“那该如何?”

    阿拉坦说道:“这客栈不宜再住下去,现在就走。多吉去告诉你手下人,把那两个跟来的人处理了。”

    多吉诧异道:“我们被人跟踪了?”

    阿拉坦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多吉短咳一声,低头不语。

    此时门外来报,说道:“头,你们回来时被人盯上了。”

    多吉说道:“别让他们回去!”

    那人闻言退去。

    左尔曼去通知梦娆动身离开,梦娆不知为何走的这么急,也只得随‘夫家’去。

    几人又寻了城中最大的一处旅馆住下,包下来其中一个内院三间上房。有闻这旅馆也是银通会所开设的买卖。

    因人手不够,事又繁巨,手下人几天几夜没睡过安稳觉,阿拉坦便让多吉今夜不再设防,让手下人都去睡觉。多吉吩咐下去,自己却不敢休息,只与左尔曼把守在客栈外保护着阿拉坦。

    时入夜,梦娆因总是胡思乱想睡不着,便来至阿拉坦房门前,问道:“睡了吗?”

    阿拉坦在房内说道:“睡了。”

    梦娆说道:“你难道是在梦里回我?”

    阿拉坦无奈何,开门来见。说道:“找我有事?”

    梦娆说道:“我有心事搁不下,特来问你。”

    阿拉坦说道:“请说。”

    梦娆问道:“就在这里?”

    阿拉坦说道:“不然去哪儿?”

    梦娆气道:“总要进屋说吧,站在门口算什么?你当楼馆接客啊!”

    阿拉坦暗道:“这娘们儿若不是假作失忆,那她这舌头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阿拉坦说道:“在这里说吧,天色晚了,说完就快回去睡。”

    梦娆双脸气鼓道:“我来问你,我果真是你的娘子?如何不同处一室,共寢一枕,却分开睡?”

    阿拉坦说道:“我是见你磕破了头又失了记忆,需要静养。”

    梦娆说道:“又在胡说!我若是你娘子,却如何连你的名字都没与我说过,对我又是疏远不见。我定然是被你们捡来的!见我失了忆,拿我作乐子耍不是?”

    阿拉坦说道:“不要多想,只等过些时日你就会记起来了。”

    梦娆听着赌气,又是没回答自己,只咬牙甩过头去,却见院墙上一个黑影,吓得她‘啊……’的叫出声来,慌得直往阿拉坦怀里躲,就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飞向阿拉坦,却正中梦娆后肩,刺透的箭头也是钻进阿拉坦胸口寸许。阿拉坦见梦娆给自己挡下这箭,忙揽梦娆躲进屋内门边。阿拉坦忍着疼与梦娆分开,看那是三棱箭尖,还带着倒刺和血槽。阿拉坦忙捂着梦娆中箭处的边缘,帮她减少出血。

    多吉与左尔曼二人因听见院内尖叫声,急忙往阿拉坦这边赶来,正见四个黑衣人跳进院墙内,向着阿拉坦屋内快步走去。多吉与左尔曼二人都是快速甩出手中短刃,正中头颅,解决掉两个黑衣人。另外两个黑衣人见有来人,手中挥刀向多吉与左尔曼而去,动作极快。多吉左右闪躲之际一脚踢中一人膝盖骨,那黑衣人吃痛踉跄后退,再要挥刀却被多吉近身抓住手腕,一个用力竟是扯断一条臂膀下来。那黑衣人竟能忍着剧痛还想着向外逃去,膝盖骨被踢碎了哪里还跑得了!多吉在他脖颈处一拧,送他归西。

    左尔曼这里却是吃力,见眼前这黑衣人刀法奇快,不比一般歹人,总是险些被砍中。手中再无兵刃,只有躲闪的份。眼见那黑衣人一刀劈向面门,左尔曼避无可避之际……见其身后的多吉上前又是抓住手腕处,又是扯下一条臂膀来,又是脖颈处一拧。

    房间内,梦娆身上殷红一片,感觉越发的冷,问道阿拉坦:“我是要死了么?”

    阿拉坦说道:“你命还长呢,不会死。”

    梦娆问道:“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骗了我?”

    阿拉坦正要开口,却被梦娆捂嘴拦住,说道:“……我怕冷……”

    阿拉坦抱起梦娆扶床榻上去,此时多吉与左尔曼进屋来见,阿拉坦说道:“再派人去查看还有没有人在埋伏。”

    多吉派人四下寻查。

    阿拉坦让左尔曼留下疮伤药,再让他烧刀过来。左尔曼知道把驮要给梦娆姑娘医治箭伤,遂出门拔出歹人身上的匕首,清洗后在烛火上反复去烤,之后交给阿拉坦。

    阿拉坦说道:“你快去请医,无论如何都要请来!”

    左尔曼出了房间,关了房门而去。

    阿拉坦用烈酒替梦娆清洗伤口,再剜肉拔箭。恍惚中的巨痛使得梦娆凄厉的喊叫出来,梦娆在恍惚之间看着眼前这张脸……昏死过去。阿拉坦涂了创伤药,用自己的衣布替她包扎,伤口处依旧渗血出来。他抱住梦娆,再盖上纱被使她身体回暖。

    多吉这时进到房内,立刻低头说道:“内外都查看了,再没瞧见有黑衣人!”

    阿拉坦说道:“你快去找一头肥壮的公牛来。”

    多吉没有多问,出门照做。在城中寻了好久,方在一个富户家中偷了一头壮牛来。

    不久,左尔曼请医来,那医者看了一眼梦娆的脸色苍白,魂归之兆。只写了张寻常调养的方子,摇头叹道:“血亏气损,看造化吧。”

    阿拉坦早有料到这箭伤不好医治,给了重金,让那医者自行回去了。

    至丑时,多吉在房门外说道:“牛牵来了。”

    阿拉坦房内说道:“开门!”

    多吉打开房门,见阿拉坦抱着梦娆走出屋内,说道:“把牛的肚子划开!取出四个胃来,还有肝、脾、肺、肾也都取出来,只留心在内。”

    多吉照着吩咐去做,硬生划开牛腹,取出胃、脾、肺、肾。有见阿拉坦把梦娆放进牛腹之内。

    左尔曼不解,问道:“为何要把梦娆姐姐放进了牛肚子里?”

    多吉说道:“战场上早有此法,是用来给受了重伤的军兵保温止血,多有效应。”

    阿拉坦说道:“今日必须要把梦娆送出城去,交给阿里木救治,否则性命难保。就怕霍焱旺与那城固在城门设伏。”

    多吉说道:“瞧那霍焱旺胆小如鼠,绝不敢为难我们?”

    阿拉坦说道:“不可大意!或许这几个杀手就是霍焱旺派过来的也未可知。”

    多吉说道:“这四个杀手有些本事在身,刀刀去人要害,不像是衙门里的差役,倒像是帮派中人。”

    左尔曼说道:“把驮,我们还有前日里剥来的官皮,如何不换上蒙混出城?”

    阿拉坦说道:“风险太大,何况还要把梦娆也送出城去,定然令人起疑。”

    一时众人没有办法。

    阿拉坦洗了把手,与多吉说道:“你现在就去把他那外宅的小妾装匣子里给霍焱旺送去,换他一纸手书!”

    多吉想了想,领命去做。

    至寅时,临时县衙的一间屋内正熬着烛火,霍焱旺正睡着,却是睡不安稳,总有梦见浑身是血,忽地惊坐起,脸上的冷汗顺流到被上,就见被上滴得殷红一片,抬头看去,一个方匣子悬在床梁……滴答着……

    “啊!……”霍焱旺惊得喊叫出来,又大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

    就听屋内一个声音说道:“别叫了!都外间昏着呢,你能叫来的只会是一众冤鬼!”

    霍焱旺看去……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蒙面。

    霍焱旺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何人?”

    黑衣人说道:“我刚喝过你府里的茶,就忘了?”

    霍焱旺惊恐道:“是……是你!”

    黑衣人道:“主家曾与你说过我有上天入地之能,你偏不信,竟派人去暗杀!现如今那几个杀手已经替你埋好了,这才来给你回个信儿,顺便着给你带个礼。你不把那悬吊的方匣子打开来瞧瞧?”

    霍焱旺心中有料到那匣子里是何物,急忙抖道:“不……不……不是本官派去的人,那是……那都是鸑鷟教的人!都与我无关,求好汉饶我性命!”

    黑衣人道:“饶你性命容易!只要你肯按我说的办!”

    霍焱旺忙说道:“都能办!都能办!”

    黑衣人道:“马上写一封出城的文书交予我!”

    霍焱旺忙说道:“现在就写!现在就写!”

    霍焱旺颤抖着来至桌案旁,手哆嗦的写不出字来,说道:“容我抖一会儿!”

    写了出城文书,盖了方印。

    黑衣人临走时说道:“你有胆再去谋害我主家,那匣子里就换了你的人头!”

    等那黑衣人离去,霍焱旺颤抖着去取那方匣子,慢慢打开来看……吓得昏死过去。

    至卯时,阿拉坦一众十一人换上衙役的行头又涂灰了脸,赶着一辆向霍焱旺‘借’的马车来至城门。就见城头上站着一众军兵,个个手中执戟拎弓到处张望,城门处还有军兵和衙役二十余人等着搜查。

    阿拉坦等人继续赶着马车走近,见几个守城门的衙役上前问道:“哪里的?没见过你们!”

    多吉上前说道:“这不是城里近几日不安宁,县衙又少了些人手,也就招募了我们这些新人来当差。”

    衙役有些疑心,看了一圈儿,见这马车上拉了一头牛,上面还盖了几层草帘子,问道:“这辆马车上为什么拉着一头牛?”

    多吉说道:“这头牛染了牛瘟,就让我们几个运到城外去找个地方烧了。”

    几个衙役一听牛瘟,急忙捂住口鼻退后,说道:“那还不快拉出去!”

    多吉说道:“这就拉出去!”

    正要赶着马车出城,又被一个军兵拦住,那军兵问道:“现在出城是要持将军府或是衙门的文书的,你不知道?”

    多吉说道:“知道!知道!”说着就从怀中取出霍焱旺写的那张文书交予那军兵。那军兵又把那文书交给衙役来看,衙役看过字迹和印章,点了点头,这才放阿拉坦一众人出城去。

    出城未久,早有赤那带人来接。说道:“远远看着就像是你们。”

    阿拉坦问道:“商队安排在了哪里?”

    赤那回道:“扎在了远山下一处溪水边。”

    阿拉坦说道:“你派人先回商队找阿里木和哈娜妹子过来,要快!切记要他们带上止血救命的药!”

    赤那忙安排人回商队去找。

    阿拉坦怕马车太过颠簸崩裂开梦娆的伤口,改让众人一路抬着那头壮牛。

    未久,见阿里木骑马赶来,急忙下马,见阿拉坦胸口处殷出一片血迹,问道:“把驮,你怎么受的伤?”

    阿拉坦说道:“我这儿还是小事,梦娆姑娘却受了重伤,快去看她!”

    阿里木揭开牛腹,见梦娆裹在里面。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看肩上还在殷血。阿里木从袋子中取出药瓶,倒出两粒小指大的丸药,捣碎融在水里,一滴一滴浸在梦娆嘴中。

    阿拉坦说道:“她是中了带有倒刺的三棱箭,怕是箭头上还涂了不令愈合的毒。昨夜给她抹了疮伤药,还是止不住流血。”

    阿拉坦拿出事先包裹好的箭头给阿里木看,阿里木仔细看了一阵,摇头道:“此毒我认不出来,还是要哈娜妹子来看。”

    这时赤那与曼哈娜骑乘一匹马而来,曼哈娜见阿拉坦胸口的衣服上染着血,急忙问道:“把驮,你是胸口受了伤么?快让我看看!”

    阿拉坦说道:“我这伤势小,你先看看这箭头上是否涂了毒?”

    阿拉坦再把那箭头给曼哈娜看,曼哈娜接过手中,看了一眼就识得。说道:“这上面确是涂了一种消肌化血的毒药,名叫‘血窟’。是‘密昔’国血祭用的一种巫毒,若伤口处染上些,只能是看着流血而死。”

    阿拉坦问道:“此毒你能解么?”

    曼哈娜说道:“能解!只是需要寻一种蛊虫来。”曼哈娜忽地恍然一惊,见阿拉坦脸上失色,忙翻开阿拉坦的衣服去看,见那胸口处仍在流血不止。

    阿拉坦问道:“要到哪里去找那蛊虫?”

    曼哈娜急道:“不用去找了!我有办法!我能救你!”

    阿拉坦说道:“梦娆姑娘伤得更重,你先去看她。”

    曼哈娜一惊,又忙去看梦娆。问道:“你和梦娆姐姐中的是一样的毒?”

    阿拉坦有些无力的点着头。

    阿里木说道:“现在需要先止血,再疗伤。”

    曼哈娜说道:“用我的血帮你们解毒!”

    众人脸上一惊,就见曼哈娜向赤那要来一把匕首和一袋酒来,挽起衣袖露出那段形似枯骨的手臂来,割破手腕处,黑红色的血液顺着小指流进酒袋中去。

    曼哈娜说道:“把驮,你和梦娆姐姐把这酒分别喝下去。”

    众人惊讶不已,只知道曼哈娜精通施毒解毒,从未闻听她的血还有解毒之效。

    阿拉坦诧异的接过那酒袋子,先给梦娆喂去,剩了些自己又仰头饮了。

    未久,阿拉坦见自己伤口处果真就止了血,结了一层薄痂。

    阿里木说道:“把驮,梦娆姑娘的伤看似是止了血。却因失血过多,只衔着一口气了。”

    阿拉坦说道:“她是替我挡的箭,我不能看着她死。一定要救她!”

    阿里木说道:“把驮,商队的‘硝霜冰鉴’中还冻着一朵‘西域雪莲’?若每日给她嘴里含上一片或许能救治过来。”

    阿拉坦与赤那说道:“快回商队去,教人抬硝霜冰鉴来。”

    赤那上马往商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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