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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探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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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队这里买卖了货物,不见阿拉坦与梦娆二人。阿里木、古拉姆、巴图尔、左尔曼几人都去找。留下曼哈娜、赤那与商队余者等在原地。

    未久,几个衙役顺着大路寻来,有见一众驮马,问道:“一个名叫阿拉坦的外域商人你们可识得?”

    曼哈娜与赤那不知这些衙役所来为何,回道:“几位差爷是有何事吩咐?”

    衙役说道:“那厮被判了死罪就要问斩,他叫你们带上一万两银子或可赎他出来!”

    二人闻听一惊,忙说道:“烦差爷领个路,让我们认认人。”

    衙役在前,二人紧随其后。

    未久,来至县衙,却只得一人入内去见,赤那等在外间。

    死牢锁着铁门,只人头大小的开窗得见天日,曼哈娜顺着窗口向内看去,见一人面容惨白,镣铐缠身,囚衣打的血染,果真是把驮。

    曼哈娜慌忙问道:“你如何进了这死牢?”

    阿拉坦拧着站起身,说道:“祸水引的舷,阴沟里翻了船!且不要多问,银子带了没?”

    曼哈娜噙泪道:“带了常备的那万余两银票来,只怕不够!”

    阿拉坦说道:“足够了!想来这县太爷是要置我于死地,这一万两银票不过是幌子罢了,权作赔偿。”

    阿拉坦与曼哈娜伏耳私语,说道:“把这一万两给那县令送去,另散些了银子在衙门里。明日酉时之前放我出去最好!倘若不放,就如此……”曼哈娜一一应着。

    出了死牢,曼哈娜与衙役说道:“劳差爷领带我去见县太爷一面。”

    衙役说道:“县太爷此时忙得很,没时间,明日早早等着。”

    曼哈娜拿出十两银钱予了衙役,说道:“多烦通禀,另有重酬!”

    衙役收了银子,说道:“谁会嫌银子重?因这会儿子县太爷另有要事在办。”

    曼哈娜无奈何,急买了些酒菜来要亲自给阿拉坦送去,却被拦住再不许进,只得托衙役转交,也都进了他们的肚子。

    曼哈娜与赤那没得办法,先回去与众人商议。

    回去时天色已晚,一众人也都寻了回来,闻听此事都是一惊。巴图尔、伊万、左尔曼等几人说话就要劫牢去,都被阿里木拦住,说道:“救人也要有个救法,当府衙是妓院了不成?”这边与曼哈娜问道:“把驮可有了安排?”

    曼哈娜把阿拉坦的话与一众人说来,各自分头去准备。曼哈娜与巴图尔问道:“你们可找见了梦娆姐姐?”巴图尔直摇头,遂与曼哈娜又在城中寻找了一回,直至宵禁。

    县衙府院内,梦娆此时正梳洗打扮独一处,心里委屈抱怨着:“府衙如牢狱,半点没有楼馆自在!怎就每每落了网?”却转过笑脸,软扶在县令身旁说道:“县令爷是何等人物!别是诳骗奴家一介女流!只过了夜,就放妾与夫家回去!”

    县令见装扮过后的这娘们儿更是越发招人,哪里见过此等标致?得意忘了形,说道:“你们谁都走不了了!”说话间就往梦娆身上扑。

    梦娆闻听,只一躲,叫他扑了个空。问道:“县令爷真要纳我做妾不可?”

    县令急道:“我的珍珠宝贝儿心肝儿肉!莫说妾,就是妻也做得!”

    梦娆说道:“只县令爷应我一件事,再无不可。”

    县令急道:“莫说一件,就是千百件也应得!”

    梦娆说道:“我要最后见一面我那短命的!”

    县令问道:“一个在等死的,还见他做甚?”

    梦娆泣道:“奴家苦命,嫁了那杀千刀的!我那瘟男人是个针扎的萝卜,扎脖的鬼!竟一文钱也不往我身上使!好容易等着他死,留下的财物或堆成了金山也未可知!县令爷许我去会他一面,准保教他见了红,放血出来!得来的银钱全作是奴的嫁妆,予老爷冲了府。”

    县令问道:“你白日里还寻死觅活!怎就改了口?”

    梦娆说道:“县衙公堂上怎么也要立好牌坊,不教人说嘴。哪里能像大人这般权势通天,没得顾虑!”

    县令说道:“官爷我最喜你这等蹄子,浪的教人欲罢不能!真若套出了来,大价钱把你迎入府衙!”说是迟,又去扑。

    梦娆又一闪,侧站在床沿说道:“县令爷急个什么?妾已是那砧板上的鱼,就等剥鳞。眼下只别让那厮吞了金,死在牢里岂不失了财!”

    那县令闻听有理,立马安排梦娆去见。

    梦娆说道:“牢里只留我与他二人在内,那厮方没有戒备,才好套他话来。”

    时近夜,梦娆拎着锦盒打着灯笼去往监狱,行经一众冤鬼,来至死牢。

    牢头传了话,锁了监,留那二人在内。

    梦娆打着灯笼探照一角,就见那等风光人物却如今落魄死牢,浑身是血地窝在一处,心中略感愧疚,搭话道:“你……你还好么?”

    阿拉坦听来人声音,气得笑了,‘哎呦’着侧卧起身来,嘴里衔着草,说道:“托奶奶的福,还留着一口气等着上刑!”

    梦娆自知理亏,却也没噎回去,说道:“如今沦落至此也是全都怪你,连带着拖累我一起来这腌臜地方!”

    阿拉坦不想与她理论,只说道:“姨奶奶还是回去吧,别是脏了你这身新衣服。”

    梦娆气道:“你当我愿意来!亏你是个带把儿的,还安个头目的名,竟没个主意,就认了?”

    阿拉坦说道:“姨奶奶这儿给画个道儿!”

    梦娆啐道:“呸!我若有了顶梁,还来找你这根棍儿!”

    阿拉坦说道:“我一草芥,撑不住,不死如何?若这次不死,饶是还有下回!也就不再劳烦姨奶奶您了!”

    梦娆急道:“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

    阿拉坦笑道:“你我本无瓜葛!姨奶奶富贵之身,却因我等累得颠沛流离。现如今又得了着落,恰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梦娆听话要恼,却见这厮此时陷落囹圄,身上虽说血染,脸上却无忧色,暗道:“这厮不似寻常男人!绝非坦然赴死,定然早有筹谋?别是耍我一个!”只软道:“没得与我玩笑!料知官人早有张良计,只等过墙梯。这儿备了酒菜来与官人把盏,待酒足饭饱之后再领奴儿上路。”说话间打开食盒,斟杯摆盘,傍身端在阿拉坦跟前,抛着媚眼。

    阿拉坦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却听她仍旧要赖着商队,也都忍了。

    梦娆见这厮不去动那酒杯碗碟,是铁了心不捞自己出去。平日里自恃貌美,却如何勾他不住?暗道:“今儿个就要教他知道我的手段,记住我这个人儿!”笑着说道:“既官人去意已决,奴这儿有旧年添的新词,现唱来给爷们儿路上留个念想。”说话间插了灯笼,就要起首……

    听阿拉坦说道:“楼馆娘们儿那儿听的多,你这儿不听也罢!”阿拉坦不想听她唱什么曲儿,料自己未必把持得住。

    梦娆说道:“那些个雏浪的都是些陈词滥调,也未必唱的有我好听!况我更有新排的魔舞献与爷们儿好看!”

    就见:她笑口娇艳,媚眼抽丝,撩拨五脏争乱。烛光摇红,顾影飘香,舞得魂飞魄散。转绮罗,抛锦袖,那浮纱遮眼……此非牢,晃似九间殿,试问殷寿可曾见?

    就闻:“送郎桥上,风卷云,雀儿喳离分。别愁泪满眼,一抹旧啼痕。凭栏处,心难表,意难求,焦得奴儿情难受。此间望断,冷夜梦回,等待几时休?”

    梦娆问道:“唱得可心?”

    ……

    阿拉坦晃过神来,拍掌大笑道:“小人先恭贺奶奶凭这歌舞遥飞府尹!”说话间举杯痛饮,‘咕咚咕咚’好痛快。

    梦娆这里愁的什么似的,这厮竟说风凉话。见指这瘟男人无望,已是委屈漫了天,萎在地上落得珠大的泪儿,真个哭了!推洒了酒杯碗碟,蹬腿哭号道:“我怎就这般命苦!此间大路都朝天,单自己一脚一个坑?前出虎穴后入狼窝,这次落入府里,又不知是何年月才出得去!你倒是一命了了,何该我倒霉?每日家孤魂野鬼不似人!何不如先你一步撞死在这牢里,也免得活生被人糟贱!”顺词作势找墙。

    阿拉坦与那哭号充耳不闻,忙捡食往嘴里扔,‘吧唧吧唧’好过瘾!

    梦娆见这厮稳的死人一般不来拦着,只一咬牙……登时碰的鲜血顺流脸颊……

    阿拉坦未料到她竟真去撞墙,都是平日烦的。梦娆也未料到自己竟用力过猛,都是那厮气得!

    梦娆见那厮仍旧不动,站起身来闭了眼,再要去撞……有感那厮拉揽……真迷糊委在怀里,笑了……

    梦娆缓神醒来,扶起那洒了半盏的残杯把与阿拉坦,抿嘴媚道:“今夜敬饮明日的酒!”

    阿拉坦见她脸颊顺的血,接过把盏一饮……

    就见梦娆一脸得逞,扭哒着出了牢监。

    县令见之一惊,跳着脚问道:“是哪一个叫娘子挂了花?未见红先流血,这不扯蛋吗!”

    梦娆说道:“夜黑拌了脚,碰了头!烦县太爷请医就诊,妾改夜侍奉。”

    县令问道:“可问明白了?”

    梦娆念道:“哎呦!头疼!”

    次日,曼哈娜等了一早,方见。衙役带至县衙公堂,又使女领入后府。但见一人靠椅翘腿端杯。

    曼哈娜跪地说道:“小女子见过大人。”

    县令霍焱旺正喝着茶,闻听这声音轻柔细软,不禁仔细看去……见眼前这女人大热的暑天竟头上还缠着黑布,脸上蒙着纱。只露出两道云飘柳黛眉,拂烟青秀;一双赤翼丹凤眼,墨瞳深幽。定然是个美人儿,问道:“是本官看不得你的脸,还是你见不得人?何故蒙着纱?”

    曼哈娜回道:“小女子因是被下了诅咒,烧了身!面目狰狞可憎,身上无一块完皮!怕吓到大人。”

    霍焱旺说道:“本官什么没见过!瞧我是个犊子?”

    曼哈娜无奈何,只挽起袖口,露出一段手臂来。霍焱旺见之一惊,唬得一缩脖。见她那手臂疮疤包着骷髅骨,缠着血丝绷着筋。

    霍焱旺因昨夜被上了劲儿,正没地儿消火,见那双眼睛不俗一般,便心下又是不甘,说道:“摘下面纱来见。”

    曼哈娜说道:“小女子因是被下过诅咒,见之不祥,若大人执意如此,只等亲自来揭。”

    霍焱旺笑道:“呦吼!要我亲自来揭!我倒是要看看如何不祥!”

    霍焱旺屁股离了座椅,觑着走近曼哈娜,有隐隐闻到一阵异香袭来,沁人脾肺,却是越走越慢头越晕,身子遥遥往后坠。好在左右搀扶住,回了座才慢慢见好。

    霍焱旺指示使女去摘面纱,就见上前一人没走两步就晕头栽倒在地。

    霍焱旺心中暗道:“真就这么邪门儿?”

    曼哈娜问到:“大人还想再看么?”

    霍焱旺信了邪,迷糊道:“……不了!”

    曼哈娜说道:“大人明鉴!主家老爷名叫阿拉坦者,只行间一商户,再清白不过!却如今被衙内关入死牢!这其中的冤屈望大人做主!”

    霍焱旺冷道:“你是说本官草菅人命,错办了他?”

    曼哈娜回道:“自古皇帝身边多佞小!想大人定是被旁人误了!小女这儿携着一万两银票悬拿那造谣诬陷的真凶,这里交托与大人处置。待今日酉时前接主家老爷出狱后,另奉上一万两酬谢大人的恩德!”遂把那一万两银票转与使女奉上。

    霍焱旺见一万两银票在旁,另一万两待领,心知是个有钱的主,岂肯轻易放了!于钱于女人,此人都必死无疑!因笑道:“有钱自好办事儿!回去等吧。”

    曼哈娜谢过,既离了县衙。见霍焱旺派人尾随跟去,至午时回县衙禀告道:“那商队一众人等停扎在城外不远,其中驮马几十头,货物十余车。老幼妇孺约三十余口。”

    霍焱旺问道:“可打听到那商人的藏金地?”

    衙役回道:“小的派人尾随那商队的几个壮汉来到一处林子里,见他们在林子里到处挖坑。”

    霍焱旺寻思道:“难道是把财宝藏在了那处林子里?”说道:“只等入夜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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